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嗎?」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背後突然傳過來。「啊!」鄭傳的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不如打個電話吧,告訴他,你在哪裏,讓他今天晚上9點來這裏,否則我就殺了孫小美。」眼前的人拿起手機,撥出宋子傑的電話,然後放到了鄭傳的耳邊。【10】這裏是黑暗的世界,罪惡的滋生地。宋子傑和趙露走進來,仿佛走入了另一個世界。今天下午,宋子傑接到鄭傳的電話,他和孫小美被人綁架了,對方讓他晚上9點來女生宿舍樓的對麵樓。電話再次響起。「沿著樓梯向前走,那裏有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我在下麵等你們。」電話裏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宋子傑和趙露沒有多想,立刻按照對方的要求來到了樓梯下麵。地下室有一絲光亮,是蠟燭的光亮。鄭傳被綁在旁邊的柱子上,孫小美坐在地上,旁邊站著一個人,他戴著一個詭異的麵具,看不到樣子。「你到底是誰?」宋子傑警惕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秘人。「這似乎並不重要,現在我要讓你們看一齣好戲。」那個人沒有理宋子傑,隻見他轉過身,對著旁邊的孫小美說道,「戴上白骨手鍊。」孫小美呆滯地伸出手,從口袋裏拿出了白骨手鍊,準備往手上戴。「不要,小美。」趙露慌忙沖了過去,一把奪過了孫小美手裏的白骨手鍊,然後把手鍊擰成麻花狀。「果然,你是骨族的人。」那個人並沒有對趙露的做法生氣,相反卻很是高興。「你也是骨族的人?」趙露忽然明白了過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孫小美拿著白骨手鍊一個月都沒有產生詛咒,原來她的身邊真的有個骨族之人。哈哈。」那個人笑了起來。「你這個叛徒,拿著族裏的咒語害人,你會得到報應的。」趙露罵了起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初我們的祖先歸順蚩尤為的不也是希望自己的族落髮展強大,現在我用詛咒,那又怎樣?」那個人質問道。「如此看來,三年前學校發生的事情也是你的傑作?」趙露遲疑了幾秒,忽然問道。「不錯,可惜那幾個女生太過急躁,否則我的計劃就可以完成了。可惜了她們,中了詛咒沒有死,一直在精神病醫院,警察又盯得太緊,所以我隻能等三年後重新開始自己的計劃。」「你到底在計劃什麽?」宋子傑問道。「如果詛咒實驗成功,我就可以和別人交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可惜計劃一直不順利,不過這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各位同學,你們都將是這次的實驗對象,包括你,我的族人,現在我很心痛地告訴你,你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了。」那個人指著趙露說道。「我知道你是誰,我聽出你的聲音了,你是王老師,圖書館的王老師。」宋子傑一直覺得這個人的聲音有些熟悉,當他聽見那個人說各位同學的時候,他頓時想了起來。那個人愣了一下,隨即摘掉了臉上的麵具:「不錯,我是王老師,我的真實姓名叫巴諾,很快這個世界上將不會有王老師,而是多了一位富翁。」「你別高興得太早。」趙露冷笑了一聲,然後身體往後退了退。「什麽意思?」巴諾愣住了。黑暗中,走出來三個人,他們看起來有六十多歲,但是目光如炬,步履穩重,他們慢慢走到了巴諾的身邊,一臉憤怒地看著他。「你們,你們怎麽來了?」巴諾驚呆了。「我一直懷疑學校裏麵的白骨手鍊是族裏的人在搞鬼,所以很早就和族長聯繫,但是因為沒有充分的證據,所以隻能擱淺。一直到那一天我看到陳狸自殺在墓碑前,在電視上我看到她的樣子,她分明是受到了詛咒才會如此。於是我確信,外語學院一定有骨族的人,並且是骨族的叛徒。」「我們搬宿舍的時候,我見到了孫小美手裏的手鍊,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把孫小美當成了第二個陳狸。於是我立刻通知了族長,讓他們來到了林城。昨天晚上,我本來想利用宋子傑尋找你,但是卻被孫小美的意外出現打斷了計劃。」「現在想來,那時候孫小美就已經中了你的詛咒,所以才會夢遊,出現在學校後麵的空地裏。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趙露厲聲說道。「我無話可說,計劃失敗,我認錯。」巴諾低下了頭。就在宋子傑剛想說什麽的時候,那三個老人中間突然有個轉過頭照著他打了一拳,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11】宋子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和孫小美靠在學校操場後麵的糙地上。旁邊的手機響個不停,他慌忙拿起來,接通了電話。「你和孫小美準備什麽時候來上課啊?」電話裏傳來了趙露的聲音。「上課?」宋子傑的頭有些疼,他記得自己幫孫小美搬完家,後來孫小美跟他表白,但他忘了自己怎麽回答的。「快點來吧,要不然老師點名了。」趙露說完,掛掉了電話。這個時候,旁邊的孫小美也起來了,她揉著腦袋說:「我們怎麽在這裏啊!」「先別說了,我們快點去教室。」宋子傑說著拉著孫小美站了起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孫小美似乎想起了什麽,羞澀地問道。宋子傑沒有說話,用力握緊了她的手,然後向前走去。