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周溫瑾猛抽了幾口煙,一下子煙就燒到了煙蒂。


    他環胸,不著調的斜躺在真皮座椅上,用腳踢了踢駕駛座:“你說,怎麽讓一個女人知道我真心想對她好?”


    司機:“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周溫瑾沒多少耐性:“有話說有屁放。”


    司機:“六爺,你得先像個好人。”


    周溫瑾上上下下掃了眼自己,他像壞人?


    *


    顧晚坐在車上,暫時沒發車,而是翻到傅驍霆的號碼。


    若是平常,這個男人肯定會給她打電話,但到現在一個電話也沒有。


    她心裏有點怕。


    但該麵對的總要麵對的。


    顧晚最終發了車,回傅宅。


    到住處已經淩晨。


    除了院子裏的庭院路燈和壁燈照亮牆壁,屋裏漆黑一片,沒開一盞燈。


    傅驍霆沒有回來?


    她反倒鬆了口氣。


    他替她挨了一腳,而她卻跟其他男人跑了,還是他的仇人。


    顧晚不敢想後果。


    她開門進屋,打開玄關的燈,換了鞋。


    客廳沙發的方向突然傳來沉沉的男人聲音:“回來了?”


    顧晚嚇一跳,手中的手機“啪”的掉在地上。


    她忙撿起手機,低著頭,做賊心虛的往前走:“你怎麽不開燈?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過來。”


    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緩緩流動,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顧晚心髒砰砰直跳。


    她想逃避,但還是硬著頭皮到了傅驍霆麵前。


    傅驍霆還沒洗澡,仍舊穿著剛才的黑襯黑褲。


    唯一不同的是,一絲不苟的領帶被扯鬆了,襯衫的紐扣解開了兩顆,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


    顧晚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今天的事,我替周溫瑾向你道歉。”


    “嗬!”


    很冷的笑。


    “你替他?以什麽身份?”


    顧晚很難想到合適的身份。


    其實周溫瑾是甲方百辰總經理的解釋是最好的。


    但對方是傅驍霆。


    她怕他勒令終止跟百辰的合作,這種事他做得出來。


    “雇主。”


    顧晚腦子飛速運轉的結果。


    她接著道:“我承認我對白素素有敵意,我想讓周溫瑾幫我,周溫瑾對白素素的所作所為都是我指使的。”


    傅驍霆又低笑了聲,寒意襲耳。


    倏爾他起身,頎長挺拔的身子將從玄關處照過來的燈光全部籠罩。


    顧晚站在陰影裏,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隻是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傅驍霆拽住她的衣領,強勢地把她拎了回去。


    他居高臨下,聲音很淡:“顧晚,平常你撒謊,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天,你最好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顧晚渾身緊繃著:“我沒撒謊。”


    “周溫瑾聽你的指使,你不覺得可笑麽?”


    傅驍霆一語中的。


    這確實是個漏洞,周溫瑾憑什麽聽她的?


    顧晚不能圓回來。


    傅驍霆替她答了:“除非你們之間有交易。我說過,讓你離周溫瑾遠點。”


    他逼近她:“我是不是太放縱你了,該讓你嚐嚐真正關在籠子裏的滋味?”


    聽不出什麽情緒,像是平淡的講述一個設想。


    顧晚心裏恐慌起來。


    傅驍霆的手勁加大,顧晚被迫踮起腳尖,她死死地抓著他的手才站得穩。


    現在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麽?


    在他眼裏,她不僅讓周溫瑾騷擾白素素,還跟周溫瑾做交易。


    周溫瑾是他的死對頭,白素素是他的心頭肉。


    放古代,他得要她的腦袋。


    她感覺自己在一個循環裏。


    不想跟傅驍霆有衝突,又在各種悖論中跟他起衝突。


    因為除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白素素,還有她必須對他臣服。


    可她不想做這樣的人。


    顧晚找到問題所在了。


    她淡然的伸手,握住傅驍霆另一隻手腕,讓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上。


    語氣卻是疲憊不堪的:“傅驍霆,你知道嗎?這就是我的生活,每天被你扼住咽喉,我很窒息。”


    她定定地盯著他:“我被逼著給了所有人體麵,包括白素素,你能不能讓我也稍微體麵一點?”


