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既不帥也沒身高優勢,和自己一樣普通。


    聽到你直接了斷地拒絕他,對方似乎還有點兒意外,周圍也有了竊竊私語,大意是說你不知好歹。


    “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是的。”


    這次你沒有撒謊,如果對方此刻是真心實意,你不會再那麽做了,“我有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從開播以來我就喜歡上他了……”


    這群人裏沒有黃瀨的身影,你才能平靜地解釋出來。因為你的措辭的關係,他誤以為你喜歡的是某個明星之類的人物。


    “是的,就是那樣的一個人。非常耀眼,永遠也不會注意到我的存在。”


    人群漸漸地散開了,他們預想的好戲變成了微妙的走向。


    對方好像也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你猜想他大概也隻是對你有點好奇或者普通好感,又或者是青春期的情愫在作怪,“rinne同學真的和我想像中很不一樣。這樣喜歡一個人,看起來還真是痛苦。”


    是在說本人和粉絲的距離其實是最遙遠的吧。


    “是啊,但我就是無法不去喜歡他。”


    你並不知道說這句話的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個懷春的少女,麵頰緋紅。


    你跟他道別後選擇了相反的方向,你以為是沒戴圍巾被風吹了的緣故,臉有些亢熱。你抬頭,前方的路口正值紅燈,除此以外你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次你就注意到了,帝光二年級的他還沒有以後那麽高,還沒有高到無法企及。


    “……涼太。”


    你們還是未成年,剛才在ktv包廂裏也隻是喝了飲料。


    “……涼太。”


    你喊出他的名字,這種程度他根本不會聽到。


    “涼太。”


    今天是平安夜,馬路兩旁的燈光五光十色,你的眼角多了一些模糊的星星點點。


    你一直希望能夠進去黑籃的世界。


    你不止一次夢到過黑籃裏的人物。


    你不止一次夢到過黃瀨涼太。


    你陪他一起復健,你和他一起逛公園。


    你穿著色彩不搭的和服與腰封,他笑著說好看;他將蛋糕上的草莓夾給你,一旁的青峰很不開心地凶了你。


    你似乎要在短短幾十秒一一記起你夢到過的所有關於他的畫麵。


    可是一旦紅燈變成綠燈,他就又要從你的麵前消失了。


    “涼太——!!”


    從未得到何來失去,這個道理你是懂的。你的大聲呼喊,除了引起路人的駐足,在黃燈變為綠燈的那一秒,黃瀨回頭了。


    插pter18.叄八


    他很難從人群中一眼找出你,看了看才把目光鎖定在你身上。你和他四目對視,發覺被風吹過的眼睛更疼了。你用手擦掉剩餘的眼淚,跑向他。


    “原來真的有人喊我啊。”


    你低著頭不說話,頭頂上方繼續傳來他的聲音,“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被同校的女生搭訕,你的情況在他看來也有些不對勁。


    “……同學?”


    “黃瀨同學。”


    “是!”


    剛才明明喊的是名字。


    “我迷路了。”


    “誒?”


    “我不知道回家的路該怎麽走?”


    一個小時後,你倒向家中的大床,翻了個身的你抬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吸頂燈將整個房間照亮,也照亮了你的心。理所當然地,你是一個人回的家,會把你送回家的大概隻有黑子那樣溫柔的人;為了掩飾你哭紅的雙眼,你編了一個極其蹩腳的理由。


    『非常感謝。』


    『小事而已,不需要道謝的啦。』


    能看到涼太朝我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吧。你隨意地將手搭在額頭上,發現那裏亢熱無比。


    第二天你拖著不舒服的身體去學校,課上你間斷的咳嗽聲,打亂了原本的節奏。


    “rinne同學,你是感冒了嗎?”


    “我想是的。”


    鄰座的小林不止一次問過你這樣的問題,你意識到這次似乎早了一些。早知道你昨天就不去聚會了,雖然現在想起和黃瀨說上話還會激動,但是就像你記不起告白男生的臉,他也同樣記不住你。


    *——*——*


    “黃瀨君今天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


    “啊。”


    吃完午飯,黑子在自動販賣機旁成功嚇到了黃瀨。


    “小黑子,你有沒有遇到過很奇怪的人?”


    “怎麽個奇怪法?”


    “我昨天晚上啊……”


    黃瀨把遇到你的事以他的版本向黑子講述了一遍。


    “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聽到黑子的感受,黃瀨差點把喝下去的飲料噴了出來,“怎麽會沒有呢!我當時感覺陰森森的……雖然知道她在撒謊,但我卻無法反駁她。”


    “請不要用這麽嚇人的說法。”


    “還有一次啊,”話題好像微妙地轉了方向,“上室外體育課的時候,也是遇到一個女生,問我認不認識她。平時這麽搭訕我的人很多啦,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忘記了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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