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必再勸,我意已決!”瑾王殿下毫不猶豫地推開小喜子公公攙扶的手。


    “逆子!”皇上怒不可遏,臉色鐵青。“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他大聲嗬斥道,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宮殿都掀翻。他想到剛剛離去的那兩位得力幹將,心中更是怒火中燒。“混賬東西!給朕滾回你的王府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踏出一步!”皇上這次是真的動了肝火。


    “父皇!”瑾王殿下焦急地呼喚著,眼中滿是急切和堅定。“兒臣此生別無所求!唯一的心願就是一個她而已!求父皇成全!”說完,瑾王殿下“砰砰砰”地磕起頭來,每一下都那麽用力,額頭與地麵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因為他深知,如果此刻不能堅持到底,那他們二人將永遠失去在一起的機會……


    鮮紅的血液順著瑾王殿下飽滿的天庭流淌而下,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花,觸目驚心的顏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皇上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盯著下方跪著的瑾王。瑾王每磕一次頭,便會說出一句:“求父皇成全!”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無盡的祈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瑾王殿下的額頭已經磕破,鮮血染紅了他的臉龐,但他仍然不停地磕著頭,口中念叨著那句話。


    皇上怒極反笑,“老九,你可知你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為妻意味著什麽?”


    瑾王殿下決然開口道,“兒臣明白!”是啊!他的王妃若是無法生育,就代表他此生不會有嫡子!在爭儲的道路上,無後繼之人就代表失去了立儲的資格!那他此生就會與這至高無上的龍椅無緣了。


    “兒臣明白,但是兒臣永不後悔!父皇現在正值鼎盛之年!兒臣還能過二十年逍遙日子!況且,王妃才是永遠能陪伴著兒臣的人!失去所愛之人的痛苦,相信父皇比兒臣更清楚!”瑾王殿下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套大逆不道的說辭。甚至請出了他的母妃!


    終於,皇上動容了。他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罷了罷了,起來吧。”瑾王殿下聽到這句話,如釋重負,緩緩站起身來。但他的身體卻搖晃了幾下,險些摔倒在地。


    “兒臣謝過父皇!”瑾王殿下激動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淚光。他知道,這意味著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報,他們還有一線希望能夠在一起。


    皇上看著瑾王殿下,眼神中既有心疼又有無奈。他揮了揮手,示意瑾王殿下退下。瑾王殿下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緩緩離開了宮殿。


    隨著瑾王殿下的離去,宮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皇上坐在龍椅上,目光凝視著遠方,心中感慨萬千。


    “漫兮,看到了嗎?咱們的兒子終於長大了!朕本以為能給他的最好的東西就是朕座下的龍椅,但是朕卻忘了兒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呀!即使後宮佳麗三千,但是再也沒有那個能知你心懂你意的人,這樣虛偽的人生還有什麽意思呢?!”皇上以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咱們此生的痛苦就不要再延續到兒子身上了!朕這次想做一個疼愛兒子的好父親,你覺得朕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呢?”


    瑾王殿下剛剛準備離開皇宮,突然想到還有件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於是他放慢腳步,緩緩地走向太醫院。今天正好是農曆臘月三十,許多太醫都回家與家人團聚去了,隻有徐院判和楊太醫留守值班。


    兩人看見瑾王殿下臉上沾滿了鮮血,衣服上也沾著斑斑血跡,不由得麵露驚恐之色,心裏不禁猜測:瑾王殿下究竟遭遇了什麽事情,怎麽會弄得如此狼狽不堪呢?難道是遇到刺客襲擊了嗎?但是看他走路還算穩健,似乎身體狀況並未受到太大影響。


    徐院判決定先開口打破沉默,向瑾王殿下行禮道:“微臣拜見瑾王殿下!不知道瑾王殿下來此有何貴幹?”瑾王殿下環顧四周,發現周圍沒有其他人,稍作猶豫後說道:“徐院判,本王……本王……想要……”說到這裏,瑾王殿下感到有些難為情,難以繼續說下去。


    楊太醫見狀,明白了瑾王殿下可能要與徐院判談論一些私人事務,於是識趣地告退,將空間留給了瑾王殿下和徐院判二人。


    “瑾王殿下,還是先讓微臣給您止血再說吧!”徐院判實在是見不得有人一直在他麵前流血。而且還麵容模糊。


    “哦…好…”瑾王殿下也在思考著怎麽開口比較合適。


    瑾王殿下想了又想,終於快速的問出他想問的問題,“徐太醫,你這裏可有致男子不孕不育的藥材?”


    “什麽?”徐院判大吃一驚,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治男子不孕不育的藥材?”他抬眼望向瑾王殿下。又似不可置信般伸手切上了瑾王殿下左手的脈搏,他靜靜給瑾王殿下把脈。“可是微臣觀王爺的脈搏強勁有力,龍精虎猛,不似那等會不孕不育之人呀!”


    “……”瑾王殿下無奈,“我要的是男子服用之後無法生育的藥材!”


    “……”徐太醫也是一陣無語。好好的要這種藥材幹嘛?


    “微臣敢問,瑾王殿下要此類藥材是?……”他是可以給他調配這種藥,但是也得問明白用途不是!萬一好心辦錯事,那即使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呀!


    “本王剛才向父皇求娶瑞安縣主!”瑾王殿下可沒忘記徐院判當時在邊關的時候就也是心悅沈悠悠的,所以正好趁此機會斷了他的念想。


    而徐院判聽到這話也是一愣,手上幫瑾王殿下收拾臉上傷勢的動作慢了下來。


    “父皇答應了!”瑾王殿下得意洋洋的道。


    “那微臣恭喜瑾王殿下了!”徐院判心中有略微的痛楚和酸疼,但是很快又恢複如常。還牽強的掛起嘴角一抹微笑。


    “但是你也知道,瑞安縣主前段時間跳湖救人,天氣寒涼,湖水冰冷,傷了她的身子!”瑾王殿下很是心疼的說道,“本王向父皇承諾!此生可以隻要她不要子嗣!”瑾王殿下豪邁而又堅定的語氣讓徐院判也不禁為之動容!


    “所以本王才想讓你給本王開一副絕子藥!以表示本王對她的決心!”瑾王殿下信誓旦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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