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前麵已經被pol.ice用橫條圍了起來。但居然沒見pol.ice看守。紀顏看出我的疑惑,告訴我負責案子的是他的朋友,因為比較棘手和詭異,自然叫上了他,而且紀顏以妨礙工作為名把其餘pol.ice支走了。房間大部分證物也採集掉了。所以我們大可以進去好好調查看看。或許當時我和紀顏都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間房子裏呆上多長時間。


    推開木製的籬笆門,我們走進了這所老屋前麵的庭院,這所房子與其他的職工住房如此不同,我突然對這所房子的主人感到了好奇。


    紀顏說pol.ice初步調查知道了這所房子是長裏一個退休工程師的住房。工程師五十年代從美國學成歸來,後來經歷文革後在這所工廠任職研究新化肥。退休後曾經和妻子還有兒子住在這裏。後來老教授在這裏病勢,妻子也緊隨其後,他們的兒子把房子封了後就不知所蹤了。


    房子裏居然沒有一點黴味,也對,從照片上看那男人的屍體沒有發生嚴重的腐爛,這種天氣長久無人居住的房子保持幹燥實在要感謝守房人了。


    從門望去,是一條陰暗的甬道,門一帶上,房間裏的光線最多隻能照到兩三米遠,白天尚且如此,夜晚的黑暗程度可想而知了。甬道大概一人半寬,我走前麵,紀顏跟在後麵。兩邊是刮過瓷的水泥牆,摸上去異常的光滑。我一邊摸索著牆壁,一邊朝裏麵走去。


    大概走了一半,前麵左轉是一個房間,我剛想進去。感覺右手摸到一種異樣的東西,非常的冷,而且是一種特別的僵硬感。我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在超市裏摸到的凍肉就是這種手感。


    心裏一驚猛的轉過身,卻正好撞在後麵的紀顏的額頭上。兩人同時蹲下摸頭。


    “你幹什麽啊,突然轉身。”紀顏抱怨到。


    我隻好跟他說剛才我感到些很奇怪的東西。紀顏一邊用手掌心揉著腦袋,一邊笑著說:“看來帶你來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


    “怎麽說?”我好奇地問。


    “這案子顯然很古怪。你沒注意平時看pol.ice破疑案都帶點狼狗啊,工具之類的麽。”


    “……”看來他把我當測試工具了。我一賭氣走進了左邊的房間。與外麵狹窄的甬道相反,裏麵很寬敞。而且家具一類的都保持的很完整。靠著牆角擺放著一套舊式沙發。不過已經很髒了。房間整個呈一個長方形。沙發的對麵牆壁兩米高的地方掛著一個很舊的吊種,黃色的圓形鍾身,是那種需要人工上發條的。不過早就停了。


    這個房間估計是用來待客的。我們沒發現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東西,隻好退了出來,甬道右邊另外一間房間,門口就是通向二樓的樓梯,這間的布局基本和剛才那間一樣,不過我看見地上用粉筆畫出的一個人形,看來那個男的就是死在這裏了。


    整個房間要比剛才的壓抑很多,光線也要更暗淡。進去後正前方有一扇玻璃推窗,窗戶上有一層細灰,上麵清晰的留著幾個雜亂無章的手印,看來是死者的,他那麽急著想推開窗子做什麽。呼救?逃跑?或者是為了躲避什麽?不過都不地而知了,他已經死了,我們隻有在這裏一點點的調查,才能知道真相。房間出去後,甬道的末端兩邊分別是廚房和衛生間,我還洗了下手,看來果然是可以出水的。


    二樓應該是寢室,上麵更加暗了,幾乎伸出去的手指都看不見了。樓梯很高,全木製的,不過和牢固,遠不會如我想的一樣踩上去嘎吱做響。上麵有三個房間一字排開,看來是工程師一家每人一間了。我看著中間的房間,開門走了進去。這間比起下麵要狹窄許多了,隻有一張簡單的單人床和一個擺了檯燈的書桌。我隨意看了看抽屜,裏麵有一本日記,我驚訝pol.ice難道沒有仔細看看,還是他們實在太粗心了。紀顏似乎在外麵說話,我把日記放進筆記本包走了出來。


