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那個喜歡耍酷的富家子偶爾也會露出祭祀笑容。的確,緋月有種奇怪的特質,任何人和她在一起都會興奮起來,這是男人最喜歡的那一種類型吧,叫什麽來著,大眾情人?


    可惜麥子不喜歡,每次看到緋月雙頰緋紅地高談闊論,他都覺得手指頭的關節中一陣癢。


    “大家來烤肉,喝酒,然後我們一起在夜空下看星星!這裏的夜空比城市裏幹淨多了。”吹號手似乎比外表看上去好像出的多。


    “是啊是啊,在公司裏待久了,煩躁不說,連身體也出現了問題,隻覺得老得很快。”大頭端著啤酒附和道。


    麥子忍不住下了起來。喂喂,大叔,你不是“覺得”老得很快,你根本就是老頭啊,真不知道緋月怎麽把這個上班族也拉進來了。


    “大頭,不要把現實裏的工作帶進來啊,說好不談大家的生活和工作的。”緋月嗔怪了一句。


    “好好好,我自罰一口。”大頭喝下一口啤酒。


    哪裏有人罰酒自罰一口的?這樣的話,酒桌上的一瓶啤酒可以喝到天亮了!麥子又忍不住暗自嘀咕道。


    六個人圍著烤肉架,吃著烤肉喝著啤酒。緋月似乎很開心,不過麥子合計著到底還有多少時間夠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一紮啤酒很快喝完了,不過卻毫無醉意。麥子不太說話,隻是看著這四個男人。加上冷風一吹,這幾個人說話都有點不太利索了。


    或許我還有機會。


    “今天大家剛來,就早點睡吧。明天在島上逛逛,去看看以前留下來的古村舊址。”吹號手打了個飽嗝說道。


    麥子看了看手錶,十一點半了,四周完全暗了下來,像被人用黑布包圍了起來。緋月的臉不知道是因為喝酒還是篝火的照射,紅得厲害。


    “你沒事吧?”麥子走過去想扶住她,結果大頭走了過來,搶先把手放在緋月的肩膀上。


    “緋月,我送你回帳篷。”大頭笑嘻嘻地說。緋月似乎真的喝醉了,腦袋歪在大頭的肩膀上。麥子沒有說話,站在篝火旁,看著大頭把緋月送到帳篷裏去了。


    “老色狼。”麥子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輕輕的罵聲。他回過頭,看著負一百雙手插在口袋裏,冷冷地看著大頭。


    其實你們的區別隻是年齡而已,麥子心想。


    “你好。”被叫做小海的傢夥摘下帽子,友好地向麥子伸出了手。麥子和他握了下手,發現這傢夥還算友善。


    “怎麽,不困嗎?”


    “我有很頑固的失眠症,再說這是野外宿營,即使不是森林,也要有人守夜吧!你們沒來前就說好了,今天是我和負一百守夜,明天是吹號手和大頭,最後一天是你和緋月。”小海笑著說,麥子發現,這傢夥一笑眼睛就看不到了。


    “那今晚麻煩你們了。”麥子站起身,他並不覺得困,但是既然已經約定好這兩人守夜,自己再留下就有些不好了。臨走前,他走過緋月的帳篷——因為是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專門有一頂單人帳篷給她。


    “大頭,我睡哪裏啊?”麥子故意大聲喊道。過了會兒,大頭從帳篷裏出來,一臉的不滿。麥子看到緋月側臥在墊子上,手裏還拿著一瓶啤酒,兩眼迷離。


    “你和我,還有吹號手睡最大的那頂帳篷。”大頭帶著麥子過去。


    “好了,大家睡吧,做個好夢。”小海在篝火前擺了擺手。麥子還沒進帳篷,就聽到吹號手如雷般的呼嚕聲了。


    看來今晚我應該守夜才對。麥子無奈地笑了笑。


    萬幸的是,吹號手在兩小時後翻了一個身,鼾聲結束了。麥子嘆了口氣,剛閉上眼,卻聽到帳篷外似乎有什麽動靜。


    外麵本來隻有劈劈啪啪的篝火聲,但是現在很明顯地傳來了男人的粗重喘息和呻吟聲。


    搞什麽啊?麥子有點煩,他爬了起來打開帳篷,居然發現有個人踉蹌著從叢林深處走了過來,一隻手捂著腹部,原來聲音是他發出來的。麥子轉頭看了看那兩個守夜的早就靠在一起睡著了。


    指望這些傢夥還真不行,麥子嘆了口氣。


    “前麵的傢夥,停下來!”麥子衝著人影大喊了一聲。那人反而走得更快了,他把手伸了出來。


    “救我!救救我!”


    島上怎麽還有別人?,麥子有點奇怪。那個男人已經走了過來,火光把他照亮了些,這傢夥的臉部幾乎全是汙泥,一道道深紅色的泥垢曬幹依附在臉頰上,五官幾乎扭曲得不成樣子,似乎非常痛苦。


    麥子這下看清楚了,原來從腹部以下,他的褲子幾乎全被血染紅了。


    “喂,振作點,你到底怎麽了?”麥子立即衝過去扶住了他。


    “救我!”那人隻知道說這兩個字,然後昏了過去。


    看來是虛脫了,加上失血過多。麥子扶住傷者,然後高喊了起來,他將所有人都叫醒了。


    “這是誰?怎麽回事?”大頭和小海都問著同樣的問題,負一百隻是表情略有驚訝,站在一邊,並沒有過來搭把手。隻有吹號手什麽都說,手腳麻利地拿出醫藥箱,


    打算為他包紮。緋月隨後一個爬出帳篷,用手揉了揉眼睛後,尖叫了一聲,用手捂著嘴不說話了。


    “先救他。”麥子覺得這人似乎傷得很重,不知道是被什麽武器所傷,居然流了這麽多血。


    過了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包紮弄痛了他,他居然醒了過來,但是非常虛弱。


    “我們有四個人,其中,其中有個傢夥,是,是殺人狂。”他說完後眼睛一閉,再次昏迷了過去。小海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脈搏。


    “他看來有些緊張,所以暫時昏厥了過去。”


    所有人這才放下心來,在吹號手和麥子的幫忙下,他們把包紮好的傷者暫時抬進了帳篷。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島上就我們六個嗎?”大頭第一個質問起來。


    “不知道,看來旅遊點的主辦者沒等上一批人出來,就讓我們進來了。”


    麥子回答道。


    殺人狂?


    有沒有搞錯,事態完全超出了我的想像!麥子咬著下嘴唇,看著眼前的這個傷者。很明顯,也有人利用網絡集會陌生人一起旅遊的集會,滿足自己的特殊“癖好”。


    “我們怎麽辦?”大頭有點慌亂起來。


    “幹脆就留在這裏,別再亂跑了。”小海建議道。


    “我要回家!”緋月發起了小姐脾氣,“這個島上有殺人犯,殺人犯啊,你們懂不懂。我是來享受的,不是來被人追殺的!”


    “別激動,那傢夥可能並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負一百終於說話了,聲音有點娘娘腔,麥子聽著不太舒服。


    “船一定要三天後才回來,這裏所有的手機都打不出去。我們沒有任何辦法,除非有衛星電話,不過我想你們沒帶這個吧?”吹號手望向眾人,所有人都在搖頭。


    “不用怕,我們有六個人,隻要一直在一起,就不會有事的。從現在開始大家都別睡了,輪流值崗吧!”大頭建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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