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嘉疑惑地問道:“分數都統計過了呀,問這個幹嗎?”


    “我一會兒跟你解釋。你先告訴你,你打了多少分?”


    紗嘉想了想,說:“我給他打的是8.9分。”


    南天倒吸一口氣:“你沒記錯吧?你真的打的是8.9分?”


    “當然不會記錯。這是剛剛發生的事呀,怎麽了?”


    南天睜大眼睛,心中的猜測已經得到證實了。“果然是這樣……”


    “到底怎麽回事?”


    南天把剛才看到的一幕告訴紗嘉,紗嘉費解地問道:“哥特幹嗎要把打過分的紙悄悄拿走?”


    “我之前也很疑惑,但是來找你之後,我已經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南天憤慨地說道,“哥特作了弊,所以他的分數才會這麽高!”


    “啊!?”紗嘉大吃一驚,“他是怎麽作弊的?”


    “他居心叵測,為了作這個弊,他在兩天前就開始做準備了!”南天凝視著紗嘉說,“你想想看,前麵九天晚上,都是北鬥負責去拿紙和筆的。但是從第十天晚上——就是荒木舟講完故事後——哥特就把這個任務接了過來。他把紙和筆發到大家手裏,之後再收起來,交給我和龍馬統計分數。本來我以為他隻是想為大家服務一下,現在看來真的是太天真了!他這樣做,就是為今天晚上打下基礎!”


    紗嘉愣愣地望著南天。


    “你還沒明白嗎?”南天說,“不妨讓我把今天晚上哥特的作弊過程虛擬一下吧——他講完故事後,像前兩天晚上一樣,到櫃子那裏拿出紙和筆,發給大家。因為連續三天都是他來做這件事,所以我們已經適應了。”


    “接著,我們分別打分。打完分之後,哥特挨著把紙收起來——你仔細回想一下,他收得很慢,當路過尉遲成和徐文的位置時,那兩張椅子是空的!這是關鍵!他隻要做些小動作,就可以利用這一小段空缺,背對我們,把事先準備好寫了高分的紙和某些紙對調——隻要動作利索,隻需要一兩秒!這樣一來,當紙交到我和龍馬手裏的時候,就全都是高分了!”


    紗嘉完全聽呆了,她張口結舌地說道:“啊……這確實是有可能的,哥特穿著一件緊身小西服,如果他把事先準備好的紙夾在西服和襯衣之間,要掉包簡直易如反掌!”


    “不是‘可能’,而是事實!”南天說,“我剛才已經從你這裏得到證實了!”


    “怎麽證實的?”


    “你給哥特打的分是8.9分,但是我清楚地記得——我們在統計分數的時候,所有的分數都在9分以上,而且是9.5分左右,根本沒有一張是8.9分!”


    “我的那張已經被換掉了!”紗嘉驚呼。


    “可能不止是你的,還有另外一些人的也被換掉了。”南天氣憤地說,“哥特心術不正,他利用了我們心理上的一個盲點——每個人都隻知道自己打的分數,而不知道別人打了多少分!這應該是主辦者都沒有想到的一個漏洞,被狡猾的哥特發現了,成為可乘之機!”


    “難怪……當你們計算出哥特的分數是9.5分的時候,大家都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卻又沒有提出質疑。大概每個人心裏想的都是——‘也許除了我之外,別人都打的是高分吧’。”紗嘉徹底明白了,她問南天,“那你打的是多少分呢?”


    “我打的是9.1分。因為我和龍馬是要負責計算分數的,所以我們倆的紙,哥特是肯定不敢調換的,但另外9張紙,就說不準了。”南天回憶道,“我記得有好幾張都是9.6、9.7分,所以平均分才會如此高,現在想起來,那幾張可能都是假的!”


    “一定是!”紗嘉憤懣地說,“客觀地講,哥特這個故事的創意和情節都很不錯,但是也沒有好到讓前麵的故事為之遜色的程度。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怎麽除了我之外,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給這個故事打這麽高的分——原來是這樣!”


    南天嘆了口氣:“可惜的是,就算我們意識到了這一點,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了。”


    “為什麽?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家,讓他的分數作廢呀!”


    南天無奈地搖著頭說:“恐怕這是不可能的。打分的紙已經被哥特拿走,而且現在多半已經銷毀了。如果我們讓大家把自己打過的分回顧一遍,哥特肯定會說有些人是過後反悔。隻要他死不認帳,我們又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他作了弊。”


    “那我們就讓他得逞嗎?”紗嘉擔憂地說,“南天,你有沒有考慮過——哥特為什麽不擇手段,非要勝出不可?如果他是主辦者,而後麵隻剩克裏斯和你兩個人了,假如你們的分數沒能超過他,那就糟了!”


    “單從這件事來看,不能說明哥特一定就是主辦者,他也可能是想贏得這場比賽才這樣做的……”南天蹙眉深思了許久,“我是最後‘守關’的人,隻有盡最大的努力,讓我的得分超過他了!”


