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忘記那些畫麵,但無論她怎麽甩腦袋,那畫麵還是會跟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遍遍閃過,最後搞得雅娜都被驚醒了過來,看著她這副樣子後瘋狂憋笑。


    “雅娜!你都不安慰安慰我!”


    “噗嗤!安慰啥,這都是人類正常的生理行為,看見了就看見了,有什麽關係?”


    “但,但是……”黛洛緹斯急得都快要哭出來,卻惹來了雅娜更歡快的笑聲。


    “好了好了,阿樹不哭,剛剛阿樹什麽都沒有看見哦,我家阿樹還是很純潔的!都怪這什麽藏書閣!讓我家阿樹看到了這不還好看的東西……”


    “你——!”


    雅娜一邊笑著,一邊安慰著黛洛緹斯,那輕浮的態度讓她一氣,要不是這家夥在她腦袋裏,打不著,不然她指定得給雅娜來上兩拳!


    為什麽一個兩個都把她當小孩子啊!


    不過有一說一,被雅娜氣了一下後,黛洛緹斯也沒有那麽羞了。


    見那依舊躺在地上的無名小huang書,她上去就給它來了兩腳,然後撿起來拍拍,工工整整的放回原處。


    繼續遨遊書海,這次她學聰明了,遇見那些名字奇怪的,或者意義不明的書,她碰都不想碰,頂多翻開第一頁確認有沒有髒東西。


    這其中倒不都是小huang書,既然是民間偏史,便少不了很多民間編撰的話劇,小說之類的,正兒八經寫曆史的,不多。


    找了許久,她才在其中的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一本,名叫《人類與龍》。


    隨意翻了幾頁,確定是講關於人和龍的事情,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之後,黛洛緹斯才抱著書在一邊讀了起來。


    「首先聲明一句,人類中有一部分人,很喜歡自稱龍的後裔,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但遺憾的說,龍和人類,沒有絲毫的關係。


    龍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是純粹的,屬於人的時代。


    儼然如此,它們依舊是站在大陸巔峰的生物,從沒有什麽生物能夠能夠做到像龍族一般,悠久的壽命,強悍的肉身,傲視規則的秩序之力……


    盡管人類將之與血族,精靈相提並論,稱之為三大種族,但在龍的眼中,他們便是世界的中心。


    有神話將龍描述成黑暗的化身,它們會為大陸帶來災難……當然,有黑龍曾撕咬世界樹的樹根,也曾有命喪龍爪的種族,但世間本就弱肉強食,更何況是龍族?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如果龍爪下有血是惡,那麽大陸戰爭結束的時候人類滅千族的行為是什麽?成王敗寇,龍還在世時,可從沒有人敢說他們是惡……


    畢竟,曆史都是由勝者所撰。


    或有人說我偏向於龍,不可否認,沒人會不憧憬那強大而神秘的存在,但這都是既定的事實。


    換句話說,人類能走到如今的地步,也離不開那深藏心底的,惡……」


    開篇的序言也沒多少,作書者也隻是淺談了一些對於龍族的見解,但卻已經讓黛洛緹斯看到了她所未了解到的東西。


    撕咬世界樹的黑龍?人類曾滅絕過千族?


    她突然想起,無論在哪本書中,提起那些古時代的時候,都逃不開那種萬族林立,極度繁榮的描述。


    但為什麽到現在,除了森林中的猛獸,便沒看見有其他的種族出現?有的也隻是沒有靈智的昆蟲動物。


    現在距離很久以前的那場大陸戰爭,也就過了千餘年的時間吧?


    “當然是因為人類。”


    “雅娜?”


    ……沒有動靜。


    “雅娜?”黛洛緹斯有些奇怪,剛剛不是雅娜在說話嗎?


    “唉……黛洛緹斯,你當自己是龍族嗎?”雅娜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


    “當然啦!”


    “那你當自己是人類嗎?”


    “當……”黛洛緹斯的聲音戛然而止,雅娜這是什麽意思?


    “或許最後也會吧……畢竟龍族隻是我們給你傳遞的概念,你隻是擁有一副龍族的身體,龍族無法庇護你的成長,不會給予你任何幫助,甚至你會因此墮入深淵……”


    雅娜像是想到了什麽,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倒是黛洛緹斯越來越迷糊。


    “雅娜你在說什麽啊?”


    “沒什麽。”雅娜的聲音突然又抬了起來,“我說,在旭光-聖武的那場大陸戰爭之後,導致各大種族相繼滅絕的,就是人類!”


    “世間種族萬千,除去被人類和精靈聯手放逐的血族聯軍之外,被人類直接鏟除的種族何止千族?”


    “畢竟那個時候阿爾瓦帝國剛剛統一大陸,不多殺點如何立威?”


    “那還有那麽多種族呢?”


    黛洛緹斯用手攀上了脖子,她的聲音突然有些嘶啞,聲線都有些顫抖。


    千萬種族,那是多少生命啊!


    “……人類將他們被欺壓了萬年的辛酸在那百年間徹底釋放,那段時間,大陸是紅的,血染紅的……”


    黛洛緹斯身體一震,然後感覺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背後凝聚,撫摸著她,很舒服,也很溫暖。


    “人類這種生物,也算是大陸誕生過的最特殊的生物了,也是最複雜,最具有惡意的,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怕也隻有在人類這才能得到完美的詮釋吧。”


    “我知道的……”黛洛緹斯抿著嘴唇,一時沒緩過來。


    雅娜默默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估計也是怕她接受不了吧,畢竟,曆史永遠都是殘酷的。


    繼續翻頁。


    「其實人與龍的傳承延續,在曆史上並沒有太多的交匯點,早些時候,人類貧弱,在龍的眼中,人類就是螻蟻般的存在,在人類眼中,龍便如天空一般,遙不可及。


    直到旭光曆後期,人類得世界樹眷顧,逐漸強大,才真正站在了各大種族的麵前。


    人類確定了聖帕魯計劃,隨後,血族向人類開戰,似乎想要迅速消滅這個破壞大陸平衡的種族,不過這也正常,畢竟血族浴血而生,他們的成長,離不開血和戰爭……」


    聖帕魯計劃?那是什麽?


    她在昨天的那本大陸通史上好像也看見了這個名詞,隻是昨天那本書說的實在太淺顯,看不懂,她便沒在意。


    “雅娜,你知道嗎?”


    “不知道。”雅娜搖了搖頭。


    “聖帕魯計劃在人類的曆史上非常出名,但沒人知道它具體指的是什麽,漸漸的就成了那個時代的專屬名詞,可能就是之後數百年間人類的一些戰爭行動吧。”


    黛洛緹斯撇了撇嘴,雅娜也不知道……


    我還是繼續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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