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淡漠看著眼前喘著粗氣兩手抱膝累得要死的李長河道:“怎麽,還打不打了?”李長河終於放棄了,否決道:“不打了,說吧,你想幹什麽?”


    清揚知道李長河是個有一說一的真爺們,也不藏拙:“要你手上的獸火,進階秘密,還有黃老三死亡時的詳情。”李長河是地元城數一數二高手,若是真將其殺了肯定會受到城主瘋狂追殺,二者李長河也沒有得罪眾人從他放過意玄龍倚看出,此人多少還是有些良知,分寸。


    “那你給我什麽?”李長河有些惱怒,但是輸了作為男人就要認!


    清揚也是被問的一陣尷尬,道:“你想要什麽?”


    李長河轉動靈動地眼球:“那還用說嗎?我輸給了你,是我技不如人,可是,我輸掉的後果你也清楚,等你前腳一離開,我就會被你之前那憑空招式反噬而亡。”


    清揚回憶起之前李長河果敢地從鼻孔中強行排出一部分抓擲之氣,那可是自己融合了四種獸火丟出去的氣,因此李長河說自己會暴斃而亡也是虛話,隻是想看看清揚反應,救不救自己。清揚道:“好,沒問題。”瞬間抬手,握爪,運轉真元,清光流轉,在李長河嚴肅的目光中猛地一吸,憑空將他體內燒焦致命的火焰之氣吸了出來,一團略微發焦,朦朧扭曲視覺的濁氣出現填滿了二人中間的空間,清揚袖子一震,當場消散如雲煙。


    “呼!”李長河頓時神清氣爽,體內那莫名震撼震動震懾自己,苦苦憋在心裏排不出去的火氣終於消散如空!器官內燒灼感也消失了,傷勢好了大半。


    “承諾已經兌現了,獸火和秘密拿來,記住我要精火。”李長河也是痛快將一團炎最龍牙核心烈焰扔給清揚,清揚看著眼前跳騰舞動的赤紅獸火瞬間吸入體內,牢牢包裹在四種獸火間漸漸煉化。


    按照李長河訴說的口訣嚐試催動了下炎最龍牙的進階形態,果然形成了一團密密麻麻扭曲的龍文。檢查發現沒有問題,清揚問向李長河:“黃老三體內是否有獸火?”李長河點點頭如實回答:“有,痕跡很淡,因此我特意在他體內加入了一道炎最龍牙。”


    清揚也不再看李長河,徑直走向黃老三屍體旁,因為二人大戰,黃老三的屍布大半已被燒得焦黑,但好在有李長河真元布下的護體之光,屍體並沒有收到損傷。清揚把脈留心黃老三體內殘留的獸火跡象,發現毫無頭緒,隻能催動真元暫時讓他回光返照,隨著黃老三脈搏微弱複蘇,牽引體內五道獸火嚐試溝通,終於確定了黃老三體內兩種獸火,一種是李長河留在他體內的炎最龍牙,氣息較重,其內包裹的另一種未知獸火,比黃老三微弱的脈搏還要脆弱。


    宰相歎息道:“這小子好歹是個查案高手,怎麽會如此糊塗,用高溫獸火將凶手獸火直接包裹燒了,如此一來想要尋找痕跡更是難如登天。”清揚道也是,李長河在獸火上的造詣目前確實高於清揚,但也僅僅是對炎最龍牙的研究,殺害黃老三的凶手所用獸火應該屬於低溫獸火,性質目前猜測也隻能歸於絕對零度這一類型。


    “那怎麽辦?”清揚隻能請教宰相。


    “還能怎麽辦,隻能把這獸火殘留的氣息逼出來一探究竟了。”


    “也好。”清揚右手清光轉動,如璀璨絢麗的熒光附在黃老三飽含風雨凹凸的胸口,一點一點地逼出兩種獸火,為了避免溫度過高,左手催動絕對零度熄滅取代了他體內的炎最龍牙,由於黃老三不是修真者,逼火的過程格外艱辛,還要時刻注意他體內器官虧損和濁氣的抵耗。三炷香左右,清揚額頭豆大的汗珠“啪啪”落在地上,終於從他口中將那股莫名獸火殘餘氣息逼了出來。


    左掌一伸,用真元護住黑色獸火殘餘之氣,細細觀看:“如何,宰相,有信息不?”


