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皇後的宮殿時,她正坐在秋千上,閉著眼睛,愜意的搖晃。


    他走過去,宮婢們要行禮,他擔心擾了她雅興,趕緊抬手製止。


    推開宮婢,他上前給她推秋千。


    推了好一會兒,他有些不耐煩了,見秋千上的人還沒動靜。


    他一把抓住了秋千。


    秋千一停。


    他的手,便撫上了皇後的肩,他頭一低,曖昧低沉的話落在她的耳邊“皇後是睡著了嗎?”


    熟悉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後揉了揉發癢的耳朵,看也不看他道“本宮不想理你。”


    “大膽。”皇上輕哼,手懲罰似的觸上皇後的脖子。


    皇後一驚,唰的就睜眼避開了。


    從秋千上起身,皇後回頭瞪人。


    明知她怕人觸碰她脖子,還故意碰。


    此等惡人。


    就該讓太子弑父。


    皇後狠狠的瞪了皇上一眼,轉身氣憤的往殿內走去。


    皇上見皇後生氣,賤兮兮一笑,跟個狗腿子一樣跟了上去。


    再出來


    已經是次日早上了。


    他神清氣爽,神情愜意又滿足的背著雙手去上朝。


    海公公內心感慨。


    皇上每次在皇後那裏過夜後,整個人就像是剛娶了新媳婦的少年郎,神情得意又開心。


    可惜啊!


    海公公感慨。


    可惜皇後不愛搭理皇上。


    皇上與皇後春風一度,原本很是開心。


    卻被一個早朝毀了個一幹二淨。


    早朝上。


    丞相楊敬忠彈劾柏修明胡亂參奏,故意陷害忠良。


    柏修明身為太子的人。


    他參柏修明就是在參太子。


    有人參自己的親親嫡長子?


    皇上當場就擺了臉色。


    可惜


    楊丞相是個老頑固。


    不但不按皇上的臉色行事,還細數了祖上十八代誣陷忠良會亡國的下場。


    給他能的。


    皇上想


    若他是太子就好了。


    這會兒反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可惜


    太子杵在那裏,身在朝堂心在家。


    丞相叭叭叭叭了許久,久到太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柏修明作為太子忠心的刀,識趣的出列阻止丞相的嘮叨。


    “丞相大人,既然您這麽篤定戚家是冤枉的,不如,您親自查他一番,隻要你找到替戚家平冤的證據,大人位高權重的,還能救不了戚家?”


    親自查?


    太子授意要害戚家。


    老丞相哪能找到證據。


    柏修明不但刺激老丞相。


    還特意將“位高權重”四個字咬的極重。


    這分明是提醒,老丞相不要仗著丞相身份,忤逆皇上。


    當心皇上不悅,也將他下獄。


    “本官是丞相,不是大理寺卿,要徹查此案,自然得大理寺來查。”


    老丞相一句推卸。


    將大理寺卿拉下水。


    大理寺卿姚炳樹垂著眸,看著前麵大人的屁股,表麵風輕雲淡,實則內心把老丞相十八代祖宗都咒罵了一遍。


    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就你聰明反應快,自己幹不了的事情推給老子來幹。


    你家祖上是缺德祖宗嗎?不然怎麽遺傳了你這麽個缺德玩意兒?


    老東西,一把年紀了,該死死,瞎折騰什麽。


    你不想好好過日子,老子一天忙的要死,沒機會好好過日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朝堂上寂靜無聲。


    眾官員都看向大理寺卿。


    卻見他雙手插在袖口,眼睛盯著前方大人的屁股,一副我耳聾聽不見的模樣。


    “姚炳樹,丞相之意,你以為如何?”皇上例行公事,隨口一問。


    姚炳樹耳疾瞬間好轉,他漫不經心的出列回稟道“臣以為,柏大人跟戚家無冤無仇,定不會隨意冤枉戚家,倒是丞相大人,如此信誓旦旦的篤定戚家是忠良將,必定是跟戚家熟悉,既如此,還是請丞相大人替戚家平冤吧,


    再就是,下官手上案子眾多,實在忙不過來,這不,這兩天又接了一樁案子,香火鼎盛的福祿寺發生了凶殺案,下官忙著找證據,忙的焦頭爛額,哪裏還有時間查戚家的案子。”


    “福祿寺發生凶殺案?怎麽回事?”皇上皺眉。


    “稟皇上,此事臣今日正要上奏,這是詳奏,還請皇上過目。”姚炳樹將奏折送上前去。


    海公公接過在手,又恭敬的遞給皇上。


    皇上打開奏折。


    姚炳樹適時開口:“事情的起因是,一商人去世前,將家底平分給了三兄弟,老大憨厚老實,老二精明經商有道,老三頑劣不堪甚是好賭,眾人都覺得老三沒了商人的庇佑,後半輩子不會有好下場。


    可沒想到半年後,老三生意紅火,老大的生意隻能勉強維持生活,老二更是欠了一屁股外債。


    三兄弟的狀況令人驚訝唏噓,就在這時,也不知從哪傳出的謠言,說老三是不是借運了,也就這一句借運,致使老三死在了福祿寺,可臣不能因為一句借運就判斷老大跟老二有殺人動機不是,可臣查來查去,愣是找不到證據,丞相大人,要是您能幫下官查了這個案子,下官就查一查戚家的案子,你覺得這個交易如何?”


    如何?


    不如何


    姚炳樹查案有一手,他都查不到的證據。


    丞相一把年紀了,腦子都不靈敏了。


    又怎麽能查的清楚。


    “此事事關福祿寺,不可懈怠,姚炳樹,務必將凶手捉拿歸案。”皇上沉著臉打斷姚炳樹的瘋癲。


    “臣一定竭盡全力。”姚炳樹垂眸,老油條的應了一聲,回歸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盯前麵大人的屁股。


    “丞相,姚炳樹要忙福祿寺的案子,戚家的案子你來查?”皇上自是不怕老丞相查的,他要是能查到證據。


    柏修明就得做好被抹脖子的準備。


    所以皇上篤定丞相查不到證據。


    也篤定丞相不會查。


    “皇上,老臣一把年紀,實在查不了案子,此事,還是等姚大人忙完福祿寺的案子之後再說吧。”


    姚炳樹:老子見過缺德的玩意兒,真的沒見過楊家這麽缺德的玩意兒,他姚炳樹上輩子刨了他家祖墳?還是搶了他媳婦?他心心念念的,逮住他不放?


    哼,也不知何時楊家冤死兩個,他一定興高采烈的查凶手。


    娘的,最好是老東西冤死,唉,也不知幾時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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