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縹緲子,越過他金黃夢境玄門,步入眼景的是一處處古老涼亭,四人依舊步行前進,隻是這一次,柳如華出奇地快步走在最前麵。諦賦,清揚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還不等思索完,三人眼前一黑,高山氣流不容待,拔高天衝絕塵世礙。伴隨幽邃古老邪惡聲,被吞入腹中!這突然的曠世大動靜,讓三人均是心神蕩漾,受驚。諦賦冷笑:“好家夥,合著就等這一朝呢,看來是挨打少了,沒有吸取教訓。”腹內非表深藍水,盡是地獄岩漿紅,粘稠遍地風頂熱,困於神物腹部中。阿光看著眼前醜陋的紅色怪物食道,腥臭陣陣,難受的浮空怕被這些未知粘液沾上。諦賦和清揚也是一陣厭煩的浮空禦盾。


    “我怎麽說也是半步仙人,是海域之主,不必嚇唬我,最強莫過真龍軀,今日就讓你們也受受這困鎖之痛,尤其是你,白衣裳的!”柳如華惡狠狠話音回響,還在介意之前諦賦那困夢之仇,好不快活。諦賦一臉苦笑,一朝沒能殺真龍,反複獸性真報仇。阿光金甲耀世,衝前飛行久久,仍望不到盡頭。


    “哼,真龍雙冀渾身寶,何況腹內無窮道!想出去,別做夢了,好好待著吧。”柳如華嘲諷,絲毫不知留情悔悟。諦賦苦歎:“就該注意這些古亭,沿途風光怎麽會有這麽多古代涼亭,合著是這妖龍的龍族幻術,中計了,都怪我不細心。”清揚沉默,雖然自己也第一眼看出亭子有些詭異,透露著柳如華的氣息,但反應不夠迅速,沒有及時說出來。


    諦賦有些不解:“你怎麽就這般肯定外麵遍布海水?”柳如華嘲笑道:“論修為,我確實低於你,但是我是水龍,別說外麵有水,就算下丁點雨水我也一樣能察覺。”諦賦苦笑,看來修為這個東西也不能全信。化軀,俯地,入水,遊道,入海,僅僅說了句話的功夫,柳如華就回到了自己的深海,水壓萬裏,暗波鎖人,攝魂。海洋生物齊齊出頭,冷流中遊動,豐富多樣,種類齊全,生長完美。萬裏種族全生態,遇陽生長無天敵,若有天敵附近處,輕而易舉掌海域。柳如華的環境不但好,幽靜,連同類龍族都甚至沒有一個!


    柳如華並沒有變回人身,而是降懸龐大龍軀返回位置,氣泡喧囂躁動,是受到重物下沉擠壓後的自然變化。海草軟綿,是受到龍恐怖氣息萎靡之結果,隨著氣息和水壓,水溫的驟變,周圍的魚蝦早已溜得沒影。下方,古礦幽蘭真蓮台,不允人座是神台,神物將至風雲動,觀者古今唯三才!柳如華閉目冥想,眼皮醜陋,依舊之前角亢,幽藍表皮,大如海域,不可量,透顯極致的畜生道!


    諦賦倒呼口氣:“好畜生,怪不得這般倔強,這軀體或達萬裏,道行不淺了。”清揚道:“柳如華剛才的幻術真的高。”宰相道:“清揚,那是真龍域,非幻術,一旦形成和外界無二樣,很容易被欺騙,所以你日後更要當心,行走同時要用匕首刻量那些花草樹木,看看是否真物。”還沒等幾人談論幾句,柳如華故意喝了幾口海水,頓時胃裏海洋肆湧,翻江倒海,活生生惡心了三人一陣。阿光恨得牙癢癢:“好家夥,等我出去非把他皮給扒了不可。”


    水流急湧,暗風衝入,入耳的隻有海水衝刷聲,水龍的恐怖呼吸。柳如華龍音傳來:“哼,想扒我的皮,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清揚知道龍軀無疆,柳如華肉身是有無限道行的,除非他親自放三人出去,否則除了想辦法別無法門!三人身前,柳如華身影出現,他的真軀已經陷入沉睡,短時間不會醒來,所以最快直接的辦法就是戰勝他,傷他的神識神元!


    柳如華出現了,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多餘的表情,有的隻是戲謔,嗜血,暴力與玩味,他為何這般自信與癲狂是因為他化為龍身,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別看之前諦賦如何欺負他,那都是過去,表麵了,龍,是殘暴的!真龍更如此!而柳如華此刻散發的氣息已經超越了恐怖!連諦賦和阿光都麵露吃驚與不信!


    人非牲畜怎多變,實力怎由地變天,若是眼見此情景,許是真龍惱心安!諦賦沉聲,皺眉,麵色蒼白地看著眼前超越殺神氣質的柳如華:“清揚,阿光,你倆退後,我來會他,你倆或許不是對手!”阿光哈哈一笑,徹底遺忘了之前的吃驚,清揚而是後退二十米望之。


    白氣湧形白龍升,冰霜一凜吹雪冬,挪眼間,已達柳如華身邊,伸手,試探!白影化光,擊碎恍惚,逼問柳如華。柳如華冷笑,出手,手化血紅,大凶之勢,同樣試探而出!白紅交融,二人皆是驚咦,諦賦被血光一震,後退五米,不可置信,白光如雪,巧妙消散。柳如華退三米,血氣如刀,眼不能直視,那想要冷凍柳如華的冰霜,乖巧地被血刃之氣割散。


    “夠狠,真霸道!”諦賦評判一句,連宰相都是沉默靜觀。雖然他之前很不堪,那畢竟是以人之軀體作戰,之前和宰相大戰三百回合的醒目場景宰相和清揚可從沒忘記,也再次真正認識了這條真龍的暴虐脾氣。


