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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景雲


    景雲是我迄今為止的最佳搭檔。


    2005年,我首次注意她的時候,她心情很糟,因為她老公有了外遇,她感到很自卑,為自己的身材十分煩惱,同時又對這世界上的審美觀憤憤不平,她經常在我麵前大放厥詞,因為她言辭犀利,常常惹我發笑,所以我對她心生好感。她是難得能讓我發笑的人之一,有時候我會陪她去酒吧聊天。


    有一次,她喝醉了,無意中向我透露她曾經殺過人,我非常驚訝,我忽然發現,我一直在尋找的搭檔可能近在眼前,可我問她為什麽不殺掉她那可惡的老公時,她居然對我說,她還有點喜歡他。於是那天晚上,我就想辦法勾引了她,跟女人做愛向來不是我喜歡的事,但是我很喜歡被異性愛上的感覺,我喜歡那種被重視,被崇拜,被深深凝望的感覺,而且我很明白自己在情感方麵的駕馭能力,我總能讓對方神魂顛倒,不能自拔。景雲是非常愛我的,這點我能肯定,我躺在像肉質沙發一樣的她身上的時候,她總說我又輕又薄,像個塑料娃娃。她的愛撫有時候也讓我感動,我有時候也會閉上眼睛想像不是跟她在一起。


    自從第一次之後,她就完全成了我的人,開始一天比一天痛恨她的老公。


    後來我們就成了搭檔。我發現她非常有用,她也會開車。我們後來把我姐姐男朋友那輛藏在穀倉的車改裝成了計程車的樣子到處開。中山公園的第一件案子,是她跟我一起幹的,她把計程車停在公園附近的一棵樹下等我做完。


    我本來不想殺她,但是我無法容忍她在電台裏用汙言穢語侮辱g。我喜歡幹淨,我說過,我覺得她是在用嘴強姦g,所以我明知道她沒幹過,卻仍然無法原諒她,她必死無疑。


    其實,她的確是個好搭檔,在殺人方麵。


    我和路輝


    路輝愛錢,這是他的致命傷。


    戴文給他錢,他就為他賣命,什麽都幹。我知道他曾經把我的頭塞進水裏也是戴文指示的,那時候戴文也對我的啞巴病很疑惑。雖然這事戴文沒有提起過,但他已經用他的行為100倍地作了補償,所以我後來原諒了他,而至於路輝,我覺得不值得我多花心思。


    當時為了去年中山公園的案子,我計劃迷惑警方。一方麵讓吳堅去買夜視鏡,又讓他襲警,另一方麵,我決定讓路輝也坐牢,我想報復他。我是怎麽幹的呢?其實很容易,我跟景雲在後車座上親熱,他就氣瘋了,開始亂開車,企圖跟我們搗亂,結果就被警察逮個正著,他向來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至於最後那件野生動物園的警察案,我們本來就是為了殺路輝。當然,如果路輝能夠殺死那警察,那就更棒了,但我想他運氣沒那麽好。我知道g一定猜出了答案,因為他說他沒猜出答案時的語氣很堅決,我知道這種警察式的否定口吻往往代表相反的意思,他想套我。我猜想他會在動物園附近設下重重埋伏,他會以為來赴約的是真的星光之箭。


    於是,我讓景雲跟路輝聯繫,說要跟他玩個遊戲,隻要she中警察的肩膀就可以獲得10000元,路輝痛恨警察,頭腦簡單,而且那時候他欠了我一筆錢,他覺得這筆交易很劃算,又不容易被發現,再說景雲的口才很不錯,於是,路輝就成了警察的槍下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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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給g的話:


    這些天我經常想起那天晚上你的女朋友假冒你在電話裏跟景雲之間那段對話。


    你的女朋友對景雲說,我本來以為真愛不過是兩個人活著的時候住在一起,死了以後埋在一起,現在發現卻並不是這樣。景雲問她,那真愛是什麽?你的女朋友回答,是無所求。


    言語無法表達這句話對我的震撼。我當時想到的是戴文。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清楚我殺過那麽多人,是否真的清楚是我殺了我姐姐,但我知道,就算他心知肚明,也一定會原諒我的。他對我沒有任何要求,隻希望我能留在他身邊讓他照顧。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他有多麽討厭我跟大學的三個女生談戀愛,有多麽討厭我跟景雲混在一起,但是他會容忍,因為理智告訴他,那四個畢竟是女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真愛吧。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


    我想我做不到他那樣,因為那實在太難了。而且我在太小的年紀已經進入了魔鬼的行列,從一開始就偏離了正常的軌道。因為站在陰影裏太久,我的心早已生滿青苔,跟蕭展發生關係後,我的人生更是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在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是多麽想安安心地坐在陽光下看書或彈琴。可是我坐在陽光下的時候,有人攻擊我,企圖而致我於死地,而我有時候彈琴,是因為不想聽那些男女之間的汙穢聲音。我喜歡幹淨。


