“數學課。……但是每次總是同樣的提問,渡邊老師你不累嗎?”


    “rinne同學(小聲)。”


    “我啊,全部的事都知道。因為,我經歷了許多次時間回——”


    你突然在座位上倒下。不止是你的鄰座和其他同學,包括老師在內都驚嚇到了。


    如果說出這句話能回去就好了。


    刺耳的消音聲持續不斷,你的世界一片黑暗。


    『rinne、rinne,該起床了。』


    是媽媽,是媽媽的聲音。


    『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媽媽,看得到我嗎?我想醒但是醒不來啊。


    『早飯做好了喲,快點起床來吃吧。』


    想吃,媽媽做的雞蛋卷。


    但是可能,再也吃不到了。窗外的陽光過分得刺眼,你直到午休時間才醒來。因為身體檢查不出任何異樣,醫務室老師判斷你裝病逃課,並以此教育了你一通。免不了要被數學老師叫去職員室訓話,在那之前你逃掉了下午的第一節體育課。


    桃井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


    你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教室,永遠也無法跨越的二年e班。


    我是從這裏出現的,所以要回去的話,契機是不是也在這裏。


    你首先回到自己座位,翻包倒屜不是為了尋找午飯,你認為自己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清醒。沒有線索,你又從第一排第一個座位開始,翻遍了整個教室,翻遍了每一個角落。


    我一定是漏掉了什麽重要的地方。


    “你在幹什麽?”


    你手裏拿著別人的東西,被提前回到教室的同學抓了個現行。


    “小偷。”


    “逃課。”


    “我們會告訴老師的。”


    隨便你們怎麽做吧,如果有人能告訴我回去的方法。當你被班主任叫去職員室,你心裏麵始終想的是這件事。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嗯。”


    “手伸出來。”


    疼痛也不能讓夢境結束,這個方法你早就試過了。身體也好,心也好。


    “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沒有。”


    沒有人能聽得進你說的話,你連最喜歡的人,也傳達不了。班主任被你氣得無話可說,一邊搖頭一邊跟旁邊的數學老師抱怨。


    “rinne同學是不想說吧。”


    看著地麵的你抬起頭,你張了張口卻還是沉默。緩和策略也不起作用,他們隻好讓你先回去。你在職員室的門口與綠間擦肩而過,對此你也已經毫無感覺。


    嘩嘩的水聲。


    你還沒從廁所的單間裏出來,從上方倒下的水澆濕了你全身。又一次體會到了初春的水溫,這次是她人刻意為之。你試圖開門但打不開,隻聽到門外惡作劇般的笑聲。


    被欺負了。


    明明沒有和黃瀨扯上聯繫。排風扇呼呼地運轉,你的劉海和發燒全部黏在一起,順著頭髮下落的水珠滴到了製服上。


    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個世界。


    『確實是你的錯,到底發生了什麽那也隻是你自己的事,和他人無關。』


    你想起了赤司的話。


    你不止一次夢到過黑籃裏的人物。


    你一直希望能夠進去黑籃的世界。


    “因為沒有證據所以老師放你走了?”


    幾天後你被幾名女主圍住,偏僻的學校角落,大概沒有人會發現。不過她們的行為和京都的太妹比起來,要粗暴直接得多。真是人不可貌相,你摸著生疼得肩膀心想。


    “美醬的5000日元是你拿的對吧?”


    “嗯,是我拿的。”


    這裏不會遇到黛千尋,你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你承認了沒有做過的事,她們當作你軟弱不堪,強迫你跪下來低頭道歉。


    “對不起,全部都是……我的錯。”


    額頭抵著地麵,你緊閉雙眼。


    一定有,能夠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


    你又走到那條長長的阪道上,慢慢踱步、加快速度、跑起來、跑得飛快,想要和時間競速。看不清兩旁,看不到前方,就快要摔倒也絕對不能減速,腿上因此蹭掉一大塊皮。


    還是不行呢。


    欺淩事件又持續了好幾次,你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隻有你自己清楚真正的原因。


    你麻木地擦掉課桌上的汙跡,上課鈴響之後你還沒來得及把椅麵的膠水處理幹淨。老師懶得去管你,你把椅子倒下來,打算跪在上麵。桌腿硌得傷口發疼也把背挺得筆直,目光直視前方的你堅信——


    這是黎明前的黑暗。


    一切都是神明大人對你愛的考驗。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都是作者愛的惡意。


    插pter38.柒二


    『rinne同學,你吃午飯了嗎?』


    你的腦海裏響起小林同學的聲音,然而直到她坐到座位上,你也沒有聽到那句話。今天也一樣。


    “小林同學,你吃午飯了嗎?”


    既然這樣你隻好主動一點。


    她看了看你,又看向你的桌子,你無從得知她心中比較出的結論,是你的額角還是桌麵的汙跡更矚目。她沒有回應你。


    “你知道嗎?我知道下期彩票的中獎號碼哦,就寫在這張紙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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