兩個人走後不久,後麵的糙叢裏麵站起來一個人,他是鄭傳,他看著眼前的景象,揉著腦袋,邊走邊納悶,我不是跟著宋子傑從宿舍出來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呢?有些秘密,如同遺失的記憶,永遠地埋藏在了故事裏麵。比如,圖書館的管理員王老師,忽然失蹤了,學校找了幾天也沒找到,最後不了了之,仿佛王老師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1】五月中旬,一場地震襲擊了s省,造成了很大的傷亡。與s省相鄰的c市也受到了影響,城市裏的人們能夠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在搖晃,都嚇得聚集在街頭,因夏季來臨,c市又是三大火爐地之一,不少人都隻穿著小背心和褲衩,在親戚朋友的幫助下尷尬地遮掩著。大盤區光明街有一片等待拆遷的平房,住戶早就搬走了,房屋顯得破舊不堪,大都是危樓。牆壁上猩紅而巨大的拆字,像一道可怕的符咒,鎮壓著地獄中孤苦悲戚的靈魂。這一場地震,別的樓房都好,隻是這一片危房被震塌了不少,幸好沒有傷到人。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手機沒有信號,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忽然之間,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悽厲的尖叫。眾人嚇了一跳,以為有人被埋在危房裏了,連忙圍過去想要救人。誰知,他們所看到的,是恐怖如噩夢的一幕。一片廢墟之上,還有一麵牆壁孤獨地矗立著,從牆壁斷裂的地方,伸出一顆黑色的骷髏頭,一雙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仰望蒼穹,似在控訴著什麽。對於所有在場的人來說,這次地震化為了永遠也揮之不去的噩夢,但他們並不知道,這具被埋在牆中多年的屍體,竟然會成為c大一係列詭異事件的序幕。可以容納上千人的大廳,燈火輝煌,舞台上掛著演講比賽的橫幅,年輕的學生在擺滿鮮花的演講台上慷慨激昂。校領導們坐在前排,神情嚴肅地給他們打分。韋文豪站在大廳的角落,默默地看著選手席,一隻手無聲無息地伸過來,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嚇得雙腿發軟,差點坐到地上。「葉珂 」「在看誰?」葉珂朝他眨了眨眼,他將臉埋下去,囁嚅道:「沒 」韋文豪和葉珂都是英語係大二的學生,韋文豪性格怯懦,葉珂性格活潑,所有人都沒弄明白,他們倆是怎麽成為好朋友的。「我知道了,你在看那個穿著粉紅色裙子的女孩。」葉珂促狹地笑道,「她叫什麽?」「我沒在看她 」韋文豪的頭埋得更低,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她,她叫李淩鈴,是英語係的新生 」「你了解得蠻多的嘛。」葉珂拍了拍他的肩,「你們怎麽認識的?」「圖書館 我幫她找了本書 」「這麽說來,你們不算認識?」葉珂笑道,「要我教你怎麽跟女生搭訕嗎?」李淩鈴忽然站了起來,捂著嘴跑出門去,韋文豪的目光跟隨著她,一臉關切。「看來她有些緊張。」葉珂塞給她一瓶飲料,「這是大好機會,裝作偶遇,把這個交給她,告訴她用雙手握緊飲料瓶可以減輕緊張感。」韋文豪恐懼地搖頭,葉珂將飲料強塞進他手裏:「有什麽好怕的,她又不會吃了你!」「我,我不行 」「如果你沒有勇氣將飲料給她,至少跟她說 加油 。」葉珂握住他的雙肩,盯著他的眼睛,「文豪,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韋文豪沉默了片刻:「我 真的可以嗎?」「當然,去吧。」葉珂在他背上一拍,仿佛給了他無窮的勇氣,他躊躇著走出會場,葉珂鬆了口氣,找了個位置悠閑地坐下。不久,韋文豪回來,低著頭,麵色陰沉,葉珂嘆息:「看來失敗了。」輪到李淩鈴演講,當她站上演講台的那一刻,光彩四she,整個會場仿佛都成了她一個人的舞台。韋文豪自始至終都癡癡望著李淩鈴,她的英語演講非常成功,成為無可爭辯的最高分。領獎時,她站在三個獲獎者的正中,笑得像個天使,一向陰沉的韋文豪也跟著笑起來。為李淩鈴頒獎的是一個富商模樣的男人,挺著啤酒肚步履蹣跚地來到她麵前,一邊讚不絕口一邊將水晶獎盃和證書交到她的手中。會場中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就在這時,李淩鈴忽然拿起獎盃,狠狠砸在這個男人的頭上,男人捂著太陽穴,一聲不哼地倒下去。全場譁然,葉珂大驚,猛地站起身來,衝上舞台,摸了摸這個男人的頸動脈,叫道:「快叫救護車!」一時間,會場亂做一團,學校領導們麵無血色,仿佛預感到烏紗不保。葉珂抬頭看向李淩鈴,她一臉不知所措,似乎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2】「市內最大地產商郭翼在為c大學生頒獎時被砸傷,現在c市醫院進行治療。目前,此案仍在進一步調查中。之前郭翼曾為c大捐資修建了一棟現代化教學樓 」葉珂關掉校宿管會辦公室的電視,室友歐陽蕾皺眉道:「真是奇怪,聽說李淩鈴是個很文靜的女生,怎麽會無緣無故毆打素不相識的地產商?」另一個室友劉鳴玥冷笑:「你怎麽知道他們素不相識?」韋文豪低著頭,不停地轉動無名指上所戴的指環。葉珂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你沒事吧?」韋文豪搖頭,但轉動指環的速度更快。「告訴我,李淩鈴當時出了會場後去了哪裏?」韋文豪低頭不語,葉珂抓住他的肩膀,大聲問:「你想不想幫李淩鈴?」聽到這話,韋文豪終於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