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為客被哽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年齡能當自己女兒的小丫頭真麽難搞,軟硬不吃,油煙不進。全本玄幻小說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喬羽見她易容過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這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好了,這時候見麵,我們也不容易,不妨直說,兜圈子的話還是留到以後天下太平了,喝酒下菜慢慢扯談的好。”


    魚為客這這頭,吐了口氣,“唉,其實勾心鬥角也不是我的強項,但我也實在是有些苦衷,還望小友能體諒。”


    這話估計是十成十的大實話,喬羽直接就問,“魚大人,你到底是什麽來曆,跟朱家是什麽淵源,為何現在跟朱家又會弄成這樣的局勢?”


    魚為客苦笑著長長地歎了一聲,盡是無奈,“說來話長,與朱家有淵源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的母親。”


    “哦?”喬羽立刻打起精神,看來問道重這了。’


    “你可認識現在的兵部尚書兼金閭兵馬大元帥陸慈英?”


    喬羽搖搖頭,這幾年她的心思都放在官學培養新血上頭,再加上她並不是個喜歡主動挑釁的人,如果沒人找她麻煩,她向來是窩在玲瓏精舍與冠卿風花雪月隻羨鴛鴦不羨仙。而正是她這種行事風格才讓女帝對她放心吧。


    魚為客有些奇怪地看著她,怎麽一個處在儲位之爭中的人居然這麽不關心兵部,“她是我的母親。”


    “呃?”喬羽眼睛頓時瞪得比球還圓。


    魚為客看見她那表情,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即便你見過我母親,也未必能猜出她跟我之間有關係,我與她長得一這也不像。”


    浚波輔尹的母親居然是天下的兵馬大元帥,那麽再往陳年往事上聯係,陸慈英跟朱太師之間喬羽的臉色雖然未變,但心中卻是大大地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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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為客仿佛猜到喬羽心中所擔心的,也不吊她胃口,繼續道,“其實我母親和朱太師是女帝少年時的玩伴,女帝登上帝位,我母親和太師都出力不少,而我母親和太師更是年少時的好友,當年一文一武叱吒風雲,誰不仰慕她們的風采。”


    汗,狂汗,喬羽想想如今太師在朝廷上陰沉算計的模樣,再稍稍想象一下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的形象,不由歎氣,“權力真是個吃人的東西。”


    魚為客一副與我心有戚戚焉,“說的極是,當年我還年輕,朱家雖顯赫非凡,挑中了浚波作為二皇女的封郡,但一直無人能夠治理。太師親自拜訪我的母親,請她幫忙,打著為半壁江山社稷安寧的大旗,其實未嚐不存了想豎起與我母親聯盟的大旗,這樣太女及朝中勢力更無法與之相抗衡。我母親是極不願意的,但年少時曾經的玩笑賭注卻被太師搬了出來,我母親向來一諾千金萬死不悔,於是便答應了下來,但卻未如太師預想的直接派兵進駐浚波,而是讓我改名異姓,與一幫年輕的軍中姐妹拿著聖旨直接殺到浚波來。這一來,就是這麽多年。”


    魚為客沉默了好一會,為往事唏噓,但一想起莽林中的那場屠殺,頓時血氣上湧,發指眥裂,“可未想到,朱家人居然喪心病狂至此,莫說我們尚未反目,就是這麽多年幫助她們治理浚波的功勞也不念。手段狠毒如此,如何不讓人忿恨心寒。”


    在那場暗殺中喪命的,有不少都是當年魚為客從北疆帶來的軍中姐妹或是她們家中的女兒親人,這些人與魚為客的感情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魚為客怎麽不悲痛欲絕。


    喬羽目光直直地盯著魚為客,“你難道就沒懷疑過這場暗殺是我在背後操縱嫁禍給朱家。”


    魚為客擺擺手,“雖然今日與你隻是第二次見麵,但宮神官和衛相都極力推薦的人,我是信得過的。但是,”魚為客苦笑,“我雖有心與你結交,卻也不能大張旗鼓地為你加油造勢,甚至如果能避開與你會麵,我甚至想假裝我們之間並沒有過交往。你可知為何?”


    喬羽真的是想不通了,“為何?”


    “家令,也是軍令。我母親禁止我加入任何一派的奪儲勢力,我所做的,隻能是盡到一個浚波輔尹德職責。而糧草的事,也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極限。”


    從魚為客剛開始的那聲喬大人,喬羽便已經感覺到魚為客有自己的立場,也有苦衷,“能得你坦誠相告,我已是心滿意足。其實大人能不計私怨,秉持一顆公心,值得喬羽敬佩。”


    魚為客此刻悄悄鬆了一口氣,在沒見喬羽之前,她也擔心喬羽要求她聯手扣住毓儀,那樣她真的會是兩難。而喬羽如此善解人意,倒也有些出乎意料,“還有一事,不妨也一起告訴小友。”


    喬羽洗耳恭聽。


    “按此番局勢發展,帝京恐怕是要起大風浪了,但你一定要小心朱太師,雖說這些年朱家飛揚跋扈,犯下的罪行足夠抄家滅門,但隻要太師不倒,朱家必定難倒。雖然她年事已高,但其人智謀不容小窺。而且如果一旦涉及到兵變,光想憑交情,或是口頭勸說,對我母親來說是不管用的。我母親隻認女帝一人,忠心永遠不會絲毫動搖。”


    也就是說,陸慈英是不會站在任何一邊的。其實這倒也未必是個壞消息。喬羽這頭表示心領神會。


    魚為客終於輕鬆下來,“毓儀的確不是儲位的好人選,若說讓我推薦,我真的偏向臨瀆郡王毓熙,這可不是跟你說的場麵話,她行事沉穩,功勞也不宣揚,隻有這樣的皇女才是天下百姓的福祉。所以說,”魚為客狡猾地一笑,“隻要不碰到我母親軍棍的範圍,若是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不妨直接開口。我一定不會推辭。”


    喬羽沒給她麵子,當場笑了出來,不虧是軍營裏混出來的官油子,客套話都能說得這麽漂亮,不過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既然大家重這都說完了,此刻也並非是閑談的好時刻,喬羽便告辭了。另一個女衛引她到了官邸的門口,兩人正裝模作樣的閑話告辭,突然門口來了兩匹快馬,風塵仆仆的兩個女子從馬上下來,亮出了朱家的信物,立刻被引了進去。


    喬羽一捏那個送自己的女衛,低聲說“盡量打聽消息,我恭候。”


    那女衛頗為機靈,“你放心。”眨眨眼,轉身就進去了。


    喬羽轉身離開了官邸,一雙明眸幽幽地波動。朱太師,你終於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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