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的女孩,心髒病死的,遭受了非人的對待……


    傅驍霆告訴過顧晚,她姐姐在恐怖襲擊發生的時候跟她在一起。


    她在某一瞬間不敢查下去,爸爸寧願對她用禁藥也要讓她不要想起來,是可怕的事情吧。


    宋冉還想再去打聽,卻被顧晚拉住了手,顧晚說她累了,想要回酒店休息。


    宋冉看出顧晚的情緒不對,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沒有。我們去吃冰淇淋吧。”顧晚看到不遠處有賣冰淇淋的店,她自顧朝著那邊走。


    宋冉沒再多問,跟著顧晚朝冰淇淋店走,兩人點了冰淇淋後,在一旁站著等。


    突然顧晚被一個人影吸引了注意力,那個人正在那家酒吧改造後的超市外慢慢走著,他不像是來查案子的,顧晚很少見他這麽閑散的一麵。


    顧晚回頭對冰淇淋店的老板說:“再給我一個原味的。”


    宋冉見顧晚又點了一個,戳了戳她的腦門:“少吃點冰的,對身體不好。”


    顧晚還在看著在超市外漫步的人:“給一個朋友點的。”


    她拿出手機給不遠處的人撥了一通微信視頻,對方接了,還朝她看了過來。


    他是知道她在這裏的,所以可能是跟著她來的,那天在車庫,他也跟著她。


    視頻被林羽臣接了,他問她:“什麽事?”


    “請你吃冰淇淋。”顧晚語氣很淡。


    她在想林羽臣為什麽總是跟著她。


    此時林羽臣正在往她的方向走,沒一會就到了她麵前,宋冉跟林羽臣是第一次見,她看到他那張撲克臉,悄悄拽了一下顧晚的衣角:“這個酷哥是誰?”


    “一個警察。”顧晚回道。


    等林羽臣到她麵前時,她對宋冉和林羽臣兩個人做了一下簡單的介紹。


    宋冉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難得斯斯文文起來,說話也夾著嗓子,顧晚知道宋冉喜歡林羽臣這一掛的男人,看起來酷酷的,小麥膚色,一身腱子肉,看起來很陽剛。


    他們三個聊了幾句天,冰淇淋已經做好了,顧晚吃著草莓味的甜筒,不經意問:“林警官,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你跟著我了,現在還跟到這裏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林羽臣不答反問:“傅總怎麽沒來,他放心你自己出門?”


    顧晚笑了笑:“為什麽不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怕我丟了不成?”


    林羽臣沒吃冰淇淋,垂著手拿著,宋冉忙提醒他:“冰淇淋不吃就要化了。”


    他這才將冰淇淋拿起來,幾口吃完了。


    回去的路上,林羽臣一直跟她們在一起,但顧晚沒再跟他為什麽跟著自己的事,他擺明也不想說。


    不過顧晚大概能猜到一些,之前他有說過於翁行可能一直在她周圍盯著她,林羽臣可能是來盯於翁行的。


    他們一起吃了個晚飯,林羽臣說他想去外麵走走。顧晚說一起去,宋冉腳這兩天走路走多了,起了泡,所以沒跟著。


    馬路上,顧晚和林羽臣在壓馬路。


    顧晚突然說:“你知道我姐姐喜歡集郵嗎?”


    “嗯。知道。”林羽臣難得眼裏露出點笑意來:“她說過她是很厲害的收藏家。”


    這時他們剛好路過一個買彩票的地方,林羽臣問顧晚要不要進去買一張。


    顧晚點頭:“你也喜歡買彩票?”


    “有人跟我說過,運氣是隨機來的,要盡量不錯過。”


    聽著傅驍霆的回答,顧晚覺得這些話很耳熟:“我姐說的,是我教她的哦,她一直身體不好,有一次不想去治療,所以我就跟她說運氣是隨機的。”


    她還有些小得意,雖然表麵上她比較活潑,看起來比較叛逆,但其實真正叛逆的人是姐姐,她以前常常偷跑出醫院,奶奶找不到人。


    後來顧晚打不過,隻能加入。


    她讓姐姐不要騙她,然後她就替她住院,初中的時候,她是寒暑假都在芬蘭的醫院待著,後來她轉學到了挪威,替她住院的時間就更長了,還常常騙奶奶說是出去寫生。


    回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顧晚淡淡的笑著。


    林羽臣看著她笑,一時有些失神,差些撞在買彩票的櫃台上,還是一個顧客提醒了他。


    他略顯尷尬,但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顧晚因為他的失誤,笑得更燦爛:“沒想到林警官還有這麽呆的時候。”


    林羽臣為了掩蓋不自在,在看彩票了,芝加哥的彩票他不知道怎麽買,轉頭問顧晚怎麽做。


    顧晚在這邊上了好幾年學,對這些還是懂的,開始教林羽臣買彩票。


    兩人都沒有中獎,相視一笑,離開了買彩票的地方。


    他們聊得最多的是關於顧桑的事,最後顧晚說她姐姐的眼角膜捐給了傅老夫人時,林羽臣沉默了。


    很長一段路,他們都沒說話,直到一輛小麵包車沒遵守交通規則,差些撞了顧晚,林羽臣連忙拉了她一把,顧晚撞在他身上,林羽臣低頭看著那張臉,不知為何一時忘了鬆開她。


    顧晚自己掙紮了兩下,林羽臣才反應過來自己冒犯了:“對不起。”


    “你喜歡我姐姐?一直追查我爸的案子也是為了我姐姐?”顧晚看出林羽臣眼中複雜的情愫。


    她又問道:“你跟我姐姐是不是一直有聯係?那你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死的嗎?”


    林羽臣眼底掠過一絲慌亂,他向來是個鎮定的人,可此時卻無法偽裝。


    他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我不知道,她離開挪威到芝加哥來,我就沒有跟她聯係了。”


    明明很努力在壓抑情緒,但他的語速還是跟以往不一樣。


    顧晚看出林羽臣的異常,他們也許都知道,但卻都不願意告訴她吧,就像爸爸一樣,姐姐怎麽死的必然是她無法接受的事情。


    回到酒店已經晚上九點了,顧晚洗完澡,在床上睡不著覺,她翻到傅驍霆的電話號碼,準備撥過去,門鈴突然響了。


    顧晚走到門口,通過貓眼,又沒看到人。


    她沒打算開門,立馬撥了傅驍霆的電話號碼。


    電話正在接聽中,突然臥室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好像有人。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次在封城,她的房間也是闖進了人,把她綁到山上差些活埋。


    顧晚仍是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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