    昏暗中,傅驍霆看著顧晚痛苦,他的眸光在某一刻閃過異樣,沉默著。


    顧晚放開他的手。


    他停在她雪白脖頸的手沒有垂落,而是往上留在她的臉頰處。


    顧晚斂著眸子,無力而卑微:“我不會再去找周溫瑾,也求你放過我。”


    捧著她臉頰的手指動了動,溫熱的指腹輕輕撫摸她的鬢角。


    “求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傅驍霆的聲音仍然是低的,不過少了壓迫感,不知道被什麽柔和了。


    顧晚抬起頭:“你想怎麽樣?”


    傅驍霆用行動告訴了她。


    顧晚不著寸縷被他抵在浴室的大理石牆上。


    她的衣服從客廳開始散落,內衣內褲被男人丟在盥洗台台麵。


    傅驍霆埋首在她頸窩親吻。


    每一點吻落下,她身上就會被染紅一塊,像梅開。


    他勾著她轉身到盥洗台前,掰過她的身體,讓她麵對著那麵清晰無比的鏡子。


    鏡中的她一張小臉嬌豔無比,眼裏情動的水光放蕩。


    她微張著被他吻得又紅又腫的唇瓣,劇烈的吐息著。


    “晚晚,求人需要代價,自由也需要代價。”


    傅驍霆的聲線沉悶沙啞到極致,一點一點是破碎的。


    顧晚沒法子回答他的話,因為他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側抬著頭。


    他側低著,狠狠地吻她。


    他們第一次打全壘是她被他壓著撐在盥洗台上做的。


    他說她太緊,折騰了很久才融入。


    “晚晚,睜開眼。”


    傅驍霆很惡劣,她不願意睜開眼。


    他弄的她疼得要命:“乖不乖?”


    “傅驍霆,你王八蛋。”


    顧晚咬著牙,雙眼迷離。


    可最後她還是被他逼著睜開了眼。


    男人輕咬她的耳朵:“記住你是誰的人,除了我,沒人可以這麽弄你。”


    鏡中一片糜爛,他們都不是舒服的表情。


    她很痛,他好像也很痛。


    在極度的情欲中,顧晚沒了旁的心思。


    她眼裏起了水霧,沒好氣道:“你的活兒太差勁了。”


    傅驍霆修長的手臂攔在她胸前,用了點力氣,讓她站直身體的同時,報複性地捏她。


    顧晚痛呼,他得逞,含著她的唇舌吸,直到她嘴不硬了,他才罷手。


    “晚晚,有時你的臭脾氣,讓我真的很想弄死你。”


    他真的幾下差點弄死她。


    隱忍的男人爆發起來,讓顧晚感覺今晚生死難料。


    當一切平靜下來,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


    顧晚的腰像斷了一樣。


    盡管後來他們漸入佳境,但傅驍霆要得狠,做得也狠,她身體受不了。


    她又被傅驍霆拉到懷裏,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


    “還疼嗎?”


    傅驍霆在她耳後問她。


    顧晚不願意說話。


    他們沒有用套,她差點被他的毛蟲磨死。


    其實家裏有套,顧晚買的,放了兩年多了,沒拆封過。


    現在更用不到了。


    傅驍霆不能生育。


    他見她不說話,環在她腰間的手撓了撓她的肚皮:“疼的話明天去醫院買點藥。”


    顧晚有點癢癢的,去阻止他作惡的手,他的手指放在她小腹處的疤痕上。


    疤痕是六七年前那次恐怖襲擊留下的,縫了很多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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