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宿結束前,你的身體恢復到了健康的狀態。


    “早上好,黑子。”


    “早上好,rinne同學。”


    你又能像往常和他打招呼,看著他平靜的麵容你想那天大概是自己看錯了,說起來生病時候的自己也很不對勁。果然還是現在這樣最好了,你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一起登上大巴之後你們很快來到了全國大賽的會場。


    我居然忘記了,……今天有海常和桐皇的比賽。


    你習慣性地跟著大部隊往前走,而你的視線卻落在了賽場上。你試圖尋找到有段時間沒見過的身影,但很難從第一時間就發現他。那頭金髮還是那麽耀眼沒錯,還是令人移不開視線,至始至終都觸及不到的存在,在這個看似熱鬧但空曠的大廳裏,你有種自己徹底偏離了黃瀨線的感覺。


    暑假即將結束,誠凜籃球隊終於將冬季杯提上日程。


    “不要緊張,這場比賽大家會贏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句話對大家而言帶上了激勵的意味。


    當看到人氣頗高的花宮同學,你還小小地興奮了一下。不過你難得想起了某個細節,雖然原作裏黑子成功避開了花宮的「攻擊」,但你還是提醒黑子要注意對方。


    “哪個?”


    你認為你指的已經很清楚了,“就是那個嘛,對方隊裏眉毛最粗的那個。”明明可以直接用球衣號碼說明的問題,你卻偏偏選擇了更為複雜的表述。


    “噗,哈哈哈哈。”


    你轉向笑得很大聲的火神,一臉鄙視。


    “嗯,我明白了。”


    你隱約覺得黑子微微勾起了嘴角。


    習慣了對方麵無表情的模樣,反而更希望見到帶些笑意的神情。認真而又溫柔的小黑子,這是你對他的固有印象。但是這個人,你也見過他哭泣的樣子,會失落也會生氣。不喜形於色,一切都是為了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點。


    “黑子,不用總是和我看同一本書啦。”


    為了更好地講明白,你繼續向他解釋,“我是說,這樣會占用你的時間吧。”


    原本的黑子,有多少時間花在了閱讀上,你並不清楚。會不會影響到比賽,畢竟訓練的強度隨著冷空氣的到來越來越大。


    一同回家的路上,天黑得更早了。


    不好的預感令你扭頭,你感覺到身邊的他生氣了。今天火神被監督單獨留下來,此刻兩個人的情形你試圖再說些什麽。


    “……當我沒說好了。”


    關心對方的心情也不能正常傳達,你有點兒喪氣。


    “rinne同學為什麽這麽講,我不能理解。”


    有時候你覺得他也會在奇怪的點上較真,“就是怕你沒時間休息嘛,因為我總是喜歡看沒什麽營養的小說。”你越說越泄氣了。


    “嗯,你喜歡某些題材確實有些非主流。”


    不要吐槽我啦!你在內心大聲吶喊,即使被他直接了斷的話「戳」到痛處,你也不可能真的對他生氣。


    “我真的覺得那兩個人應該在一起啊……”


    說著說著你又聊起了最近看的那本獲得了直木獎的作品,這種不管說多久對方都能聽進去的感受有多美妙你很難一下子描述。


    “所以黑子你看完的感想是什麽?”


    “從倫理上來講,那兩個人確實不該在一起。”


    古板。


    “不過一般人也難以有那樣的經歷,通過閱讀能稍微體會到一些……”


    “也算是一種收穫吧。”


    你現在也有類似的感悟。沒有青梅竹馬的你,從來沒有如此長時間和一個「同齡」的異性幾乎朝夕相對。什麽時候才能把這份情感傳達給對方,你陷入了沉思——


    『小黑子是有竹馬的,那還差個青梅吧。不如就我吧,怎麽樣~?』


    我是有喜歡的人的,可是我卻又對另一個人有所依賴。


    現在的你,稍微有點理解為什麽桃井沒來誠凜而去了桐皇。


    “我並沒有覺得是在占用我的時間。”


    快要走到每天分別的岔路口,你假想中的「竹馬」開口,“況且討論小說感想的rinne同學,看起來比平時要更開心。”


    因為是自己喜歡的事啊。


    這時候你終於可以確認,他是知道的,你對籃球不感興趣,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喜歡上籃球。你感覺鬆了一口氣,就算是這樣的自己也沒有被他討厭。


    “開心,我真的很開心。”


    我不喜歡籃球,可我喜歡喜歡著籃球的大家,也包括你,黑子哲也。


    “那明天見了~”


    “明天見。”


    早就過了櫻花飄落的季節,走過斑馬線的你,卻感到了前方的道路上開滿了粉色的花。


    *


    冬季杯最後的哨聲吹響,贏了。


    一旦身臨其境,很多東西都會跟著改變。視覺也好,情感也罷,真實而又不受自己控製。大家沉浸在獲勝的喜悅中,一係列儀式結束之後,熱鬧地討論要去哪裏慶祝。


    “對不起,我要提前離開。”


    “黑子,你要去哪裏?”


    眾人不解,黑子這才向大家解釋是因為你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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