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電話已經錄了音,講的就是鬆野被刺的事情。情況很清楚,當鬆野與手持利刃的栗山進行殊死博鬥的時候,笠岡和麻子絲毫沒有對他進行援助。他們隻是眼睜睜地看著栗山把鬆野刺倒,並等兇手逃走之後,才去叫的救護車。


    但是,就算是譴責他們,也無濟於事了。普通市民並沒有義務冒著生命危險去援助警務人員,也沒有理由因為不幫忙而受到譴責。


    盡管如此,負責本案的苔官對眼前的笠岡還是感到了一種憎惡,就好像是憎惡殺死了他那位忠於職守的同事的兇犯一樣。不,笠岡也是罪犯之一。歹徒用刀於逼著他的未婚妻想要圖謀不軌,可是他不僅不敢對歹徒動一根指頭。而且還眼睜睜地看著要救他未婚妻的警官被歹徒殺死。如果笠岡全力相助的活,鬆野也許就不會死了。笠岡對於鬆野的死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然而,對於這個“罪犯的同夥”,自己作為鬆野的同事卻不能進行任何報復。辦案吝官感到心裏非常商人。


    因為是警察,所以就必須為了搭救這種膽小、卑鄙的市民而奮不同身。這就是理所當然的職業道德!


    “咱們的關係也許該到此為止了。


    在警察局接受完憎況詞查後,口家的路上檀野麻子對笠岡道大郎說。


    “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呢?你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那起案件和咱們什麽關係也沒有。”


    姑娘說出了那麽一句出乎意料的話,笠岡感到很驚訝。


    “你說‘什麽關係也沒有’?我說的並不是自己受到傷害的事情。那位警察先生可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呀!


    姑娘說道。她根本沒有想到。笠岡居然會說出那樣的活。


    “不能說得那麽絕對吧?那個叫什麽鬆野的警察似乎正在追蹤那個叫栗山的傢夥。在很偶然的情況下。咱們和他們碰在了一起。也許栗山是想挾持你作人質,你不必為此而感到煩惱。


    “把我當人質也好,對我圖謀不軌也好,反正那位警察先生為了救我而搭上了一條命。


    可你呢?你什麽也沒有力我做!


    “我是想救你的。可是在那之前,那位警察不是來了嗎?


    “夠了,別說了!反正我是不願意繼續與你保持關係了。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沒有那回事。你是剛受了刺激,不正常了。不要憑著一時的感情衝動就……”


    “這可不是什麽一時的感情衝動。我已經看清了你的真麵目!


    “你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無論誰碰到那種情況,大概都會那麽做吧?”


    “我也是那麽想的。但還是不行呀!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我想我是可以原諒他的。而正因為是你,所以我才不能原諒。我知道,我對你的要求太高了。我自己也沒有一點兒辦法。


    請原諒我吧!我的心裏總有個聲音在喊叫著,說你是個懦夫。無論我怎麽把耳朵堵住,也還是能夠聽得見那個聲音。“


    “你很快就會聽不見那個聲音了。”


    “那就請你等到那個時候吧!在那以前,我希望就當咱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你現在變得大傷感了。


    “女人在什麽時候都是多愁善感的。”


    笠岡意識到麻子的決意已定。現在硬要讓她回心轉意,反而會使她更加封閉自己。還是暫且退一步,等她的心情恢復平靜之後再說吧!手持兇器的歹徒逼住了自己的戀人,而自己卻一籌莫展。這個事實使笠岡真感到有些心虛。


    鬆野泰造於192x年3月從故鄉的奇玉縣秩父郡深山來到東京當了警察。他比規定的身高差了一厘米,差點兒因身體檢查不合格而被刷下來,是恰巧補缺才當上警察的。


    鬆野當警察的動機很有些莫名其妙。當時,他正在家鄉的山裏燒炭。有一次假日,他到秩父的街上去,在一家大商店裏,被錯當成了小偷,負責調查情況的刑警完全把他當成罪犯對待,連罵帶打。盡管最後得到了澄清,但他所受到的屈辱卻使他刻骨銘心。他在心裏發誓,早晚有一大自己也要當一名刑警來爭回這口氣。


    他被任命力警視廳的巡警,分配到派出所值勤後,他高漲的工作熱情實在令人為之驚嘆。他一發現行跡稍微有點兒可疑的人,就會立即對其進行盤問、搜身,查出攜帶匕首、短刀或者暴力主義傾向的書籍等。便會當場將其逮捕。


    鬆野做事幹脆利落。所以,那些心懷鬼胎的人都稱他為“鬼鬆”,對他畏懼三分。


    通常巡警根據其外勤取得的實際成績,再通過1年當中8個星期的警備及搜查的在職培訓和選拔,憑個人的特長和能力,可成為警察總署或警察總部的政治(公安)、搜查、交通等方麵的刑警或內勤警官,可以著便裝值勤。


    能著便裝值勤是新警察的目標。雖然這不是晉升,隻是值勤的內容和形式有所變化。要想當上刑警。平均要幹4年外勤,而要做總部刑警,則須再於上3年左右。


    維護社會製度的警察居然討厭穿製服,這事真不可思議。而從穿製服的警察當中根據成績和能力選拔便衣警察,那就更令人啼笑皆非。不管怎麽說,鬆野以他那十足的幹勁,在分配工作後一年就創下了出類拔萃的拘捕記錄。


    但是,他那清高孤做的性格卻始終讓他一直輾轉於轄區警署的刑警室,而沒能上調到警視廳總部工作。後來,破案方式發生了變化,由過去偵探單槍匹馬進行的搜查變成了現在這種以專案小組為中心進行的有組織的搜查。但是鬆野仍然固執保持明治以來傳統的工作方法。這就沒想指望警視廳總部會調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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