    我曾經很希望有個保護我的哥哥,但是我身邊隻有一個賤人姐姐,唯一願意為我出頭的人卻隻想跟我發生關係,所以最後我隻有自己保護自己了。我並不是天生喜歡殺人,隻是漸漸成了習慣。我本來以為殺人很難,後來卻發現非常容易,隻要讓心靜下來就行了,我常常覺得自己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清除垃圾,這感覺讓我越殺越多。


    對於你,我曾經有無數機會下手,但我最後還是心軟了。雖然回顧歷史,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但我卻喜歡心軟時的自己。就好像16歲那年在公園的糙叢中忽然發現自己擁有人的感情那樣,每當我心軟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仍然是個人,是個單純美好的人,我喜歡那樣的自己,所以我並不是個稱職的殺人犯,我犯了忌諱。


    那麽是什麽讓我心軟呢?我想首先是你純淨的眼神。


    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從未見過那麽正直無邪的眼神,在我見過那麽多邪惡卑鄙汙穢的眼神後,忽然看見那麽正直單純的眼神,真是猶如晴天霹靂。我驀然感受到了那種來自正義世界的迷人力量和誘惑。我好希望能認識你,我希望能跟你站在一起,我希望能藉由你的力量讓我逃離我的陰暗世界。但是我知道,已經太晚了,看見你的時候,我已經是個魔鬼了。


    另一個讓我心軟的原因是,我曾經親眼看見了你的孤寂。你就像小學操場上的旗杆,獨一無二,引人注目,卻那麽孤單。你總在那裏,但那麽冷清,從來沒有人注意過你,或者愛過你,我本來以為你會有個女朋友的,但是你卻沒有,後來我看到了你的家,看到了你破舊的襯衫我才知道原因,現實是會壓垮人的,你的壓抑和孤寂讓我心痛。


    對你來說,我是真正的風,你從來看不見我,我卻像風一樣隨時在你身邊,包裹著你,有時讓你痛恨,有時讓你無可奈何,但是你卻無法擺脫。我曾經為此很得意,但得意之後卻是深深的遺憾和失落。


    也許你不信,其實所有風的預謀隻是一個難圓的兄弟夢而已,


    我隻想在你身邊躺一會兒,隻想把頭靠在肩膀上聽聽音樂,隻想跟你握握手,僅此而已,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乃至任何人發生什麽曖昧關係。我喜歡幹淨,我說過了。


    寫到這裏我真要哈哈大笑,大概我太喜歡勾引人了,我是多麽喜歡逗你啊,看你尷尬憤怒的表情,我真開心,因為這表示我沒有看錯你,你就是純正,你真的對我毫無非分之想。記得嗎,你那次叫我小哲,我很不高興,因為這稱呼讓想起太多我不想要,卻無法拒絕的感情了。我對你所做的一切隻是純粹的玩笑,我隻希望你會記住我,我想現在你是不太可能忘記我了吧。原諒我,我可能做得太過火了。因為從小沒有人教過我正確的方式。


    我想如果我在13歲那年認識你,也許我就不會變成今天的自己了。你一定會教我做人的道理的吧,哥,你會聽我說說心裏話,把我從困惑彷徨中帶出來的吧,沒準你還會教我兩招武功去對付那些欺負我的人,你也許會告訴我,怎麽才能做個好人,怎麽才能在無盡的痛苦中找到一條正確的路。可惜,我沒機會。


    我真想握著你的手告訴你,我不是壞人,但是你我都知道,那真是個天大的謊言。


    真愛是什麽?是無所求。我想我是要得太多了。


    好吧,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現在讓我最後再逗你一次吧。


    哥,你真帥。


    附:為了你的最後一握,我沒有寫出你的名字。我想這是我這一生唯一做的可能讓你高興的事了,滿意嗎?


    高競手裏拿著那張照片,13歲的陳遠哲清秀逼人,坐在井邊正麵對鏡頭微笑,的確跟當年公園裏那個身材瘦弱,長相平凡的少年完全不同。不知道為什麽,高競看到這張照片,雖然明知眼前是殺了他兩個叔叔的殺人狂,但他心裏還是微微覺得有些難過,陳遠哲說得沒錯,如果當年公園裏的人真的是他的話,也許他就不會變成為今天的他了。


    剛剛梁永勝打電話告訴他,清晨5點,戴文在自己的別墅裏服毒自殺了,據說他死的時候房間裏還在播放鄧麗君的歌。這個消息讓高競的心情頗為沉重,但倒也不感到驚訝,他好像冥冥中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真愛是什麽?是無所求。也許這就是戴文自己最想要的結局,也許他先走一步,就可以為他的小兄弟在那裏準備一個別墅,和一架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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