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諭天使一方以“單獨行為”之名,交出幾名有綁架誘拐嫌疑的普通信徒,警方的調查隻能到此為止,不能再深入調查法泉參與犯罪的事實。


    神諭天使以教團的名義發表宣言:第十次統一結婚儀式有效。在以前的統一結婚儀式後,還從未發表過這樣的宣言。這個事實充分說明教團受到了嚴重的打擊,是心虛的表現。


    這個事件已經由各媒體大肆報導。在被全世界矚目的巨大集體結婚典禮上,教主被劫為人質,新娘和被教團綁架的女性被救出,這樣的事件是前所未聞。


    但救出事件的主角還是像謎一樣不為人所知,行蹤不明,甚至連身份也沒能查清。新聞報導中的照片裏,他戴著太陽鏡,看不清麵部。年齡大約30歲左右,身高1.70米左右,體格健壯,像運動員一樣,警方隻掌握了這些資料。救出者一躍成為了英雄。


    同時,被他救出的真由美在接受警察的調查後也去向不明。


    在神諭天使這一方,法泉在盛怒之下,召開了最高幹部會議,下令不論用什麽手段也要把真由美帶回來。


    “我認為,如果現在這樣做的話,對我們教團是極其危險的。警察一定在跟蹤真由美,警察不得不相信是部分信徒的獨自行為,但他們還一定在懷疑我們教團,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把真由美帶回來,不就是自己承認自己參與綁架了嗎。請您放棄真由美,能代替她的女人有很多。”江頭冒死勸諫,法泉不得不放棄原來的打算。


    法泉也知道憑一時之氣去追捕真由美很危險,不能為了個人的欲望,使教團處於危險中。這次自己被劫持為人質就是因為過於迷戀真由美。


    放棄了繼續追蹤真由美,他又開始追究神衛隊隊長四穀的責任。


    “你們警衛是幹什麽的,你不是誇下了海口連一隻螞蟻都進不來嗎?你們難道隻會睡覺嗎?讓全世界看見我們教團的恥辱,你打算怎麽贖罪?”法泉把矛頭指向了四穀,江頭以下的幹部都逃脫不了幹係,這次警衛失職的責任不僅在於四穀,全體幹部都必須承擔連帶責任。


    “對這次事件我不想做任何辯解,隻有羞愧難當。我深感神衛隊隊長的責任重大,如果我辭去神衛隊隊長很簡單,但僅僅是辭職不能補償我們這次遭受到的損失,對於那個把真由美和新娘帶走的犯人,我有了一點線索。”被法泉責罵的四穀抬起頭說。


    “線索?什麽線索?”法泉問,大家的視線都投向了四穀。


    “前些日子,尊君去‘紫水晶’時,發生了暴力團組長被什麽人槍擊的事件,大家一定還記得。”聽了四穀的話,法泉和手下都想起來了。教團方麵已經懷疑襲擊犯人的真正目標就是法泉,所以進一步加強了對法泉的警衛。


    法泉已經忘記了自己在身著防彈衣的神衛隊隊員保護下去銀座享樂的事,隻顧著追究警衛們的失職。法泉及手下的最高層幹部團都沒有把救出真由美的人與上次的襲擊者聯繫起來,他們認為襲擊者來的話,這次也一定會遠距離使用手槍襲擊。


    上次襲擊事件時,真由美與法泉緊挨著,她充分信任襲擊者的高超槍法,才甘冒擦肩而過的危險。在統一結婚典禮上,救出者用出奇製勝的手法把真由美搶走,也證明了真由美與他之間的相互信賴關係。


    在統一結婚典禮上,教團的警衛主要是針對襲擊者,把防護的重點都放在襲擊者用遠距離的武器襲擊法泉上,襲擊者將計就計化裝成新郎潛伏在法泉的身邊。事件發生後,在教團營地內的雜物倉庫發現了來自哥倫比亞的新郎,他已經被堵上了嘴,手腳也被捆上了。


    從上一次事件看,襲擊者是想取法泉的性命。在統一結婚典禮上,雖然把法泉的性命掌握於手裏,但法泉卻毫髮無損。這是以平安救出真由美為前提條件的。


    “這次罪犯為了救出真由美沒有對尊君下手,但決不會放棄下一次的機會,我有責任阻擋他的犯罪。”四穀拚命地申訴。


    法泉也漸漸地冷靜下來,如果把四穀撤換掉,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超過他。如果不是暴力團組長的車偶然介入,法泉肯定是命喪九泉了,所以罪犯一定在虎視眈眈地等待著下一次的機會。一想到這裏,法泉就不寒而慄。


    他明白了,如果現在解除四穀的職務,也就是解除自己身邊最強有力的護衛。他決定繼續留用四穀。


    教團方麵不僅被搶走了真由美和一個新娘,還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雖然用普通的信徒來敷衍警察,但警方已經在懷疑真由美綁架案與教團有關係。


    現在還沒有被警察正式傳問,但教團已經在引火燒身了。這次事件給教團以沉重的打擊。


    2


    警視廳和崎玉縣飯能警署管轄內的山林殺人棄屍案搜查總部也在注意關於神諭天使統一結婚典禮上發生的救出事件的報導。


    警視廳一課的棟居馬上敏感地察覺到那位神秘的救出者與襲擊暴力團組長事件的人是同一人。


    飯能警署搜查總部的黑田還在搜尋山林殺人案受害者的妻子,她至今依然下落不明,在這次的救出事件中也沒發現她的蹤影。


    在以前與警視廳的通報會上,大家一致懷疑是神諭天使綁架和誘拐了夏居真由美和影森時雨。這次真由美被救出,已證實了警方的一部分懷疑。


    但時雨始終沒有出現,是神秘的救出者顧不上時雨還是救出者與影森夫婦沒有關係呢?


    黑田私下與警視廳的棟居取得了聯繫,兩人在池袋的一家小酒館見麵了。


    池袋對於來自崎玉和東京的兩個人來說,再沒有比這裏更合適的地方了。池袋兼有上野的地方風格和新宿的雜亂無章,在東京算得上是一個獨具色彩的熱鬧地方。黑田他們都把池袋當做崎玉的分店。


    “要不是這種時候,我們還沒機會在一起喝酒,這就是我們警察的命啊。”


    二人相視而笑,警察同事之間的私下聯繫就像民間外交一樣,少不了酒的陪伴。談了一些閑話後,開始進入了主題。


    “棟居,對於在統一結婚典禮上救出夏居真由美的那個男人你是怎麽看的?”黑田提出問題。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


    “果然啊。”


    “大膽的手法隻能是上次的襲擊時間的罪犯所為。”


    “襲擊罪犯和真由美一定有很深的關係啊。”


    “既然他能冒死救出真由美,可見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啊。”


    “所以真由美才對他的身份緘口不言。”


    “這樣一來,襲擊犯人就更容易隱蔽自己去殺法泉了。”


    “你認為他和影森夫婦沒有關係嗎?”


    “如果他們之間有關係,他在救出真由美的同時,也會同樣要求交出影森的妻子。但是他沒有提一句關於影森妻子的話……”


    “你是說殺害影森與他的妻子失蹤與教團無關……”


    “教團犯罪的嫌疑很明顯,隻是救出者與影森夫婦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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