    宰相身影出現在清揚識海中,搖搖頭:“不行,僅僅是一縷燒焦的氣體,無法看出是什麽獸火,不過能確定的是,溫度比炎最龍牙低的多,是那種一遇熱就灰飛煙滅的低溫度獸火。”識海中,路絕還是和以往一樣昂首眺望虛空休息,紅絕也是盤腿修煉,小水龍羞羞唧唧飛舞,似乎很喜歡現在寬敞的空間。


    清揚轉身來到李長河麵前,給他看了看手掌中殘餘黑氣:“真看不出來,你的獸火溫度太高,燒焦了唯一殘餘的火焰,凶手似乎也是考慮到了獸火的性質,不可謂不細心。”


    “確實,看來是我的過錯了。”一向麵不改色的鐵血戰士李長河難得老臉一紅承認錯誤道。


    清揚道:“既然如此,我就帶著我兩個兄弟暫時別過了,若是有消息可以來之前客棧找我。”李長河攔住清揚問道:“對了,你這高大兄弟之前不是拎著大黑狗尋著氣味一番搜索過嗎,難道沒有消息嗎?”


    一旁閉目療傷的龍倚開口道:“凶手太狡猾,於一處角落麻利逃脫,必然是修真者。”李長河道:“那能帶我去凶手消失的地方看看嗎?我對這起案件也是勢在必得。”


    清揚道:“也好,那我們去看看吧。”


    李長河問道:“對了,你們是去參加拍賣會的吧,怎樣,要不要我引薦?”


    清揚聽後知道拍賣會的事情有著落了,答應道:“如此也好。”一行人一起朝酒樓方向而去。


    某城邊角落,李長河在風聲呼嘯中靜靜看著眼前之處:“人就是在這裏消失的?”


    龍倚點點頭:“沒錯,氣味就是從這裏消失了。”


    清揚從域戒中取出修真要忌,坐在從旁邊小鋪借來的板凳上,撥動琴弦,餘音繚繞,李長河三人靜靜佇立,神情嚴肅,表情凝重,不敢有一絲懈怠。


    琴聲如嬰兒嚎啕,微弱啜泣伸冤聲,黑雲壓城陰風匯聚情狀,獨特手法添加的模擬環境的陣陣雷鳴聲,清揚白皙纖細地手撫摸在修真要忌上表露悲哀心情,也似撫摸在黃老三心中傷口處,替他伸冤。


    李長河皺眉評價道:“到底是什麽曲子,我怎麽從未聽過,這份悲鳴冤情意境,非一般修真者能抵抗。”


    龍倚也道:“確實正首曲子,訴說地都是凡人冤案,無青天查案,無法洞若明了的哀情,公子這首曲子恐怕是因黃老三案情變故有感而發自創的。”


    清揚撩撥鋼弦時也僅僅是因為黃老三案情無法追查而惋惜哀傷而作,不同於明日賦的喜悅高暢,反而是滿滿的傷情哭訴,一時間就給這一首曲子取名大陰天。可能是清揚見的世麵廣了,修為高了,學識多了,也沒有忘記鑽研琴藝,所以質量上和廣為傳唱的明日賦如出一轍,讓人心生悲情置身陰冷天寒的同時還想讓人越往後繼續聽下去,欲罷不能。


    意玄則是誇讚道:“一聽就讓人置身黑暗冰冷的絕地環境中,讓人視覺都充滿了陰暗雲霧,當真一絕,主子,這曲子可有名?”