    “看來這所房子真的什麽也沒有呢,那男人的身份我朋友還在查,不過看來應該不是本地人。因為他們詢問過很多人都說不認識他。屍檢還在進行中,暫時沒什麽線索。”紀顏把電話關上說。


    “依照你看,這房子有問題麽。”我靠著書桌問。


    “不知道,我到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說著他走到旁邊的房間去看了。我把日記本拿在手裏,很厚。紅色的硬塑料外殼上麵有幾個陽文。


    “給最愛的冰冰”我小聲念著,忽然聽到了同樣的一聲冰冰,我以為是回聲,又念了一次,卻隻有我自己的聲音。單人床上鋪著一層被單,上麵還印著已經暗淡了的紅色的獎勵兩字,估計應該是那個時候廠裏獎勵給工程師的。我看著黑黑的床底,忽然想看看下麵有什麽。


    我慢慢蹲下去,誰知道蹲下去也很難看清楚,我不得不趴到地上,用手機做光源慢滿向裏麵探去,結果除了一雙用舊的解放鞋外什麽也沒有,我剛關上手機燈想爬起來,忽然感覺到有人的呼吸,而且是那種近在咫尺的呼吸,像寒風打在我臉上,而且一陣臭味。我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高聲叫了一下紀顏。


    紀顏很快過來,忙問我怎麽了。


    “床,床下有東西,我感覺到有呼吸,正好打在我臉上。”我忍不住全身發抖,說話都不利落。


    紀顏狐疑地看看我,掀開床單,什麽也沒有。


    “什麽也沒有啊,是不是隻是一陣風罷了,或者是死老鼠之類的。裏麵我什麽也沒看見。”說著站起來拍拍腿。


    “哦,什麽也沒有。”我也站了起來,但又想,什麽也沒有?我明明看見有雙解放鞋啊。怎麽什麽都沒了呢,我又看了次,果然床下空空如也。這下我自己也不確定剛才在那種情況是否看見那雙鞋子了。


    “下去吧,好象沒什麽可疑的,我們先去招待所休息下,你這麽遠來也累了。”紀顏看了看表。“都快五點了。”我點了點頭,把日記收起來。


    正當我們要下樓的時候,我聽見鍾響了,一聲接著一聲,非常的嘶啞而刺耳,如同葬禮上的喪鍾。我和紀顏對望了下,馬上下樓,奔向那間掛鍾錶的房間。


    已經響了五下了,鍾還在敲打。但當我們進去後卻發現牆上沒有鍾,甚至連鍾曾經掛過的印記也沒有,似乎鍾從來就沒掛在過上麵。我們隻好去另外個房間,果然,鍾掛在了這裏,同樣是兩米多高的距離。這個時候已經響了十二下了,鍾聲停住了。


    那個鍾是發條式的,沒有人上絕對不會走更不會響。難道在我們上樓的期間有人進來並且取下鍾上發條在掛在這個房間?而且我發現房間的布局似乎正在慢慢變化,而住關鍵的是地上原本粉筆劃著名的屍體已經不見了。整個房間如幻象一般我和紀顏猶如處在海市蜃樓中。


    漸漸,四周像水麵波紋樣浮現出許多東西,一架鋼琴,幾個書櫃。然後是一位五十多歲男人走了進來,他麵帶微笑,穿著無袖高領白色羊毛衫,一臉長者之貌,帶著一副黑色寬邊眼鏡,很慈祥。鋼琴上坐著一位少年,很清秀,大概十五六歲,正認真的彈奏。男人似乎在和孩子討論著什麽。說的極為認真,並撫摩著孩子的頭,孩子也很用心的聽著。看上去很溫馨。我和紀顏就在旁邊,被眼前的事物看的迷惑了。我暗想難道這個男人就是那位教授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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