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不提供食物,我們隻好步行在附近走走看看有什麽飯館大排擋之類。走了很久,終於看見一家麵店,兩人想都沒想,填滿肚子要緊。


    麵很那吃,但還不至於到難以下咽的地步。我們很快吃完麵,然後討論起日記本的事。


    “你說問什麽會打不開呢?”我問紀顏,他剛點著跟煙,猛吸了口,若有所思。


    “不知道,你上次說在樓梯口看見的那個少年,還有我們上次看到的幻象,我覺得那少年很可能是教授的兒子。”


    “教授的兒子不是在父母去世後走了麽,那時候最少應該有二三十了,但我們看見的隻有十五六歲。”我爭辯道。


    “哼,你怎麽見得他隻有一個兒子?”他笑了下,“我們看見三間臥室,既可以說是三口之家,如果是兩個兒子一人一間也很正常啊。”


    我點點頭,的確如此。


    “先去找找那個工程師的兒子吧,現在能知道當年這房子的事的人就隻剩他了。”紀顏站起身,抹抹嘴巴。


    “看玩笑,現在去哪裏找他?”我付錢給老闆,但他堅決不收大鈔,我隻好翻來翻去把身上僅有的零錢給他。


    “我帶你去見個人,他應該能查到。”紀顏神秘地拍拍我肩膀。


    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一所普通的民宅。我正奇怪他帶我來這裏做什麽。紀顏卻拉著我上樓了。


    或許太久沒爬樓了,不過爬了六樓就有些氣喘了。紀顏搖著頭說我太缺乏鍛鍊了。我心想有什麽辦法,一天24小時有12小時都坐在電腦旁邊。


    “紀顏啊。”門開了,出來一個高個胖子,他巨大的臉上卻掛著一副非常精緻小巧的眼鏡,讓我覺得非常滑稽。胖子奇怪的看著我,隨後用他厚實的嘴唇努了努我。紀顏馬上介紹:“這我一個報社的朋友,叫歐陽軒轅”然後用手指頭戳了戳胖子深不見底的肚子。“他是我大學同學,叫許飛揚。”我一聽就樂,就他這樣還能飛揚。


    胖子似乎覺察到了我的不禮貌,不滿的帶著我們走進去。進去我才發現原來裏麵很開闊,而之所以開闊是因為裏麵什麽家具也沒有,隻有一台電腦桌。


    他隨便般來幾張凳子,茶水就別想了,一人發了個口香糖。我一看,好象還快過期了。


    “找你有事,知道你本事大,希望你幫我們查一個人的資料。”紀顏邊嚼著口香糖邊問胖子,看的出他嚼的很費力。


    “沒事你會來找我?畢業後也沒來看過我了,還說哥們。算了,要查誰?”胖子眼睛盯著屏幕頭也沒回。


    “你應該知道,附近一所房子出了命案,案子很奇怪,所以警方希望我調查一下,我們現在對那所房子以前的主人很感興趣。希望幫我們查查。”紀顏討好的拍拍胖子,以示親密。


    我看見胖子劈裏啪啦地在鍵盤上敲打,心想你能查什麽。紀顏一邊摟著胖子一邊誇讚到。


    “當年飛揚可是醫學院最厲害的計算機高手。大三他就沒上了,後來專職為別人檢驗防火牆,強的很呢。我叫他去這裏居民的檔案管理係統看看,查查那個工程師一家的具體資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單調地看著胖子在電腦前忙碌,忽然他喊到:“可以了,你們自己看把,我去吃點東西。”說著抓了地上一桶方便麵去找開水了。我和紀顏湊過去看。


    工程師姓王,叫王樂,回回時候剛剛大學畢業,是化學應用專業的。他的妻子他父親原先在國內的好友之女。兩人結婚後般到這裏。據說這房子是他嶽父送給他們的,後來這裏才蓋了工廠。他們有一個兒子,叫王斐。二十年前父母過世後去了杭州,具體情況不明。房子被王斐封存了,一直都沒在回過這裏。


    我和紀顏看到這裏非常奇怪,看來王樂夫婦的確隻有一個兒子。那我們在幻象中見到的少年是誰。看來一切要搞清楚就要去杭州一躺,但我可沒這麽多時間。明天下午我還要回報社。紀顏和我商量,他去杭州找王斐問清楚,我暫時回去等他消息。我答應了。


    和許飛揚告別後,我突然想起了日記。日記給了紀顏,它還會來找我麽?我問紀顏,他也說不知道。不過為避免麻煩。紀顏拿出兩隻影晶石給我,叮囑我帶上,另外一隻給落蕾,她八字太低,帶上也好防身。


    我奇怪的問他很早以前不是說這個很珍貴隻有兩隻麽。紀顏尷尬地笑了笑:“我也以為很珍貴,當時高僧給我的時候就給了兩隻,最近我去拜訪他,他忽然又從箱子裏拿出一打。”


    “……”我看著影晶石,真懷疑是否有用。


    “你放心,我很快回來,最多三天。這裏去杭州快車隻要十五小時,問清楚王斐我回立即通知你。”


    “好!”數小時後,我已經坐上了回去的火車,望著站台上紀顏漸去的背影,心中劃過一絲不安,我預感總是很靈,希望這次是多慮了。


    我十分之討厭坐火車。我對這麽多人擁擠在車廂非常煩,空氣又不流通。一個孩子正坐我旁邊快樂的玩著猜字遊戲,根據提示來補充完整詞語或者字句,直到填滿格子。我極其無聊,問孩子要了一張也隨意填了起來。


    第一豎行是中國著名的校園歌手,唱過《同桌的你》等歌 曲,我笑了笑,不是老狼麽。


    第二個說的是《武林外傳》的主創原班人馬打造的新電視劇,我看著不全的片名,很快也想起了,是《房前屋後》我一步步坐下去,很快第個橫行出來了。我把橫行連起來,“老屋的東西,要去老屋才能打開。”


    老屋的東西!日記?我一驚,字表掉在地上,孩子好奇的揀起來放到我麵前。“叔叔,掉了,掉了。”我接過來揉揉眼睛,那行字又不見了。


    難道他的意思是日記一定要去老屋才能打開?我看著窗外在夜色中高速行駛的火車。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的確和想打開日記,但上次和紀顏一起去都差點死在裏裏麵。我一個人去不是送死麽。


    紀顏現在估計也上了去杭州的火車了。我還是等他回來吧。我又想睡了,也不知道多久後,感覺一陣便意,想必是吃麵的時候喝湯太多了。


    車廂裏的人大部分已經睡著了。我小心翼翼地穿過過道。走進了廁所。廁所有扇窗,依稀靠著月光還能看清外麵。


    現在應該正走在郊區一帶,我還能看見一些農田。忽然聽見似乎有人在拍廁所的門。我打開門一看,空無一人。


    “啪啪啪。”聲音又來了,這次我聽清楚了,在背後。


    轉夠頭,背麵的玻璃外一隻幾乎接近腐爛的手臂正不停的拍打著窗戶,接著臉也慢慢伸了過來,果然還是屋子裏見到的那個少年,不過他的樣子更為駭人了。消瘦而高聳的顴骨把帶著黑眼圈的眼睛撐了起來,眼球就像隨時會掉出來一樣。他不停的拍打著門外的玻璃,蒼白的嘴唇又嘟囔著什麽。我好歹也算見過大場麵了但腳還是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還好有手扶住了門把手才不至於攤倒在廁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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