    清揚緩緩將雙手放在琴翼兩側,拿出珍貴異香的手法擦了擦掌心的汗,微微點頭,道:“有,我給它取名為大陰天。”


    意玄喃喃品味,越品越香:“大陰天?好!好名字!名如曲意!”李長河和龍倚也是滿意陶醉神情,餘下情感皆在品味大陰天意境中。


    突然,清揚猛地抬頭,腦海中閃過一絲紫意,非男人給人的那種直勾勾紫意,這紫意溫和,柔情,緬懷,熟悉而又陌生,是那種大紫大紅,姹紫嫣紅的柔然之境。


    “難道是?”清揚還未猜測完,一溫柔聲音緩緩傳來:“陰寒天下伸冤案,故留美意如香蘭,不知彈琴者能否單獨聊聊?”


    朦朧淺淡地天氣下,清揚驀然回首,不是那熟悉的麵孔又是誰呢?


    “嫣冠?”


    “清揚?”兩人皆是一怔,便又瞬間了然。這完美絕倫之人還能是誰,隻是今日嫣冠換了一身行頭,深黑連衣略泛紫色,精美佩劍,完美比例纖細恰到好處的腰和線形流體感,體現完美的成熟,盡顯熟女風韻,是那種尋常女子都趕不上的味道。隻是嫣冠不是和嫣然回去了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難道是參加拍賣會的?


    清揚追問道:“你不是和嫣然回去了嗎?怎麽會在這裏,之前拍賣會冊子上有你名字,到底是怎麽回事?”


    嫣冠女子柔和沉穩聲音道:“中途有事,被師尊一起帶上參加這地元城難得的拍賣會,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竟然彈奏如此攝心悲哀和曲?”


    清揚道:“一布衣百姓死了,死的很蹊蹺,凶手作案手法很高,不但抹除了他體內的傷痕,還在眾目睽睽下詭異消失。”


    嫣冠顰眉,神情韻味十足,深情,如陳釀,如朗月:“隻是一個修真者為何要殺害一個尋常百姓?”清揚搖搖頭:“具體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有仇,也可能和凶手此行有關。”


    嫣冠也是大局為重者:“明日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其中不乏修為高超者,不如將此案詳情傳消息給競拍眾人,或許能有一絲突破。”清揚皺眉,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是拍賣會裏的人沒有利益真有這麽好心嗎?


    嫣冠似乎也察覺道此話有些不對勁,溫柔聲響起:“清揚,怎麽了,我說的話有不妥嗎?”


    清揚道:“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這些人沒有利益會幫忙嗎?”


    嫣冠想了想:“你非地元城之人,可能不熟悉這裏,或許給拍賣會中修真者說很快就能查出來。”


    清揚否決道:“不妥。”


    嫣冠知道清揚向來縝密,問道:“哪裏不妥?”


    清揚歎了口氣指了指神情剛毅如門神的李長河道:“你這說法站不住腳,此人名喚李長河,是地元城鼎鼎有名的護衛隊長,查案也一向由他負責,所以......”


    嫣冠也察覺到事態不對,低聲道:“所以這件事連查案官員都覺得棘手。”


    清揚道:“沒錯,恐怕說了隻能徒增變數和謠言,對查案更加不利,再者,這老人是大善人,必須給個交代。”


    嫣冠皺著的柳葉眉微微一鬆,燕語鶯聲道:“清揚,現在一味焦急也沒用,不如回去休息,我去稟告師尊,或許有辦法,對了你這曲名叫什麽?”


    清揚道:“大陰天,我自創的曲子,對了,你竟然有師尊,是那門哪派之人,之前怎麽沒聽你和嫣然提起過?”


    嫣冠解釋道:“當時走得急,忘了和你介紹,我和嫣然出身紅塵宗,師尊是地級洗禮境女修士,宗門絕大部分都是女性,男的很少,幾乎都是師叔輩,都是閉關不出。”


    清揚道:“原來如此,紅塵宗是大陸有名的劍修門派,在青山學院賓客中也有過記載,怪不得你和嫣然修為這麽高,還有個洗禮境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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