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希,廷希,怎麽了?”


    “大哥,大哥出事了。”


    “需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嗎?”


    “不,你是部隊這邊的科研人員,想回國要有正規手續,不然回不去。”


    “可是……你……”任廷希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灼熱的淚水已經漫濕了他的雙眼。


    他現在,就像一頭失去了理智的狼,在瘋狂地尋找回家地路。


    任廷希返回去,深深的擁吻著她。


    “你好好的,等我回來,好不好。”


    上次藍小蘭被劫走的事,還懸在任廷希的心頭上,久久不能抹去。


    現在他突然回國,為了防止什麽意外,他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會讓部隊那邊派人過來,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你。”


    “怒絲也會二十四小時在你的身邊,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來,好不好。”


    “嗯嗯,我一定會平安的等你回來的,你放心。”


    “大哥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你不用太擔心。”


    一陣吻別之後,任廷希匆忙的上了回家的車。


    陽光撒在這個黃土滿天的土地上,清風微微吹起,給人以陣陣的涼意。


    不知道為什麽,藍小蘭的心總是空落落的。


    總覺得這一次的分開,會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一樣。


    任廷希離開,陳以安和李平就迅速地從部隊那邊趕了過來。


    有了上一次地教訓,他們這一次一定是會形影不離地保護在藍小蘭的身邊,絕對不會讓她再出什麽差錯。


    國內,綠洲副總裁辦公室。


    “淩總,大任總那邊,出事了。聽說已經進到了icu病房,醫院裏麵正在搶救呢。”


    “嗬嗬,能動手嗎?”


    “這麽多年了,您也知道,圍在大任總身邊的都是一些不要命的死士,我們不可能都對大任總動手的。”


    “沒事,閻王讓他三更死,他也活不過五更,我就在這裏,靜待佳音就好了。”


    “不過,有個消息,我要告訴你。”


    “快說,小任總聽說,從e國那邊連夜坐飛機回來了。”


    “那藍小姐那邊,是不是……”


    淩沐雪陰鷙地笑了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動手!我要讓她死,絕對不能讓她以二太太的身份回國。”


    “讓我們自己的人親自動手,做得幹淨利落些,不要再留什麽後患。”


    “好的淩總,屬下明白的。”


    淩沐雪掛上了電話,冷冷地笑著。


    “這一次,一定不能讓你活著回來。”


    可是,想了想,她依舊覺得不放心,與其假手於別人,不如自己動手。


    來得更幹淨利落,來得更痛快一些。


    於是她命人,偷偷地訂了一張去往e國的機票。


    這一次,她一定不會讓藍小蘭活著回來。


    第二日的黃昏時分。


    跨越了地球兩個大洲一個海洋的距離,坐上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任廷希終於到達了首都機場。


    從早上到現在,他沒有來得及更換一件衣服,喝一口水,剛落地,他又馬不停蹄地坐上通往s市的私家直升飛機。


    “大哥現在情況怎麽樣呢?”任廷希瞳孔布滿了鮮紅的血絲,臉色滿是焦灼與疲態。


    他聲音幾乎是哽咽的。


    “大少爺今天早上就送去手術室搶救,已經過去7個小時了,手術還沒有結束。”


    冷冽盡量控製緊張的心,這個時候,他一定要比任廷希更加的沉著冷靜。


    冷冽知道,如果任廷毅出了什麽事,任廷希一定會馬上崩潰掉。


    在這個世界上,任廷毅是唯一一個,關心在乎他的血肉至親了。


    “直接去醫院,馬上。”


    沒有任何人敢有一秒鍾的耽擱。


    直升飛機到了s市,那一輛蘭博基尼的跑車已經在停機坪外待命。


    司機是職業車手,開車是又快又穩,第一速度就把任廷希送到了醫院的手術室門外。


    任廷希趕到的時候,真正地看到任廷毅從手術室被推出來。


    戴月澄聽到動靜,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緊張地詢問丈夫的情況。


    “夫人請放心,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


    “手術很成功。”


    “成功”兩個字,總算讓戴月澄和任廷希懸在喉嚨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就像那一刻沉重的大石壓在胸腔前,終於被卸下的感覺。


