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給淑妃娘娘請安,願娘娘身體康健、福澤綿長。”


    林氏恭敬地跪在地上請安。


    愣住的安陵容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讓她把禮行完了。


    “寶鵲,快將夫人扶起來。”


    她吩咐完,又不讚同的看向母親。


    “娘,您是容兒的親生母親,何須如此多禮,這莫不是要折煞女兒。”


    “娘娘,宮規不可廢。”


    林氏上前將她扶下床,輕柔給她披上衣裳,細心地解釋。


    “自打收到娘娘的家書,臣婦就跟著嬤嬤學了許多規矩。”


    “宮中規矩森嚴,臣婦不想成了娘娘的拖累。”


    她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全靠女兒,謹小慎微的林氏知道該怎麽做。


    “娘,正殿守著的都是自己人,您不必如此小心。”


    林氏輕輕握著她的手,柔聲說。


    “娘知曉你在此時將我和承樂接入宮中是為了我們的安危著想。正是因為如此,娘才不能給你添麻煩。”


    家中接二連三地被歹人窺視,有人暗中相幫,他們還應付得來。


    安陵容費盡了口舌才讓母親同意私下相處時不必多禮。


    “娘和弟弟幾時入宮的?”


    探親入宮的流程非常繁瑣,要經過好幾道檢查,安陵容本以為家人會在下午入宮的。


    “卯時末接人的公公入了桂花胡同,承樂年幼嗜睡,我們巳時初才動身。”


    “經過了幾道檢查,到永和宮已過了午時。”


    他們雖做好了入宮的準備,也提前收拾了一些東西。


    但宮中通知得太晚,她和蕭姨娘寅時初就爬起來安排家中事宜。


    “你蕭姨娘舍不得承樂,非要跟著入宮伺候,娘把家中交由嬤嬤打理。”


    按照規矩,後妃家人入宮探望可帶一名婢女。


    林氏想著蕭姨娘對兒子的疼愛,心軟之下就帶著她入了宮。


    “娘,蕭姨娘是個好的,嬤嬤是可靠之人,您安排的很好。”


    “蕭姨娘和弟弟人呢?”


    這還是安陵容頭一回見弟弟,她很好奇弟弟和弘瞻有何不同。


    “承樂有些瞌睡,蕭姨娘帶著他到後殿歇息了。”


    永和宮的後殿名為同順齋,麵闊有五間,東西配殿各有三間房。


    先前沒有人住時,每日都有宮人打掃。


    林氏母子和蕭姨娘入宮後,寶鵲直接將人安排到了同順齋的正房裏。


    主子即將生產,皇上和各宮妃嬪隨時都會來探望,他們住在後殿也自在些。


    “娘,後宮是非多,隻得委屈您和弟弟待在永和宮中。”


    待來日她大權在握,定不會讓母親和弟弟憋屈的縮在永和宮中不能外出走動。


    此時安陵容的眼中迸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林氏心疼地拉著她的手,女兒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才變成如今獨當一麵的模樣。


    “娘明白,承樂也很乖,從來不亂跑。”


    一說起兒子,林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別樣的溫柔。


    “咱們家是新搬來的,胡同裏的鄰居開始不怎麽打交道。今日看到宮中的馬車來接人,好多鄰居都在胡同裏瞧著。”


    “不少嫌咱家承樂小的娃兒都上前搭話呢。”


    安陵容當時選桂花胡同就是看中了那裏的讀書人多,想要弟弟受到熏陶。


    隻是她沒想到安家匆匆入住,忙得焦頭爛額的林母一時沒顧得上左鄰右舍。


    文人自來清高,見安家沒有頂門立戶的男人現身,自然不願意多來往。


    當家人的態度也影響到了家中女人和孩子,導致安家入京大半年與鄰裏相處得不溫不火。


    這些林氏都憋在心裏,一見到女兒就忍不住說出口,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娘,都是女兒考慮不周,沒提前將嬤嬤請過去。”


    嬤嬤去後沒有與鄰裏打交道也很簡單,有齊府的人盯著,她不敢輕易讓主家與外人往來。


    畢竟安家就那麽幾個正經的主子,哪一個受傷都是巨大的損失。


    “這同你無關,是娘在後院住了十多年,一時沒想到這些。”


    “宮中之人露了麵,往後左鄰右舍再也不會排擠咱們家。”


    “還是容兒爭氣。”


    安家在女兒入宮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嬤嬤常說富貴與風險並存,女兒在宮中處處被人盯著,作為她的娘家人更是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家中有皇上賜的莊子和女兒補貼的好東西,吃了十多年粗茶淡飯的林氏對現下的生活很滿意。


    “容兒,有件事皇上不讓和你說。娘想著還是應當知會你一聲。”


    林氏見屋裏沒有人,壓低了聲音解釋。


    “一夥歹人沒在桂花胡同占到便宜,將在莊子上養病的老爺打成了重傷。”


    娘方才已說過父親口不能言,且四肢不能動彈。


    安陵容有些好奇他再重傷能傷到哪裏去。


    見女兒滿臉疑惑,林氏牙一咬。


    “老爺的雙腿被人活生生的打斷,現下活得如同行屍走肉般不說話,連眼珠子都不怎麽轉動。”


    “娘,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才入京的安比槐不可能得罪了貴人,也隻有在宮中的她礙了別人的眼。


    “娘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估算了一下,應該是八月初。”


    那個時候弘時與弘曆在暢春園鬥毆,恰巧傷了腿。


    皇上這是在為過繼出去的兒子遮掩?


    不管真相是什麽,她都不能追究,也不想追究。


    安陵容在母親關切的目光下回握她的手。


    “娘,皇上疼愛女兒,怕女兒因父親之事出現意外,才不讓您告知的。”


    “女兒就當不知道有這件事。”


    “待您出宮之時,帶上一些補品給父親補補。”


    她不想談及糟心的父親,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娘,女兒聽人說,入宮探望的女眷要拜見皇後娘娘。你可有被人領著去景仁宮?”


    林氏搖了搖頭,笑著說。


    “皇後娘娘仁慈,特意讓人在神武門等著,傳話說免了這次的拜見,讓娘盡快來永和宮與你相見。”


    安陵容知道她使手段讓皇上匆忙將家人接進來礙了皇後的眼。


    不過這正好如了她的願。


    景仁宮雖是前朝命婦們向往之地,但安陵容舍不得母親麵對不懷好意的皇後。


    “娘,既然皇後如此吩咐,那您就安心的住在永和宮。往後等皇後娘娘得了空,女兒領著您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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