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之裏。


    “阿求,我感覺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本居小鈴站在稗田家府內的大院裏,有些出神地望著天空中那輪即將被血色吞噬的月亮。


    “事情麽…一定會有的,這可是,異變啊…”


    她是幻想鄉的記憶,記錄著真實中的真實,這次也不例外。


    紫色的齊肩短發隨風舞動,可愛精致的小臉上隻能找到冷漠。


    “所以呢,鈴,先待在這裏吧。”


    根據侍衛的說法,不久前,廣場的龍神石像給了預警,這個時候外出就顯得很任性了。


    不過……


    “異變…啊!我要回鈴奈庵!”


    本居小鈴驚呼一聲,向外跑去。


    “等等!鈴!至少帶上一個…”


    不必再說了,少女已經從她的視野裏消失了。


    阿求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句規勸是毫無意義的。


    按照祖訓,那些侍衛不可能丟下她去理會一個外人,哪怕那個人是她的朋友。


    所以她隻能為友人祈禱。


    ……


    事與願違。


    歸家路上的勇者很快就遇到了麻煩。


    非人之物撲打著血紅色的肉翅攔住了她的去路。


    灰白色的皮膚,麵目猙獰,赤身落體,顯然的人為造物。


    那身軀毫不遵循生物的美學,連心髒都裸露在外,那張臉比起人類更像是蝙蝠。


    無疑,那巨大的手爪可以輕易地將她撕成碎片。


    本居小鈴終究是遇到了無法應對的難題。


    它沒有理智,隻有嗜血的本能。


    本居小鈴呆住了,然後她自嘲般地笑了,閉上了眼睛。


    救星嗎?父親大人可以算一個,但是…


    但是,父親大人是來不及的,那個家夥早就被她灌醉了啊——


    “什麽嘛,我還真是個笨蛋呢…阿求…”


    “噗嗤”一聲。


    撕心裂肺的劇痛並未到來,反而是臉上多了幾縷溫熱。


    她睜開眼,怪物已經死去,是被什麽東西斬成兩半的。


    血腥味刺激著鼻腔,地麵上灑滿的內髒瘋狂地衝擊著視覺,她隻覺得腦子發暈,一個勁地幹嘔。


    她險些摔倒,但她落入到一個人的懷裏。


    “抱歉,有些晚呢~”


    是易,那個她老是念叨的hentai。


    ………


    “呔,真是低廉的造物。”


    我衝著那怪物的屍體啐了一口吐沫,不屑地說道。


    死徒?不,是血奴,僅用鮮血就可以輕易量產的卑賤物種。


    “呐,小鈴,好些了嗎?”


    “…嗯,謝謝你了,易先生。”


    很虛弱的樣子,不是體力不支,是嚇的。


    “喏,用這個吧。”


    我遞給她的東西可謂是防吸血鬼大禮包了。


    大蒜,十字架,銀製弩箭,還有一小瓶噴劑。


    並非聖水,而是我的血。


    對於血奴和低級一些的死徒,用它倒是可以做到瞬殺。


    差不多就是讓對方撐死之類的。


    “這些是…”


    “防身用的,一股腦往敵人身上用就是了,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些事情,實在解決不了的話就撕掉弩上的道符吧!”


    我沒有再加以解釋,轉身離開。


    還不是時候,還不是尋找主謀的時候。


    但是至少,我還可以做這種事——


    “你就是這一帶的血奴指揮官嗎?死徒先生。”


    隨手斬殺掉幾十隻血奴後,我將刀鋒指向麵前的來人,一個死徒。


    “當然是本…”


    話未說完,他的胸口就開了一個大洞,那大洞的內部被塞滿了起爆符。


    “別了啦~不死者呀。”


    我打了個響指,數十張起爆符瞬間啟動!


    蘑菇雲飄了起來,方才的炸想不過是葬送的小插曲罷了。


    “撒哈呦那。”


    我扇了扇風,說道。


    爆炸範圍被精確地控製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對周圍的影響並不大。


    本來他打可以接下這一擊,因為我用的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太刀,而並非妖刀。


    但是,他依舊敗了。


    弱小和無知從來都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屍骨無存,這個詞無疑可以用來描述他的境遇。


    我頭也不回地前往下一個地點。


    也許是飛得太過急促,我和某樣東西撞上了。


    “混蛋!讓開!”


    熾熱的火焰席卷而來。


    “喂喂!是我啦!”


    鋒刃毫不費力地斬破了烈炎,亮銀色的刀刃變得赤紅,軟了下來。


    無妨,棄子而已,再執一棋。


    “易?嗬,抱歉。”


    隊長很快就帶著衝天的火炎飛走了。


    風風火火的家夥。


    但是還是該說,她對人間之裏的歸屬感,我追之莫及。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壞掉的太刀隨手扔掉,向另一個氣息的位置飛去。


    ……


    那是一個留著金色長發的女死徒,很美。


    她拿著望遠鏡四處張望著,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絲毫不知。


    嗬,警惕性真差。


    我不用聲色地召喚出一對手槍。


    製約武·不死性,歡·狂。


    沒有迷孤那樣純粹的死的概念,但有著撕裂陰霾的光明氣息。


    從一開始,它就是對陣吸血鬼的專用兵裝。


    “獵殺它,彌幽·歡狂。”


    我輕聲說。


    不知從何而起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但是無妨。


    雙槍以不屬於任何維度的方式瘋狂地變形著,但一點聲響也沒有。


    黃金色的英式寬劍出現在我的手中。


    那四處張望的認真模樣是挺可愛的,但我可不打算憐香惜玉。


    黃金色的劍鋒從她的小腹露了出來,未沾染一絲血色。


    瞬間的事情。


    這傷口不能愈合,她必死無疑。


    可…可她卻是淡淡地看了看小腹上露出的劍鋒,然後回頭衝我一笑:“好久不見,陌笙大人…”


    我一驚,那個名字是什麽!!?


    為何,為何,為何如此的熟悉?


    我尚不知曉,但我突然覺得留下活口會有些收獲。


    可她在我解除禁製之前就已經死去了,化作塵土,隨風而去。


    她的最後一句話是:“阿裏嘎多,陌笙大人。”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謝我呢…


    現在的我無從得知,以後應該是也一樣。


    應該是把我當做另一個人了吧,真是殘留在世上的錯誤存在。


    於是,我沒有理會方才的事情。


    不過,我的心裏有了別樣的打算。


    排除了人間之裏的威脅後,就輪到老大的居所了。


    接下來的戰鬥無疑是各種秒殺。


    限製不死性的武器,對吸血鬼來說是天克中的天克。


    製約武,顧名思義,用來限製各種特權的武器。


    我不過是人裏中危險的清理者之一,隊長,沙條,還有許多我尚且不認識的家夥。


    危機很快解除,血奴亦或者死徒已經清理完畢。


    給本居留下的道符沒有被撕毀,我去看了她一眼,安然無恙,但是撲到我的懷裏哭了一通,大抵是嚇的。


    接下來,就是霧之湖了。


    那裏應該不是吸血鬼的重點進攻地,但還是去看一看的好。


    畢竟是我那位老大的居所。


    那麽,迎接孤吧,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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