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晚了。」保安痛苦地抱著頭,撕扯自己的頭髮,「我妹妹已經死在了精神病院裏,而那些無知的村民,寧願相信有鬼,也不相信我妹妹是無辜的,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曹雅欣盯著他的雙眼,「事隔20年,你把指頭給我,是想要繼續給你妹妹翻案?」「是啊,我聽說你和朱教授要去風門村旅遊,事先挖出了父親的棺材,放在鬼屋裏。你們看到屍體,一定會忍不住好奇,隻要能證明那女屍不是我母親,我就有希望!」曹雅欣冷笑:「你妹妹是翻案了,但那十幾個村民的冤屈,誰來為他們洗清?多年以後,你到了地下,你要如何麵對你的妹妹?你告訴她,為了替她翻案,她的哥哥犯下了一身殺孽?你以為她會為你而自豪嗎?」「你 」「你為什麽要化身 假麵 ?為什麽要策劃這次的謀殺?」曹雅欣咄咄逼人,「其實你自己是知道的,你難以抵抗心中的欲望。對於你來說,殺人就像吸毒,隻要染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住口!」保安撲過來,掐住她的脖子,瘋狂地咆哮,「住口,住口!為了她,我什麽都願意做,爸爸死了之後沒多久,奶奶也死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是我唯一的親人!」曹雅欣陰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她本來是無辜的,但因為你,她背上了罪孽,你讓她蒙羞!」「不,不!」保安雙手猛地收緊,她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水泥,奮力掙紮:「你,你不能殺我,殺 殺了我,誰來為你妹妹翻案?」保安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放開了手,目光呆滯地後退兩步,然後狂呼一聲,拔腿跑了出去。曹雅欣按著胸口,一邊咳嗽一邊撥通了當警察的朋友的電話,報了案,並催促道:「要快,否則就來不及了!」再次看到保安,是在他所租的小公寓裏,這裏環境非常差,開裂的牆壁上糊滿了照片,都是同一張,黑白的,裏麵是一個幸福的家庭,其樂融融,每個人都展露笑顏。二十多年,這張照片就是他生命的全部。現在他躺在床上,手腕上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警察來來去去忙碌取證,朱璟洺作為警方的特聘法醫,正在查看屍體。「可惜,來晚一步。」朱璟洺嘆息。曹雅欣從床頭拿起被血染透的遺書,搖搖頭,嘆息道:「這麽漫長的歲月,他是怎麽度過的呢?也許,這未嚐不是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