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安陵容叫錯,“舔狗不得好死”這六個大字直接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狗,安陵容倒是知道,可“舔狗”又是什麽品種?難不成是神犬?


    不過後麵的四個字著實讓人念不出口。


    安陵容斟酌了一下,商量道。


    “這個名兒怕是不太吉利吧?要不您換個名兒?”


    “舔狗不得好死”是個有原則的係統,安陵容不按照他的要求稱呼,就真的不搭理她。


    他隻要保證宿主得償所願就成,至於宮中其它人是否有後,那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按照所接收的宿主前世記憶,不是舔狗的宿主絕對是個狠人。隻要她願意,宮裏的耗子都生不出崽子。


    到時候他完成了任務,另外兩組不得連著做任務,還有個狗屁的空去度假。


    安陵容等了半刻鍾,都沒有得到答複。


    她做了好多心理準備,艱難地開口。


    “舔狗不得好死?”


    【我在!】


    安陵容已經領會到了係統的堅持,她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咱們打個商量,您以後有要事找我,能否不要用我前世的聲音?”


    【宿主,這是在時刻提醒你,自身弱小,誰都能踩一腳!】


    跟他一樣,二道販子終歸是被人瞧不起。


    【舔狗要奮鬥!舔狗要奮鬥!舔狗要奮鬥!】


    來生意的消息一響起,他就沒空搭理安陵容。


    有人曾說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他在此立誓,一定要做最頂尖的二道販子,給他們組正名。


    讓曾經看不起他們的人刮目相看。


    嗚嗚嗚~~~


    安陵容深覺係統說得有道理,默默地想著接下來如何行事。


    係統取走了桂花樹下的麝香,若是甄嬛沒發現麝香,無從得知芳貴人的小產與此有關,不能體會到後宮的險惡,從而......


    不,她絕對不能讓甄嬛現在侍寢。


    至少也要等到她懷上了孩子再說!


    安陵容急得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猛然靈光一閃。


    心中有了主意,她午膳都多用了一些,尤其是寶鴿做的桂花糕。


    從碎玉軒拿回來的桂花有不少,寶鴿又在晚上做了些糕點。


    “小姐,桂花還剩下好多,您看是否用蜂蜜醃漬起來,留作冬日喝桂花蜜。”


    擅廚的寶鴿見不得有食材浪費,主動提議。


    冬日的鮮貨少,安陵容也有些意動。


    “我記得常在的份例中沒有蜂蜜,倉庫裏倒是有些白糖,能用嗎?”


    寶鴿神神秘秘地說。


    “小姐,我和內務府的一個小管事有交情,人家說隻要人家有的東西,咱們都能拿銀子換。”


    “你曉得銀子在哪兒,自己拿。”


    安陵容當時決定帶著寶鴿進宮,就是看中了這丫頭的親和力。


    隻要給她時間,都有可能從前朝戲曲家徐複祚書中的盧至手上哄來半文錢。


    離著安陵容歇息還有一段時間,安陵容喊了寶娟前來伺候。


    寶娟可是皇後娘娘特意派過來照顧人的,她總不好讓人家閑著。


    安陵容給自己做衣裳,寶娟坐在矮凳上繡荷包。


    主仆兩人各忙各的,誰也沒有出聲兒。


    內務府離得有些遠,滿頭大汗的寶鴿在天黑前趕了回來。


    “小主,奴婢取到了東西。”


    “行,讓寶娟去給你打下手。”


    兩人一出門,安陵容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沒多久,寶鴿拎著茶壺出現,獻寶似地說。


    “小姐,嚐嚐新鮮的桂花蜜水,我親自泡的。”


    她趁著倒茶的時候小聲的上報。


    “小姐,我回來的路上瞧見了寶鸝躲在角落裏捂著嘴哭。”


    “好,我知道了。等她回來,避開人帶來見我。”


    安陵容扔給她一個小荷包,讓她快出去,別讓寶娟懷疑。


    內務府拔人過來後,安陵容將寶娟和寶鵲安排在一個屋,讓寶鵲暗中多注意寶娟的動靜,另外的倆人自然是一個屋。


    空中的桂花香味兒漸漸變淡,寶鴿帶著寶鸝伺候安陵容就寢。


    安陵容步入裏間,寶鸝跟著進去拆發。


    她擋開了寶鸝的手,疑惑的開口。


    “寶鸝,我看你眼圈兒泛紅,是否碰到了什麽難處?”


    此話一出,寶鸝的雙眼瞬間又蓄上了淚水,她連忙跪下。


    “奴婢失禮,請小主恕罪。”


    “我恕你無罪,這可憐見的,到底怎麽了?”


    安陵容正想收攏人心,自然不能放過到手的機會。


    反正她沒說一定幫忙,先聽一聽也沒什麽。


    寶鸝想到躺在床上養病的寶鵲,心一橫,哭著說。


    “小主,我弟弟受涼發了熱。本來就快好了,可同屋的小太監記恨他受到掌事姑姑的看重。趁著掌事姑姑借調到其它處幫忙,告到了掌事太監那裏。等我得知消息,弟弟已經被挪去了冷宮。”


    “冷宮缺衣少食,弟弟病得更重了。奴婢求了好多交好的人,都......”


    當年寶鸝姐弟倆的親娘屍骨未寒,爹就把大著肚子的後娘領進了門。


    從那時起,姐弟倆就泡在了黃連水裏。後來遇上村子遭了水患,顆粒無收。


    為了掙命,寶鸝賣了自身,將得來的銀錢盡數交給了弟弟。


    幸得娘活著的時候,教過姐弟倆識字,她有幸被采買的太監選中,充入後宮當宮女。


    本想著到了年紀就出去找弟弟,沒想到兜兜轉轉,弟弟也進了宮。


    她一想到燒得通紅的弟弟,無力地渾身發抖。


    宮裏的奴才命賤,受傷生病是常有的事。若再弄不到藥材,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弟弟去死。


    安陵容上前扶起痛苦不已的寶鸝,溫聲說。


    “寶鵲病得不輕,你再去給她熬一副藥。”


    寶鸝記得寶鵲姐姐明明都快好了,怎麽又需要熬藥?


    能抓住機會混到永和宮伺候,寶鸝也是個有腦子的人。她前後一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小主這是要救弟弟。


    想通了的寶鸝重重的給安陵容磕了三個響頭,什麽也沒說,就要出去幹活。


    才轉過身子,後麵傳來了吩咐。


    “寶鸝,你撞到了胳膊,熬完藥後,早些歇息。”


    “奴婢謝小主體恤。”


    寶鸝真心實意的說出了這句話,小主這是在為她的哭聲做描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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