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東擊西?


    但顧晚不知道西在哪裏。


    她找傅驍霆指點迷津。


    傅驍霆讓她等。


    等待確實能解決很多問題,既然傅安然給了她暗示,隻要她跟傅安然保持聯係,傅安然總歸會再說出點什麽來的。


    傅驍霆本是不想她摻和傅安然的事,但傅安然在傅家沒什麽後盾,傅祁南一心撲在醫學研究上,幫不了她什麽,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


    下午,傅驍霆又出去了。


    她問他最近在忙什麽,他說在忙藥廠的事,是柳權想要建的藥廠。


    傅驍霆離開後,沒多久,林羽臣來了。


    他看起來邋遢不少,嘴唇邊一圈青色胡茬。


    正巧塔拉也在,兩人有過一麵之緣,是上次塔拉故意將咖啡倒在林羽臣身上。


    林羽臣對那天的事並不在意,塔拉卻有些尷尬,帶著小王子去後院玩了。


    林羽臣在沙發上坐下,開門見山:“孟買死了幾個醫生,都跟聖慈醫院有關。孟買警方調查的案子我無法介入,傅總那邊還在想辦法,但我懷疑都是於翁行做的。”


    顧晚問道:“為什麽於翁行會來孟買?”


    林羽臣雙手交叉,手腕放在膝蓋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一會,他沉聲說:“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在哪裏,於翁行就在哪裏,他好像永遠都知道你的動向。”


    顧晚心裏猛地緊了一下:“有人跟蹤我……”


    不對!


    她調查的方向是傅老爺子提供的。


    顧晚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她的話突然結束,林羽臣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目光掃過顧晚:“你想到什麽了?”


    顧晚回過神,暫時不敢將這件事告訴林羽臣。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我在想於翁行會不會找我麻煩,上次他跟王齊正要殺我。”


    林羽臣再次探究的看向顧晚,隻道:“如果王翁行真想殺你,在封城,洋裏濕地,或者孟買,你都不會有活路。他有槍,而且槍法很準。”


    顧晚忐忑起來:“他為什麽不殺我?”


    “不知道。”林羽臣收回視線,從兜裏拿出一盒糖果,拿出一顆塞進嘴裏,又將糖盒遞給顧晚:“吃嗎?”


    這個牌子的糖果……


    顧晚沒拒絕,拿了一顆,好奇的問:“我也喜歡吃,經常會備一點在家裏。這是專為女人設計的糖果,林警官怎麽也吃?”


    林羽臣單手關糖果盒的手僵了片刻,又將糖果盒合上,臉上仍是冷酷的表情:“一個朋友推薦的,吃了幾年,習慣了。”


    顧晚下意識八卦:“朋友是女孩?”


    “嗯。”


    言簡意賅。


    顧晚還想再問,又怕冒犯,識趣閉嘴。


    她帶林羽臣去書房拿於翁行的肖像畫,發現小王子躲在書桌底下,塔拉躲在門後麵,一問才知道,他們在跟秦帆玩捉迷藏。


    顧晚覺得秦帆帶孩子,比給傅驍霆當特助要看著舒服多了。


    而且秦帆是國內最頂尖大學出來的法律係博士,剛好還能給小王子當老師。


    她把書房的門關上,讓塔拉躲到窗簾後麵去。


    塔拉是個童心未泯的人,真的跑到窗簾後躲著了。


    顧晚和林羽臣說了畫肖像畫時的一些想法。


    “人的身高是不能大幅度改變的,我覺得於翁行跟那個殺手在身高上有些出入,不知道是不是拍攝角度的問題。“


    肖像畫跟她見過的殺手像,但又不是很像。


    她說著又問林羽臣:“你怎麽斷定他是於翁行的?”


    林羽臣看著肖像畫回道:“我這些天研究了於翁行的作案手法,又比對了國內那幾起凶殺,幾乎一模一樣。”


    顧晚點點頭,猜想身高問題可能是拍攝角度的原因。


    畢竟在照片裏,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不然還能參照。


    此時小王子從書桌底下探出頭來,很小聲的說:“媽咪,我想上廁所。”


    顧晚笑了笑:“要媽咪陪你去?”


    小王子搖搖小腦袋:“不是,你幫我去門口看看秦帆來了嗎?”


    原來是去把風。


    顧晚無奈,出了書房找秦帆在哪兒,他居然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怕是小王子和塔拉躲起來了,他難得清靜,想要等會再去找兩人。


    小王子憋不住,從書房的門縫裏鑽出來,順著牆摸到洗手間了,活像個執行任務的遊擊小戰士。


    顧晚很稱職,一直站在走廊上給小王子望風。


    書房裏隻剩下塔拉和秦帆。


    塔拉在窗簾裏躲了很久,百無聊賴,從裏麵鑽出來。


    書房沒開空調,她剛才曬了太陽,有點熱,正用手扇風。


    本以為裏麵沒人,卻看到秦帆在書櫃旁拿著一本書在看。


    塔拉已經緩解了不少尷尬,湊過去問:“你在看什麽?”


    她低頭去看書皮,一個字也不認識。


    林羽臣的眼皮沒撩,注意力在書上:“戈壁情人。”


    “講的什麽?”塔拉也沒看他,看書。


    這人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友好。


    林羽臣將書合上,還回了書架:“戰爭。”


    塔拉眨了眨大眼睛,濃密的睫毛卷曲著:“戈壁情人為什麽會是戰爭故事,不是愛情故事?”


    “每個人看到的東西不一樣,有人看到的是愛情,我看到的是戰爭。”


    林羽臣拿了於翁行的肖像畫,朝書房門口走。


    塔拉又躲進窗簾裏,她嘟囔:“怪不得哥哥說傅先生看起來在做壞事,其實不是做壞事,是不是也是這個道理?”


    林羽臣頓住腳步:“傅先生做什麽壞事了?”


    塔拉從窗簾裏露出半邊臉:“他去見人販子,還說要談生意,我偷聽到的。我去問我哥,我哥卻說傅先生不是做壞事。我今天來本來是想告訴晚晚的,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是晚晚的好朋友,能告訴我該怎麽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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