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立於那巨舟之上的濮英站在前甲板上,愣愣地看著那遠處海岸線上那個怎麽看起來都顯得甚是破舊的,怕是這艘巨船都無法停泊的碼頭。


    忍不住扭過了頭來,看向那位此刻正在觀察碼頭的李管事。


    “我說李管事,你確定這就是要給本官以及麾下人馬登陸的碼頭?”


    “將軍莫要著急,等那些人過來了,自然就明白,畢竟他們可是錦衣衛扶桑所的人,他們給的信息就是如此,小人也隻是遵令行事而已。”


    這番話,讓濮英連怪人都怪不了,隻能翻著白眼,站在甲板上等候。


    還好此時,一艘輕舟,正從那個破舊的碼頭出發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不大會的功夫,便抵達了這艘巨型商船跟前,輕舟上的人借著繩梯爬到了甲板上,看到了那身披鎧甲,氣度不凡的濮英看向自己。


    趕緊上前恭敬施禮。“末將錦衣衛扶桑所總旗許昌盛,大人可是濮指揮使。”


    “本官正是,我們需要盡快登陸,隻是這個碼頭如此破舊,而且這裏水淺,我們的船根本靠不過去……”


    “大人放心,這裏隻是一個幌子,我們已經在這碼頭往東再行數裏的河流入海口處,剛剛興修了一個簡易碼頭,那裏水深,便是這樣的巨舟也能夠停靠。”


    聽得此言,濮英這才鬆了口氣,很快,此人又回到了輕舟之上,駕馭輕舟在前方引航。


    不多時,便能夠看到了那條河流的入海口一處顯得較為隱蔽的海灣,而那裏真有一座一看就是新近才建設完成的木質棧橋。


    濮英從船上下來,走到了那鬆軟的沙灘之上,行了約百餘步,穿過了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之後,就看到了樹林外麵數裏處,就是一條已經被車壓碾壓得不長草的道路。


    “大人,隻要通過這條道路,向南行二十五裏之後,沿著左邊的路再有三十裏,便可抵達那大友氏的居城。”


    “不過現如今,大友氏的主力大軍雖然已經離開,可是那座居城之中,乃是大友氏時的長子,大友氏繼主持居城。”


    “雖然他麾下武士不足一千,可是再加上那些農兵,卻足有五千之數,而且還是據城而守,想要破此城……”


    這位錦衣衛的許總旗回頭瞥了一眼此刻正在陸續登岸的那些輕甲騎兵,總有一種吡了狗的感覺。


    上峰傳令過來告訴自己,讓自己來此恭迎一支偏師,嗯,的確是偏師,才一千騎兵,哪怕是一名騎兵三匹馬,那也是一千人而已。


    可問題是這位火槍騎兵指揮使濮英濮將軍卻告訴自己,他準備率領這一支騎兵趕往那大友氏的居城,並且其目的是攻占那裏。


    看著這位濮將軍一本正經地說著這樣的笑話,許總旗真覺得這位濮將軍是不是看神鬼異誌又或者是演義小說瞧多了。


    拿一千騎兵去攻打一座由五千人馬固守的城池,哪怕是這些扶桑國的城牆的規模遠遠比不上大明的城池,可好歹那也是用了泥土磚石構建而成的防禦體係。


    你麾下一千騎兵他們的座騎是馬,不是猛獸好不好。


    不過,出於十分專業的素養,所以許總旗把自己的臉繃得死死的沒有笑出來,主要他擔心這位指揮使大人惱羞成怒之下,抄刀子把自己剁了順嘴直接報個烈士直接掩蓋真相,那自己可就真特娘的怨得死死的。


    雖然這位錦衣衛的總旗老老實實俯首貼耳,可是濮英總覺得這廝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在街邊提著根棍子毫無目的遊蕩的瘋子。


    不過,濮英覺得自己一位堂堂指揮使,自然也沒必要給一個小小的總旗科舉什麽是火槍騎兵,有那精力,還不如好好的養精蓄銳。


    雖然對方給指明了道路,但是濮英覺得還是不太保險。


    跟那許總旗溝通了之後,就幹脆遣了麾下一位親兵,跟隨許總旗委派的幾名發型裝飾與扶桑人無二的錦衣衛小旗一同打馬前往探路。


    而在後方又派了十餘騎火槍騎兵,悄悄地綴在後方,以便接應。


    終究是在陌生的地方,他這位身經百戰的指揮使,也不是什麽戰場初哥。


    有些東西,終究是要自己身邊人去打探清楚方才能夠放得下心來。


    這不是信不信得過錦衣衛的問題,而是要為自己麾下這過千名火槍騎兵寶貝著想。


    。。。


    大友氏繼,如今已然年滿二十,相比起他那個胖肥而又臃腫的親爹大友氏時而言,他是要顯得朝氣一些。


    現如今,被父親勒令留下守備居城,其實這令他十分的不爽。


    畢竟十萬大兵,這等前所未有之軍勢西去,必定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而父親卻沒有帶上自己這位嫡長子,反倒是選擇了二弟大友親世。


    這踏馬簡直就是倒反天罡似的騷操作,難不成,就因為大友親世的體重跟爹比較接近,所以他就這麽得到了父親的疼愛。


    而把自己扔在了這居城裏邊,領著一票老弱殘兵看守遠在後方的居城。


    一想到,此戰若是父親能夠大勝,以他現如今已是北九州守護的官職,那豈不是還要再升上一升。


    而那跟隨父親前往出陣的二弟,他的威望豈不是要超過自己?


    想到了這,大友氏繼就忍不住憤怒地大罵了一聲八嘎,又灌了一杯清酒。


    那讓種寡淡的酒味進入腹中,可是卻怎麽也醞釀不出和歌的創作衝動。


    這讓他更發地顯得煩躁,一旁那位此刻正在侍酒的小妾,怯生生地正在那裏倒酒。


    隻是看她那細胳膊細腿的,著實也就新鮮了幾日便又覺得無趣。


    大友氏繼,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父親大人的那幾個妾室,雖然已經三十餘歲,可是怎麽看,都覺得更加的饞人。


    而且之前,自己也是偷偷地嚐了幾回肉味,至今回味無窮。


    而今父親大人已經率軍離開,獨留下自己在此鎮守。這個時候,不幹點什麽,似乎實在對不起自己。


    特別是一想到父親帶著二弟上陣,留下自己在這裏,這樣的感覺更加的憋屈。


    “八嘎!”一聲頓喝之後,大友氏繼拍案而起,決定到父親那幾位妾室所在走動走動,好歹也要安撫下這些小媽們的情緒,當然順便也滋潤下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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