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一原想的十分簡單,在吳德宇下手前,偏移這個‘黃粱書’的事件軌跡。從而達到目的,但是今天和這些人精交流起來,林七一才發現。


    累,真累!


    作為一個來自於本世界是現代位麵的普通人,林七一骨子裏的思考角度和處事風格,都決定了她不如這些天天耍心眼的本土嬪妃。這體現於二者無法比擬的思想鴻溝,以及林七一表達上的全小白屬性。


    這些深宮中的女人們,說幾句話,那就是一個語言陷阱大坑。眾人都在給別人挖坑,或者在防著別人給自己挖坑。這些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基本操作,如同呼吸和吃飯喝水一樣張口就來。


    雖然林七一在古代位麵停留過,但是,她是真沒有經曆過這些人一樣的勾心鬥角。想想天天在宮裏的女人都這麽厲害,那麽要是真麵對八百個心眼子的皇帝和那些大臣。林七一覺得心好累,還是一力降十會的粗糙路子適合自己。


    既然今天看到了這位梅貴妃,那麽就讓吳德宇早日報仇好了。借此轉移一下他的短期目標,‘黃粱書’中將這些人的關係,和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記載的十分明晰。這對林七一是很好加成,既然現在能力還達不到直接解決係統的程度,那就換一個思路。打亂節奏和順序,讓質變成為量變。


    林七一將‘黃粱書’中,關於吳德宇找出梅貴妃的經過回想了一遍。便回到自己的寢宮。找來了廖姑姑,將自己的計劃吩咐下去。廖靜一邊低頭聽自家小姐吩咐,一邊心中思緒翻滾,小姐這是要開始為太子殿下爭了嗎?


    將林七一的話詳細聽完,廖靜走到林七一正前方,‘噗通’一聲跪下。驚了林七一一跳,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舉止與原主有異,被這位廖姑姑發現了。起身欲扶,結果,廖靜先一步趴伏在地,給林七一行了一個大禮。


    同時,廖靜的聲音低低的傳來:“小姐,清泉永遠追隨小姐,願為小姐披荊斬棘。也請小姐憐惜,定要堅持現在的想法。奴婢,真的等這一天很久了。”她的小姐應該配這世上最好的男子,應該每天與夫君和孩子們開心的度過每一天。而不是如這十多年一樣,困在宮中,不能得到夫君全部的愛不說,還被那些個小妾們言語譏諷。又因為這‘皇後’的頭銜,綁縛著手腳,僅是顧慮大局這一項,就將那個全京城女學中騎射第一名的活潑少女所抹殺。


    跪坐起身,廖靜看著林七一,眼中閃爍著盈盈的期待。“小姐,你我二人相伴三十年,今日婢子就要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了。小姐就是性格太好,才會造成如今這個局麵。您的祖父、父親都是當世的大儒,他們的學生遍布朝堂,甚至是遍布全國。隻要您有需要,那便是一呼百應。所以,在婢子看來,您就應該如今天一樣,硬氣起來。您是誰,您可是皇後娘娘,您如果不爭不搶,那起子賤婢們就要鬧出幺蛾子。就連那新回來的皇子,竟也要越過太子殿下。”


    看著地上說個不停的廖靜,林七一有些五味雜陳。原主是不想爭嗎?怎麽可能,她隻是有些鬆懈和手段溫和。就像廖靜所言,原主的家庭背景導致她性格上端莊大氣有,詭計多端就欠缺很多。總是想以德服人,以理服眾。而且,最致命的一點是,她太過相信皇帝。在原主看來,虎毒尚且不食子,而自家兒子樣樣不差,更加不會被自己的皇帝夫君所放棄。


    但是,那個男人不僅僅是個丈夫、父親,他最重要的身份,就是皇帝。這就表明,他的想法和角度與一般人有很大的差異。林七一一直覺得,‘屁股決定腦袋’這句話說的很對。立場比其他因素,對一個人的思維影響的占比更大。因為,這直接導致思想的‘出發點’就已經產生了本質的不同。


    扶起廖靜,林七一抿抿嘴,她知道廖靜期待的是誰的改變,見到的又是誰的笑顏。這位忠心耿耿的女子,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她的小姐。但是,自己這個冒牌貨說出的話,能代替她的小姐嗎?


