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我嘆苦經,他說如果不是為了那個孩子,他不會選擇離開異書。


    我對他說,我也許能幫他,我會找舒巧談談,讓她退出這場競爭。我還會給她一定的補償,我會讓她去某個地方拿一件禮物。


    他表示懷疑。“她會聽你的嗎?”他一直問我。接著,他就興奮起來,開始計劃他的新蜜月,跟異書。


    我知道,如果我不出馬,他永遠不知道該怎麽解決問題。這種在父母庇萌下長大的孩子,不是低能兒就是暴徒。而他百分百屬於前者。我看透他了。他永遠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他。


    4.言博的坦白


    “我好像該恭喜你。”穀平道。


    “恭喜什麽?”


    “他想回頭,不是嗎?”


    她白了他一眼,指指桌子另一頭的果醬瓶。


    “他變得也太快了,我本來以為他會生氣,會憤怒,或者不知所措,可現在他看起來……


    “他看起來一直在期待這一刻。”


    “是啊,真沒想到……”她接過他遞來的果醬瓶,擰開蓋子,將餐刀伸了進去,“說實話,我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我又覺得不太可能,我了解言博……”


    穀平一邊往麵包上抹黃油一邊笑。


    “你笑什麽?”她道。


    “原來他打算跟舒巧結婚一年後就找藉口離婚。他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這不是有意思!這是卑鄙!”


    他咬了一口香噴噴的黃油麵包,“至少他不能算是壞人。他有什麽說什麽。換作狠心的男人,你根本不會知道有舒巧這個人,因為他早就在她出現在你麵前之前把她解決掉了。這種事你我都見多了,不是嗎?”


    “言博不會那麽狠。不過,我覺得應該勸他重新跟那孩子作一次親子鑑定。”


    “你懷疑那孩子不是他的?”穀平有些意外。


    “她的口供漏洞百出,她15年前在旅館的傷情又充滿了疑點。好吧,我直說吧,她那天很可能被人強姦了,而強姦她的人很可能就是那晚真正的兇手。孩子也是那個人的。至於言博,他可能隻是在高中時期跟舒巧發生過關係,僅此而已。我猜想親子鑑定也可能是假的。”


    “你真的以為言博是傻瓜?如果那孩子不是他的,他怎麽會願意承擔這個責任?況且,聽他說的話,他好像對舒巧本人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你別忘了,舒巧也是律師,如果她碰巧在司法鑑定部門有個熟人,搞一張假的親子鑑定並不難。”


    穀平十分驚奇,“我怎麽沒想到。”


    “因為你平時麵對的都是不說話的屍體,而我遇到的都是會說謊的活人。我會讓言博再作一次親子鑑定。我還會調查舒巧的就醫記錄,她從鹿林鎮回來後一定看過病。”


    “但她可能用的是假名。”


    “對,是有這可能。所以隻能碰碰運氣了。”她抓起手機開始發簡訊。


    “發給誰?”


    “辛達,就是這個混蛋抓錯了人,害得我們小組被解散!現在該是他補償我的時候了!我讓他去查舒巧。我要知道這女人的一切!她的醫療記錄,家庭背景,工作經歷,跟同事鄰居同學之間的關係,所有的一切——好了!”發完簡訊,她發現穀平正看著她,便道,“昨天你也聽見了,我媽答應言博搞定舒巧,所以我媽很可能查出了她的秘密,威脅過她,於是,她就想辦法對我媽下了手。至於她的秘密是什麽,那就是她被人強姦過,”


    “如果她當年被強姦,她為什麽要包庇對方?”


    “比如兇手拿了她的身份證,威脅她,如果她說出去,他就會找到她。”她扯了一塊麵包丟進嘴裏,“或者……你我都見過她當年的照片。你覺得她長得怎麽樣?”


    “一般般吧。你想說什麽?”


    “我覺得她很醜。她身高160公分,體重卻至少有150斤,不管從哪方麵看,她都是個醜陋笨拙的矮胖子!”


    穀平皺起眉頭,向她投以質疑的目光。


    “我不是在貶低她。”她連忙解釋,“我是想說,因為她是個醜陋笨拙的女孩,所以,她在她所處的環境中,很可能是不受歡迎的。她從小就受到各種鄙視和排斥,因此心中充滿了怨恨。她並不愛她身邊的人,相反,她很可能還非常恨他們,急於擺脫他們。所以,當這個男人出現時,她有可能把他當成一個能夠救她脫離苦海的英雄。他們之間有承諾,那個男人可能答應她以後會去接她,因為當時就把她帶走,她就會成為嫌疑人。”


    “你是說,因為她被強姦之後愛上了這個男人,所以,就連她母親的死,她都置若罔聞?”穀平顯然不太贊同她的推論。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成為好母親的。你以為她為什麽會那麽胖?”


    “愛吃唄。”


    “因為她不幸福,隻能靠吃東西來安慰自己,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她越胖,人就越醜,別人就越嫌棄她,她因而吃得也越多,這就成了一個惡性循環。”說到這裏,她突然想起小時候,她深夜在廚房偷吃生辣椒的事,謝天謝地,那時候廚房裏真的沒什麽可吃的,要不然,她很可能跟當時的舒巧差不多。“我媽說過,在青春期,相貌決定女孩的心態,而心態決定女孩的行為模式。”


    “李老師的分析沒錯,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種可能?”穀平往他的黃油麵包上加了一片燻肉。


    “哪種可能?”


    “舒巧本人就是兇手。她跟母親在鹿林鎮的旅館房間因為某件事吵了起來,舒巧一怒之下殺了母親,她的舉動被旅館裏的另一個人看到了,於是,她便殺了這個目擊者。因為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見她殺人,她最後狂性大發,索性殺光了那裏所有的人。”


    她愣愣地看著穀平。


    “你認為她才是滅門案的元兇?”


    “150斤的年輕女人,體能不會輸給男人多少的。再說我仔細看過被害人的位置,沒有兩具屍體在同一個空間出現。這說明,她是分別將他們一個一個隔開後,才動的手。她是小心設計過的,而且,”他喝了一口咖啡,接著道,“那個孩子可能就是殺人動機,母親讓她去墮胎,她不願意,於是兩人就吵了起來,結果,舒巧一怒之下動了手。”


    她眼前閃過一幅景象,旅館走廊裏,昏黃的吊燈,兩個女人在走廊推推搡搡,大吵大鬧。


    “如果她是在跟她母親爭吵的過程中殺了人,那麽被驚醒的不會是一個人。在這種時候,她是不可能有機會一個一個將他們隔開的。”


    穀平把她的話想了一遍。


    “你說得有道理。看來又得重新推想了,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麽舒巧跟她母親會跑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去,鹿林鎮。我都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我們那兒有個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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