    戴月澄一手顫抖的攙扶在病床邊的圍欄上,一手摸了摸任廷毅的臉。


    現在他的臉上,戴著氧氣罩,全身上下都插滿了儀器,戴月澄的指腹隻能輕輕地劃過那冰冷的臉頰。


    “我就在外麵等你,你一定要醒過來,好不好。”


    她隨著醫護人員把任廷毅送回到特定的vip病房,轉身之時,才看到任廷希正蓬頭垢麵的站在等待室的門口。


    他衣服淩亂,頭發來不及整理,略顯淩亂,胡渣都已經長了出來,銳利冰冷的雙眼泛著盈盈水珠。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任廷希和戴月澄相視一眼,對彼此點了點頭。


    或許,這位小叔子和大嫂,在這個家裏,在公司和集團裏,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紛爭與矛盾。


    但現在,任廷毅,是他們兩個都想用生命去保護的人。


    在任廷毅這件事上,任廷希和戴月澄才能平靜和睦的麵對。


    任廷希跟在醫護隊伍的後麵,一起去到了vip的病房裏。


    他像老鷹一樣,上上下下銳利地打探了一下戴月澄今天的裝扮。


    一條雪白寬鬆的輕紗長袖連衣裙,沒有過太多累贅和繁瑣的裝飾。


    衣服看上去很是輕盈柔軟,質地極好,看上去顯得戴月澄嫻熟溫柔了許多。


    裙裏領口紐扣緊扣,裙擺完全沒過戴月澄的小腿,往下繼續探看,腳上居然穿著一雙平底小白鞋。


    難怪從前盛氣淩人的戴總,今天看上去居然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


    這一身樸實秀氣的打扮,是任廷希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至於大嫂沒有穿高跟鞋這件事,他就是聞所未聞,聽所未聞。


    戴月澄是個極度重視自己羽翼地人,無論任何場合,任何時候,她都準備好隨時隨地要見客戶和商業洽談的準備。


    所以任廷希眼中的大嫂,無時無刻都像是天上那一顆最閃亮的星星一樣,永遠打扮得兩眼奪目。


    可是,今天,是怎麽了?


    以前大哥也是經常病重入院,任廷希也會來看望,但是大嫂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個素裝的打扮過。


    就像是洞視一切的雄鷹,任廷希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麽,嘴角勾起的笑笑。


    戴月澄隨著醫生一起進到了病房內安頓任廷毅,任廷希則是停在病房外等候。


    裏麵烏泱泱的一群人,他進去隻會徒增煩惱。


    門外是大哥貼身的保鏢,一直在守著。


    “大嫂這幾天都是這樣的打扮嗎?”


    “嗯嗯,是的。”保鏢聽到任廷希這樣的提問,也略顯尷尬。


    “大太太的臉色最近都不太好,經常覺得勞累嗜睡,今天午後看到大太太吃完午餐還吐了。”


    “也許是照顧大少爺久了,所以有些勞累吧。”


    任廷希聽到保鏢的回答,眉眼間都不自覺的揚起。


    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這是一件喜事,任廷希心裏實在是太高興了。


    所有人醫護人員和傭人都退去,病房裏隻剩下戴月澄一個人,臉色蒼白,一臉倦意的守在丈夫的身邊。


    任廷希挺直著身體,大步的走了進去。


    “總算過去了……”戴月澄低喃著。


    “嫂子,辛苦你照顧我大哥了。”


    “我們是夫妻,照顧他是我的本分。”


    戴月澄現在終於有空正眼的多看任廷希兩眼,看到他臉上烏青的樣子,她就知道這一天,任廷希心裏的難過與著急,並沒有比她少。


    早上她給他打過電話,傍晚就看到他回到國內了。


    她看得出來,這個弟弟,是真的在關心他大哥的。


    “不好意思千裏迢迢的讓你回來,你也辛苦了。”


    “這是我大哥,我回來照顧他,是應該的。”


    平日裏隻會劍拔弩張的兩個狠人,如今在這個寂靜的病房裏,隻能相視無言的,守在他們兩個最關心的人的病床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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