    “喂,林七一,原主要回來幾秒鍾。”時之龜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不等林七一同意否,林七一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擠出了這具身體。


    保持著這奇妙的狀態,林七一看到原主,幹脆利落的上前一步。用力的擁抱了她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姐妹。她們之間這三十年的相處,不是血親,卻勝似血親。看到這一幕的林七一也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下一秒,她又感覺被人拉回了身體。


    廖靜還沉浸在自己小姐,溫暖的懷抱中無法自拔。眼中不知何時盈滿淚水,就在這時,她聽到耳邊小姐的聲音傳來:“我讓太子,今天去看望我的母親。”聽到這句話,廖靜的眼睛瞬間睜大。分開的二人,相互對視。


    “小姐,您,您說的是真的?那夫人······”廖靜大腦都有一絲的空白。張嘴就想詢問,林七一將手抵在自己的唇邊。“噓,這要看父親的想法了。”


    另一邊的皇帝,正在和朝臣們商議政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大臣們退下了。輪值的首領太監就給皇帝透露了這皇宮中,各處的消息。當聽到原主早起就把所有門窗打開,皇帝冷笑一聲,心中則是有些鄙夷:“沒想到,當年那個端莊文雅的京城淑女,如今竟然想用將自己凍病了,這種招數來換取自己的注意力嗎?哎,手法還這麽粗淺,完全沒有另幾位嬪妃的手段好。看來她還是被家裏教的過於木訥。”


    又聽那太監匯報,因著今天初一,給皇後請安的慣例,那邊也是草草結束。皇後還直接以身體不適為理由,直接將人轟走了。皇帝皺眉,“難道是懷孕了?但是日子不對啊?不會是真的病了吧。”對於,自己的第一任皇後病逝的事,皇帝並不太在意。但是,如果兩位皇後都年紀輕輕的薨逝。那流言蜚語指不定就要編排成什麽樣,更何況現在這位皇後的母家還是文壇大儒。那些個酸書生沒準就會頭鐵的寫文章罵自己。


    想到這些對自己不利的後果。於是,皇上立馬指派了一位太醫,現在就去給林七一把脈。結果當然是,林七一健康的很。見太醫要走,林七一急忙叫住對方:“不知道皇上最近身體如何,也請大人請個平安脈吧。”


    林七一這邊說著話,旁邊的廖靜一個眼神過去。站在不遠處的一位長相普通的宮娥,便引著太醫向外走。同時,還招呼道,“大人請這邊走,奴婢給大人帶路。”行禮告別了林七一後,跟在宮女的身後,這位禦醫麵上才顯出一絲苦意。這可真是心中有苦,無法說。皇後娘娘的旨意,也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太醫就能違抗的,於是,太醫就跟著宮女,去了皇帝那裏。


    在‘黃粱書’中,這個皇帝後期的每一件事和日常決策以及行為,都在表明他完全就是按著吳德宇的需求在做事。對方想要什麽,皇上就給什麽,比如吳德宇白身出現需要助力,皇帝就給他賜婚。比如吳德宇想要得到大臣們的支持,就直接派他去各個部門待一段時間,尚未登基,吳德宇就記住了所有部門的掌事。


    這個係統不會是給皇帝喂了什麽藥物吧?


    完成今天學業的太子,下了課,就直奔國子監祭酒的家。那裏就是原主的娘家。與外祖母交談幾句,太子就被外祖父叫走考察功課。


    而剛才還笑容滿麵的婦人,則是一臉的思考。坐在老太太身邊的孫子輩的女孩子們,發現了這一點。有一人直接張口問道:“祖母怎麽了?您是想到了什麽事情嗎?”


    老婦人轉頭看向幾個孩子,又笑的和藹可親。“沒什麽,就是想你們姑姑了。”


    而後,擺手讓孩子們去玩,自己則回到了臥室。讓貼身的嬤嬤去翻梳妝夾中的一個隔層。在那裏放著的,是原主給自家母親的進宮牌。


    摸著牌子上的字,老婦人似是看到了,那個離家多年而不能常見的大女兒,女兒讓太子來看自己,目的應該是想讓自己進宮。難道是因為小兒子婚姻的問題?還是女兒遇上了什麽事?


    自己這個大女兒,自從成為皇後,就隻是在過年時候,能有機會見上幾麵。其餘時候,她都不讓進宮。哎,原來嬌憨說話直接的女兒,進宮後就變成了這個樣。當年,真是不應該讓她去那次賞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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