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笑著安慰道:“別灰心,他總會露出破綻的。那幾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嗎?”


    “舒雲亮,他說他在家,沒人能證明。對了,容麗在被我們抓到前,曾經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他承認了,他說他們隻是在電話裏確定了第二天的約會。這個電話好像是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接著說。”陸勁好像對舒雲亮不感興趣。


    “李亞安,他說吃完晚飯,就跟他老婆一起去了壁球場,他一個人打了場壁球,然後兩人就去散步。壁球場的工作人員證明他們是八點一刻左右離開的,壁球場離容麗的出事地點很遠,根據他們自己陳述的散步路線,我們沒找到證人,所以不知道案發時,他們在哪兒。至於宋正義,他就在那家醫院。”嶽程看著陸勁笑道,“他好像是最有可能謀殺容麗的人。但是,有護士證明,當時他在急診室處理傷口。”


    陸勁沒說話,也笑了。


    “宋正義有不在場的證明,另外兩個沒有,但誰的嫌疑都不能排除,所以這事不好辦。我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案子後麵還有人,所以需要繼續調査。”嶽程把煙掐滅在一張廢紙上,“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向我的上司打了申請,他同意你繼續協助我們,明天下午我來帶你出去。”


    他看見陸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喜。


    “情況我都已經跟你說明了,今天晚上,你就先看看這個吧。”他把桌上那疊他信件的複印件推到陸勁的麵前,“也許你會從中發現什麽。”


    陸勁翻起了那堆複印件。


    “對了,我後來想起個問題來。”嶽程道。


    “什麽問題?”


    “容麗如果有五年多時間是在鹿角鎮度過的,那麽那段時間,她給你的信應該是安徽的郵戳吧。難道你就沒注意過?”


    “是的,這是我的疏忽,我是沒注意。”陸勁看了他一眼,說,“也許一開始我注意過郵戳,但通了幾年信後,就不注意這個了,她也沒說她去了外地,偶爾有一次,我看見了安微的郵戳,我問她,她說她在那邊旅遊。……再說,有段時間我怕我女朋友看到這些信,所以一收到信,就把信封扔了,把信紙藏了起來……總之,我真的沒注意。”陸勁翻著那疊複印件問道,“你已經根據時間順序理過了?”


    “是的。”


    “想得可真周到。”陸勁贊道。


    嶽程嗬嗬笑了。


    忽然,陸勁從那堆信裏抬起了頭,表情很微妙。


    “怎麽了?”嶽程問。


    “少了好幾封信。”陸勁把最後兩頁翻得嘩嘩響。


    “什麽?少了好幾封?”嶽程一驚。


    “除非是遺失了,否則應該有這些信。因為她收到信後,給我回過信,還給我寄過照片,就是容麗的那幾張,她還向我索要過她以前給我寫過的所有信。”陸勁的眼珠轉了轉,慢悠悠地說,“少了最後幾封信。”


    嶽程奪過那疊複印件,翻到最後一頁問道:“在這之後,你給她寫過信?”


    “是的。”


    “還記得內容嗎?”


    “我說了我的新地址,我如法炮製,給了她一個她找不到我,而我能收到信的地址。”陸勁笑了笑。


    “如果這些信真的存在的話,按理說不會遺失,因為容麗把它們當寶貝,我們找到信的時候,它們被放在一個很精巧的珠寶盒子裏麵,外麵還紮著藍絲帶……這樣吧,我派人再去她家找一找。也許還有另一個首飾盒,我們沒發現。”嶽程慎重地說。


    陸勁點了點頭,笑著說:“我晚上再把這些信和那些資料看一遍,如果另有收穫,我明天告訴你。”


    嗬,興致還真高。這份興致裏,大概有一半是因為明天能再看見元元吧。對了,說起元元,嶽程想起一件事來。


    “來之前我去見過一次元元,”他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紙袋來,丟在桌上,“這是元元買給你的奶油泡芙,硬要我帶給你!我為這破玩意兒,在商場外麵足足等了十分鍾,麻煩你盡快把它吃了,這是現做的。”


    “你幹嗎不早說?”陸勁望著那個紙袋,用桌上的一塊抹布擦了下手,惋惜地說,“泡芙長時間塞在紙袋裏,外皮會發軟的,那樣就會影響口感。”


    “切!有得吃就不錯了,窮講究什麽!”嶽程沒好氣地說。


    陸勁拿起紙袋,先把它放在鼻子下麵貪婪地聞了會兒,然後咬了一大口,嚼了幾下,又咬了一大口,這個奶油泡芙,他隻用了不到兩分鍾就吃完了。


    “很好吃。”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把盛泡芙的紙袋折成一個小方塊,輕輕地放在桌子的角落裏。


    三十、那個男孩是誰?


    第二天下午兩點,嶽程帶著陸勁離開了監獄。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陸勁一上車,嶽程就問。


    “暫時還沒有。”


    嶽程冷哼了一聲。


    “真的沒有。”陸勁笑著說,接著又問,“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見宋正義,已經約好了,他今天在家。”


    “又有新線索了?”


    “那天晚上給他包紮的護士回憶說,他離開過一會兒,去上了一次廁所。”


    “怎麽又改口了?”


    “找人又問了她一次,她承認自己離開過,去接過一個電話,等她回來時,宋正義也剛回來,他說自己上廁所去了。門診部的男廁所跟女廁所相隔不到十米,如果他去門診部男廁所的話,很有可能在那附近碰到過容麗。”嶽程道。


    “有可能。但他也許會說自己是在急診部上的廁所。他自己在急診部,沒理由跑到門診部去上廁所,晚上的男廁所還不至於會客滿吧。”


    “所以必須得再見他一次,他隱瞞這個細節本身就值得懷疑。你說呢?”嶽程冋頭瞥了陸勁一眼,他發現後者的氣色比前一天好了許多。


    是啊,能在外麵自由地呼吸空氣,那該是多大的幸福,更何況,外麵還有個你喜歡的人在等著你呢。


    今天一大早,他已經把陸勁將會下午出獄的消息告訴了元元,她在電話那頭的歡呼和尖叫聲至今都迴響在他耳邊。


    “元元,我的耳朵都快給你震聾啦!”他抱怨道。


    “啊!對不起!嶽程,我太激動了!謝謝你!謝謝你!”她一迭聲地說。他後悔沒當麵跟她說這個“好消息”,如果她就在他跟前,相信那會兒她一定會以一個無比熱情的擁抱來表達自己的感謝。事後他教育自己,如果我願意趕二十分鍾的路程,當麵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也許,除了能看到她美麗的笑顏外,還可以意外獲得點獎賞,所以,無論做什麽事都得有耐心,啊,耐心。


    “見完宋正義,我們是否可以去見見鍾明輝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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