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附近的o和l說:“五點鍾下班後,我們和朋友—起在茶館閑聊了一陣子,出來時正好看到飯店牆壁上的十字架放著光輝。我們著迷似的邊走邊看,突然看到一個活動著的黑影出現在十字架的縱軸上。還沒等我們弄清是怎麽回事,就看見那人象個木偶似的掉了下來。因為那是剎那間的事情,也沒看清是不是被人推下來的。”


    還有一位x飯店的職員他事先切道晚六點半豬原飯店將演出精采的十字架節目。他證明說:“六點半鍾左右,我來到能夠看清飯店東側牆壁的馬路上,等待觀賞點亮的十字架。大約在亮燈後二十分鍾左右,掉下一個人來,在他摔下來之前的瞬間,我無意中看到那人好象是在抵抗,但是沒太看清楚。因為那個房間位置較高,而且又是從下往上看,所以不容易看清室內的情況。”


    證言多少有些不一致之處,但人掉下來的時間是在六點五十分至六點五十五分之間,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因為當時看表的人很多,並且還有人在事件發生不久便聽到七點鍾的報時鍾聲,所以,案件發生的時間是沒有疑義的。


    在一係列的證言中,o和l說的“好象是個木偶掉下來了”,這一點特別引起了刑警們的興趣,他們覺得這有些使人疑惑不解。但這種疑慮很快就被打消了。因為在事件發生的時候,碰巧有人用高倍望遠鏡觀看了事件的經過。


    這人斷定說:“此人在掉下來之前曾相當激烈地反抗過,並且決不會是在掉下來的時候用木偶頂替的。確切地說反抗的人和摔下來的人是同一個人。遺憾的是我處的位置不能看清室內的情況。”


    除此以外,還有幾名目擊者證實墜樓人在摔下來之前進行了相當激烈的反抗。


    蘇列森是被人推下來的。這一點幾乎在所有的目擊者那裏都得到了證實,那麽,兇手是誰呢?


    偵探們認為焦點應集中在蘇列森住的十六層樓上。


    蘇列森下榻的房間,是在十六層的一六一七號。查了一六一七號房間。這種房間的床與普通的床不隊同,白天可以當沙發用,夜裏把靠背放開就是一張床。這樣的房間是專門為那些來訪客人較多的商人和那些一到晚上,就偷著將女人帶進房間的浪蕩公子準備的,麵積和雙人房間差不多。室內並沒有搏鬥過的零亂跡象。


    “蘇列森先生是從什麽時候住進這個房間的?”刑警組長山路一邊查看室內的情況一邊向飯店保安科長小野原問道。小野是那須班中年紀最大的刑警。


    “本月中旬,大約是十五號,差不多是在客窒接好空調和熱水的同一天。”


    “飯店是明天開張吧?”


    “營業是從明天開始,而飯店是在上個月二十日竣工的。”


    “那麽工作人員呢?”


    “先是在飯店內實習,大約在十號那天才安排了具體的工作任務。”


    “這麽說,十六層的服務站也有服務員囉?”


    “是的,但他們並非全在那裏,在崗位的可能有樓層負責人和三名服務員。”


    “今天晚上預訂十六層房間的人,除蘇列森先生之外,還有誰?”經驗豐富的山路不厭其煩地追問著。


    “聽說有四、五個人,詳細情況請問服務站的人吧。”


    山路隨即吩咐一部分刑警到服務站去調查。


    在山路反覆向小野原提出問題的時候,警視廳的橫波刑警和警察署的林刑警嚴密地檢查了室內的情況。


    查問服務站和檢查客房同時進行。


    服務站這邊是由警視廳的草場刑警和河西刑警負責。他們都是那須班裏第四號調查室有名的吹毛求疵的人。


    這座飯店是y字形建築,縱軸部分稍短。服務站設在y字三叉的中心,是供服務員和女招待們休息的地方。這些人除了負責客房管理之外,還要為留宿的客人服務。


    草場刑警一到服務站,連寒暄話也未顧上說,就向屋裏的服務員單刀直入地問道:“蘇列森先生墜落時,哪位在服務站值班?”


    “我,還有三個男服務員。”一位中年婦女很敏捷地站起來,自然而有禮貌地向草場鞠了一躬。


    “這些人現在都在嗎?”


    “都在,因為小野原科長吩咐過。再說明天就要開業了,無論如何也得通宵守候在這兒。”


    講話的婦女叫西田,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略微有些發胖的臉上,流露著一副寧靜柔和的神情。


    “到底是老招待了,說起話來清楚周全,滴水不漏。”聽了西田的介紹,草場不由得在心裏讚嘆。他接著問:“那三位在哪兒?”


    “都在裏麵聽候吩咐呢。”西田說著扭身到了休息室的裏間,把另外三名服務員叫出來。


    從他們那天真好奇的眼神和拘謹的動作中,可以看出,這三個年輕人,都是剛畢業的高中生。


    “從東麵數,房間服務員大井君、佐佐木君和中條君。”西田象老大姐一樣,微笑地看著他們依次向草場作了介紹。


    “現在大家都到齊了,請問蘇列森先生確實住在一六一七號房間嗎?”


    草場將話題轉向問題的核心上來了。


    一直站在旁邊默默地記錄的河西刑警緊張地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是的,快六點的時候,我看見蘇列森先生進房間換衣服,大概是準備出席聖誕節前夜的招待會。”西田代替那三人回答說。


    “那麽,蘇列森先生墜樓的消息您是從哪兒得知的呢?”


    “保安科。”


    “請盡量準確而詳細地說一下前後過程。”草場點燃了一支煙,示意大家坐下。


    西田望了望大家,沉吟了片刻說:“快到七點的時候,保安科突然來了電話,通知我們說十六層樓東側有人掉下去了。接到電話後我們就分頭去檢查已住進人的房間,發現總經理房間的窗戶開著,卻沒有人。緊跟著保安科的石濱先生和吉野先生就跑來了。”


    “房門是鎖著的嗎?”


    “當然是鎖著的。因為那是關門即鎖的自動封閉式房門。”


    “那麽你們用的是另一把鑰匙了?”


    “是的,是由我保管的通用鑰匙。”


    “你們跑出去之前是否有人出入一六一七號房間?”


    “接到保安科電話後,我們同時分頭跑向東側的房間,但沒有看到有人從一六一七號房間出來。”西田回答得不大準確。


    “能夠斷定在你們跑去之前沒有人出來嗎?”


    “大井君從六點半起就在服務站外麵的服務台值班,據他講沒有任何人出去。”西田用詢問的目光望著滿臉酒刺的大井,他點了點頭。


    “罪犯能不能躲過大井的眼睛從樓梯或別的什麽地方逃走呢?”


    “樓梯就在服務台的對麵。我就在服務台的正中央睜大眼睛看著,躲過我的眼睛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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