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蕭家接到了來自長房的帖子。


    蕭子文將此事告知給了蕭老夫人。


    蕭老夫人納悶“長房邀請你們做什麽?”


    當年之事,至今沒有過去。


    長房是怎麽好意思拉下臉來邀她兒子的?


    “若是母親介意,兒子就不帶兩位哥哥前去赴宴。”蕭子文自己也不想去,當年父親的事他至今都沒弄清楚,他不想跟長房的打交道。


    “去吧。”蕭老夫人神色平靜。


    瞧那模樣,沒有記仇的意思。


    蕭子文若有所思的在午時,帶著兩位哥哥前去錢源樓赴宴。


    蕭宇明的孩子,比弟弟蕭宇崢多。


    不算女兒,光是兒子就有五個。


    蕭宇崢就三個兒子。


    當蕭子文帶著兩個哥哥到錢源樓時。


    蕭宇明已經帶著自己的五個兒子坐著等了。


    看到長輩,蕭子文還是恭敬有禮的喚了一聲“大伯”


    “坐。”蕭宇明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長幼有序,原本坐在蕭宇明身邊的應該是蕭子文的大哥蕭子烙。


    不過,他並沒有坐過去。


    而是將蕭子文推了過去。


    顯然是不想應付這位十多年不見的大伯。


    被推出去的蕭子文:“......”


    如今的蕭家兩兄弟,萬事都推蕭子文在前麵。


    一是,他在江萊縣是縣令,有應付人的手段,他們隻是個小商人。


    二是,他們腦子不如蕭子文好使,擔心自己會中圈套,拉全家下水。


    三是,蕭子文女兒是蕭宜,他們怕辦砸了事被她打死。


    秉著死貧道不死自己的原則。


    兩位親哥哥,在緊要關頭,都聰明的將聰明用在了親弟弟身上。


    蕭子文坐在蕭宇明身邊。


    夥計見人到齊,開始上菜。


    蕭宇明看了蕭子軒一眼。


    後者立即起身,來到蕭子文身邊,給他斟酒。


    蕭子文臉上掛著和善又虛假的笑“三堂哥莫要客氣。”


    蕭子軒客氣又矛盾的回了一句“都是兄弟,無礙。”


    兄弟?


    蕭子文笑而不語。


    待蕭子軒給在座的都斟了酒。


    蕭子文這才又開口“大伯事務繁忙,還特意抽空來錢源樓擺桌,必定是有正事要說,不妨直說。”


    蕭子烙,蕭子塵都垂著眸,認真的用膳。


    隻要他們不給別人機會,別人就跟他們搭不上話。


    對麵的幾位堂兄想搭腔沒有機會。


    隻得將注意力放到蕭子文身上。


    蕭子文一人麵對六雙眼睛,依舊淡然處之,沒有絲毫拘謹。


    蕭宇明看向蕭子軒。


    蕭子軒心領神會的開口“今日邀幾位堂兄堂弟前來,是給賠不是的,昨日蕭郎在國子監與蕭燦蕭書起了爭執,將孩子打了,是我教導無方,這裏給大堂兄,二堂弟,賠不是。”


    他衝蕭子烙,蕭子塵舉起酒杯。


    後者二人看向蕭子文,不知道該不該喝這杯酒。


    蕭子文:“......”


    有時候,真的很想呼巴掌在二位哥哥的臉上。


    當年在皇城的時候,明明二位擺兄長威風很是了得。


    現在是怎的?腦子被死去的爹帶走了?


    喝杯酒都要請示他?


    “二位哥哥,三堂兄跟你們說話呢!”蕭子文陰惻惻的一笑。


    蕭子烙手一抖,趕緊舉杯“小孩子打鬧而已,沒那麽嚴重,蕭書昨日回去,並未瞧見有何不妥,三堂弟不必如此。”


    蕭子塵接話“蕭燦早就被揍皮實了,當初蕭宜把他揍個半死,現在不還是活著嗎?沒事,沒事。”


    蕭子文:“......”


    一杯酒喝下


    小孩子打架之事,算是揭過。


    一頓午膳吃的那叫一個無趣之極。


    蕭子烙跟蕭子塵喝下一杯酒後,就滿眼都是桌子上的菜。


    對麵的堂兄堂弟找話題跟他們聊,兩人當他們問的是蕭子文。


    蕭子文則是極為冷淡的回著,急的對麵險些沒忍住落臉。


    在座的人都明白,當年之事不談開,兩家人隻會是兩家人。


    半個時辰後,蕭宇明要當值,要先離開。


    蕭子文借口還有約,先帶著兩兄弟離開了。


    “爹,要送份禮去過去嗎?”蕭子軒覺得今日這午膳,吃的有些窩火。


    “不必,道歉是道歉,送禮過去,難免讓他們多想,此事,就先這樣吧。”當初之事,不但是蕭子文他們心裏的一根刺,也是蕭宇明心底的一根刺,這事發生了多少年,他就夜不能寐多少年,可偏偏,這事的源頭就是怪他。


    蕭子器待親爹走了,這才質問蕭子軒“怎麽蕭郎把人打了?”


    蕭子軒不清不楚回他“不過是聽了幾句閑言碎語惹出的事。”


    “爹早先就叮囑過家裏人,避著二叔一家,三弟可是沒叮囑?”蕭子器蹙眉順杆而上訓斥。


    蕭子軒不與其爭辯,隻是垂眸認教“三弟會嚴加管教。”


    蕭子器輕笑“也是,三弟常年跟在父親身邊繁忙,又隻有一個兒子難免嬌慣些。”


    蕭子軒的耐心不多,見蕭子器還不依不饒,垂下的眸子微眯“三弟還有些急事要處理,就先走了。”


    蕭子器的臉色在他轉身的刹那,瞬間一沉。


    蕭子域與蕭子昂對視一眼。


    蕭子域道“蕭郎在國子監入學,又跟丞相家的公子交好,未來前途無量,三弟嬌慣他一些,也實屬正常,若是弟弟的孩子也在國子監給我長臉,我也會對他疼寵有加。”


    蕭子域不說還好。


    這一說,蕭子器臉色黑的更厲害。


    他是嫡長子,他的孩子是嫡長孫。


    可去國子監的名額,爹不給他的孩子,卻給三弟的孩子。


    還親自在官場上帶三弟,對三弟多有提攜。


    這是打算,未來把家都交給三弟來當?


    蕭子器的眼神裏,是難掩的不悅。


    蕭子昂也勸道“蕭郎在孫輩當中確實聰明些,又有父親平日考校叮囑,隻要他不犯大錯,一直在國子監入學,未來在孫輩中的成就,他當是第一人。”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蕭子器的火氣再也難以掩蓋。


    “砰。”


    他將酒杯氣衝衝的一擱,便不悅的起身走了。


    蕭子域跟蕭子昂對視一眼後,也笑著起身離開。


    而充當隱形人的蕭宇明第五子蕭子清則是輕輕一歎,一臉無奈的搖搖頭。


    家中五個兄弟,四個為了一個國子監名額,鬥得不可開交。


    好在他尚未成婚,不然,他也該成為眼中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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