    “人仙,別枉費力氣了,我修煉多少歲月自己知曉,看來你已經猜到我處於自己肉身不可能死亡,想要用冷凍鎖住我,但你的計算過於天真了,別說是困住我,就算擊敗我也不可能。”


    宰相解釋道:“沒錯,這妖孽在自己肉身中是不可能被擊敗的,這是常識,清揚,你要想辦法找到出口,再打下去,也最多平手,久戰對我們不利,柳如華是不可能有所消耗的。”藍白二影擦踵交叉,連招頻繁,火石間已過幾十招,諦賦的劍雖也如日中天,但在柳如華麵前也不再那麽淩厲。


    交戰景象如曲,蜿蜒流轉,藍柔,白潔,暢藍天白雲之敏捷,幾度施展年華,交手淩厲程度,清揚都不禁冷汗,可見二人閱曆繁瑣。老辣的成熟,一招碾壓一招,世間沒有笑果,樂道,有的隻有嚴肅和苦楚!龍與人的交鋒!二人身影挺拔直立,同樣不可屈斷,如不同世界的尊嚴之劍!


    諦賦突然收手,柳如華笑而不言,但也沒有繼續攻擊,諦賦輕吐一口濁氣,察覺身上熱汗遍布,那身上冒著的白氣息,越來越淺,淡!諦賦入定,進入一種境界,手化劍訣,劍氣未發而冥聲狂鳴!劍氣出,晃眼!電閃!白電虛空一劃,金鳴顫動!柳如華衣袖鼓動,一把赤手抓在劍氣上,用痛苦顏色的氣消磨化解,手段血腥!諦賦前俯,柳如華如山,如鍾,不可撼動!縱使諦賦已然連劍氣合一破空,但依舊無可奈何!


    阿光也看的心驚,之前不怎麽厲害的二人如神明複蘇,劍招滲血,空間扭曲殘卷,冷風大作,甚為嚇人。諦賦越打越心驚,入定後出劍速度有多快隻有自己知曉,當時除了原始帝可沒人能隨意擋住自己這麽多劍威!柳如華是第一人,諦賦也徹底改觀!連莫離寒這種招式下,柳如華也隻是軀體冰寒,並無受傷痕跡,可見,水龍的軀體是多麽的強大!


    “唧唧!”清揚識海中什麽晃動了下,知道是小水龍,溝通解讀了下它的意識,知道這小家夥是想去外麵呼吸呼吸,清揚就把它偷偷放了出來,它是柳如華孩子,或許能找到體內的出口,用自己的氣包裹住小水龍,騙過柳如華視線,小水龍奇速遁去。


    諦賦喘著氣,知道今日難了,再打下去,結局也隻能是平手,可若是不打,阿光和清揚性命危矣,諦賦真意識到這條瘋龍較真了,那嗜血的氣,是殺過多少強者而積攢的無上業力!龍有業這種事情,讓人想想都是恐怖的,即使諦賦已達仙人。若是諦賦知曉之前宰相肉身倍化大戰柳如華移山填海的宏偉場景,會不會產生畏懼?


    阿光道:“白兄長,你不行啊,還是我來吧。”說著就要上前領教柳如華高招,諦賦大聲訓斥:“你不是他對手,如今之急就是找到逃生出口,快去。”阿光一點不懼,隻能飛行著尋找出口。清揚也分頭尋找。暗紅肉壁過於綿長,讓觀望著產生一股無力感和絕望感,清揚屏息沉靜尋望,也嚐試用無途破開口子,可都無濟於事,這肉身簡直銅牆鐵壁,無懈可擊。


    就在一無所獲時,不遠處的小水龍小吼,清揚立刻趕去查看,這裏是唯一一處不同肉壁,有一部分泛著光,藍色的海洋之光,很純,用神識看不到內部,似乎是在孕育著什麽東西。宰相道:“這一部分似乎對他的肉身很重要,孕育著什麽。”清揚知道不簡單,追問道:“如何解決?”宰相沉默思索,說道:“雖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東西,但看似是核心,隻要毀了這塊泛藍光處,肯定讓他元氣大傷,借其虛弱,說不定能洞穿這裏逃出去。”


    “好辦法。”清揚決定就這麽做,一劍無途,毫不留情,全力一劍,聲刺耳,震心神,可是,如水落蓮花,未能傷及分毫!徹底渺渺無音!收了小水龍,清揚另做打算。剛才清揚攻擊了這重要之地,柳如華不到二十息定然過來!


    “不行,毀掉貌似是不可能了,沒有神通能撼動此物!”清揚對宰相解釋道。宰相道:“既然攻擊不行,那就怕術法類。”清揚拒絕:“不行,我掌握的法訣是皮毛,尚處於障眼法階段,柳如華不到二十息就會趕來。”


    宰相道:“怕什麽,你有無之空間,之前晉升不是得到了無限時間的饋贈嗎?我在你識海中將老將軍呼喚出來,你快速掌握失字訣,或許來得及。”


    “也隻能這麽辦了。”入神,無之空間內,宰相將老將軍呼喚了過來,聲音悠揚古老:“好強大空間,縱使我父輩輝煌時刻也難窺三分!”老顏白須虎軀身,虛數八米發福身,黑甲充身精神在,既雖死亡亦長存!魁梧的身材,老當益壯,見者喜悅,尤其是個頭,如撼天高度,連清揚也讚歎古人的身高,確實算偉岸,隔斷了曆史兩輩人的生長!


    “長話短說,老將軍,將失字訣傾囊相授吧,敵人就快來了,清揚要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你這法門!”


    老將軍喜悅地看了眼銀發為尊的清揚:“沒問題,真是後人超前人,這空間,我進來受寵若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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