    紗嘉憂慮地說:“南天,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實力,但是要讓每個人都打出超過9.5的高分,要講一個怎樣的故事才能做到這一點呢?這個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還有兩天的時間,我會想出一個辦法的。”南天感受到空前的壓力,但也為即將迎接這巨大的挑戰感到興奮。這已經不是一場遊戲或者比賽了,而是一場戰鬥!他是守衛最後一座城池的將領!


    第13天晚上六點五十,眾人齊聚大廳,圍坐一圈。倒數第二個晚上的主角是智商150的天才少年克裏斯,他始終如一的神秘態度和獨樹一幟的行事風格,使得他的故事毫無疑問地成為關注焦點。此刻,克裏斯信心十足地端坐在皮椅上,手掌相對,指尖合攏豎起,似乎今晚的演出是他期待已久的。


    七點鍾到了,克裏斯開口道:“各位,我今天晚上要講的這個故事,非常特殊。需要簡單說明一下。”在場的另外11個人專注地看著他。


    克裏斯說:“前麵的12個故事,都是由講述者從始至終地敘述,其餘的人則作為聽眾。我想這種形式大家多少有些厭倦了,所以想出了一個新形式——接下來這個故事,我會在講述的過程中,與大家互動。”


    “怎麽個互動法?”暗火問道。


    “馬上我開始講,你們就明白了。”克裏斯帶著一絲輕淺的笑意,“另外有一點,我要提前告知大家——我之所以想出這種新形式,不是譁眾取寵,也不是標新立異,而是別有用意——我打算通過這個故事,試探出誰是主辦者!”


    眾人大吃一驚。萊克難以置信地說道:“真的嗎?你的故事……有這麽神奇?”


    “你想利用‘互動’做文章?”荒木舟眯著眼睛猜測。


    克裏斯保持著神秘的笑意:“玄機何在,我現在當然不能說出來。大家也不必多想,隻需要一會兒按照我的提示,忠實於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了。好了,不多說了,我開始講了。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逃出魔窟’。”


    【第十三天晚上的故事——逃出魔窯】


    引言


    一個女人被綁架到殺人魔窟,那裏全是被肢解的屍體,她想盡辦法,躲過殺人魔的襲擊,逃了出來。但最後,她後悔了——她應該留在那裏的。


    這是為什麽呢?


    從現在起,你將扮演這個不幸的女人,她的所有選擇將全部由你來決定。你要設身處地地去想像即將麵對的各種恐怖狀況,並做出冷靜的判斷。記住,你會遇到若幹個分岔和選擇,但逃出生天的路,隻有一條。


    第一節


    女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房間的地上。


    這裏陰暗、cháo濕,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催人慾吐的惡臭。


    這是什麽地方?她睜大眼睛,驚恐地環顧周圍——頭頂上吊著一蓋昏黃的白熾燈,身後是一個大木櫃,正前方是一張蓋著白布的鐵桌子——類似醫院的手術台。延伸到上方樓板的木樓梯,告訴她這裏是一間地下室。


    女人用手支撐著身體,艱難地站起來。這個恐怖的地方令她心驚膽戰。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也記不起之前發生過什麽事,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她的頭一陣陣鑽心地痛,手摸到頭頂——黏糊糊的——攤到眼前一看,是還未幹透的血。


    天哪,我的頭受傷了……我之前遭到了襲擊?她驚駭地想著。我被綁架了嗎?太可怕了!


    女人的身體一陣陣發冷,不住地顫抖。令她感到惶恐不安的,除了室內詭異的布置,還有一陣陣撲鼻而來的惡臭——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這裏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場所。


    她想要找到惡臭的源頭——這裏沒有窗戶,氣味不可能是從外麵傳來的,隻可能來自室內。女人的目光集中在地下室中間的那張手術台,打了個寒噤。


    她遲疑著走到手術台跟前,盯著蓋在上麵的白布,注意到白布下方的東西凹凸不平。她咽了口唾沫,用兩根手指輕輕拈住白布,將它輕輕揭開。


    白色托盤的邊緣映入女人眼簾,接著,她看到了托盤裏的一件件器具——鋸子、砍刀、斧頭、尖錐、鋸齒狀的剔骨刀……每一件東西上都帶著血跡。


    任何人在這種狀況下,恐怕都沒法產生出別的聯想。這些器具顯然曾用來做過一件事情——切割屍體。


    女人的胃緊縮起來。此刻,她感覺臭味就在身邊。遲疑了幾秒,她俯下身去,看了一眼桌子下方。


    這一瞥,將她嚇得魂不附體——桌子下方是兩個偌大的金屬容器,裏麵裝著人的殘肢斷臂,以及內髒和頭顱!女人驚恐地捂住嘴,幾乎要嘔吐出來。她趕緊扭過頭,閉上眼睛,將白布蓋回去。


    上帝啊……我怎麽會在這種恐怖的地方?!女人瑟瑟發抖。我的命運,會跟這些殘肢的主人一樣嗎?


    正在她驚懼不已的時候,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土方的木質樓板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正一步一步向地下室樓梯靠近。


    天哪,是殺人魔來了嗎?我……我該怎麽辦?!女人心髒狂跳,她緊張地左顧右盼,看到了櫃子和木頭樓梯,意識到現在隻有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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