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徒臻的溫柔


    卻說襲人打外頭歸來了,一時間換衣卸妝。寶玉便命丫頭給襲人倒一碗滾滾的茶來驅寒。又笑著將晴雯之前替她受過的緣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襲人見狀,立刻走到晴雯的房裏又是好一頓的謝過見禮。


    晴雯正憋悶的來氣,瞧見襲人故作大度溫柔的模樣,少不得又諷刺兩句不相幹的話來。襲人見寶玉就在旁邊看著,雖然心中委屈,但好歹也顧念著顏麵隱忍下來。隻是到底意難平,略坐了一會子便推脫累乏回自己的屋子了。


    她心中也是有兩分氣悶的。原本今兒攛掇了茗煙兒將寶玉弄到他們家坐坐,自己也好漲漲臉麵,也有底氣駁了家中母兄妄圖將自己贖了出去的建議。豈料寶玉一點都不配合,勞累她等了半晌,也沒瞧見半個人影。襲人無法,隻得在落鎖之前自己回來了。還好自己請寶玉的消息從未給旁人透漏過,不然這麵子沒有掙到,反倒添了兩分笑話來,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想到這裏,襲人的臉麵越發冷淡了。自己窩在床上,臉衝著裏麵,悶悶的不說話。


    寶玉見狀,難免聊閑的坐在一旁,伸手推了推襲人的胳膊,輕聲問道:“怎麽回來了也不言語了,難不成家中過的不好不成?”


    頓了頓,又歎息道:“也是。你們在府裏頭,都是嬌生慣養慣了的。外頭茅簷草舍的,各種東西也都不精致,興許你們都不慣的。以後少回去罷了。”


    襲人聽了這句,轉過身子衝著寶玉笑道:“二爺這說的是什麽話?正所謂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我家雖然不比府裏頭富貴奢華,可總歸是我的親生母親和親生哥哥。他們還說要我在忍耐一年,明年他們上來贖我回去呢!”


    寶玉一聽,不由得大驚道:“為什麽要贖你出去,難道這裏不好嗎?”


    襲人瞧見寶玉真的動容的形狀,心下異常寬慰。少不得淺笑著調笑道:“二爺這話說的稀奇。我原不是府裏頭的家生子。隻不過當年家中不好,才把我賣了幾兩銀子活命。如今家裏有閑錢了,自然是要我出去的。”


    寶玉十分驚奇的脫口問道:“可你當初賣的是死契呀!難不成死契也能贖出去嗎?”


    襲人被寶玉問的一時語噎,啞然半晌,這才勉強笑道:“雖然說是死契,但是咱們家從來也沒幹過倚勢仗貴霸道欺人的事兒,也最是慈善寬厚不過的。且我自小來了這兒,先在老太太跟前服侍了幾年,又服侍了史大姑娘幾年,最後又來了二爺房中服侍。這麽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的,想必老太太看在我忠心守拙的份兒上,就放了我出去也未可知,興許連身價銀子都不要我的呢!”


    寶玉聽襲人這麽一說,略略放下了心,調笑著說道:“若是老太太不同意的話,你想出去,也難。”


    襲人笑道:“為什麽不放呢!我果然是個最難得的,或者感動了老太太抬頭,必不放我出去,設或多給我們家幾兩銀子留下我,也或有之。我卻也不過是個平常的人,比我強的多且多。老太太又為什麽不放呢?”


    寶玉張口,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外頭有人嬉笑著說道:“老太太真真的慈愛仁厚,興許放了你出去也未可知。倘或真的如此,也得你自己舍得出去才是,別到時候尋死覓活的說什麽生是二爺的人死是二爺的鬼。寧願刀抹了脖子剪了頭發做姑子的也不肯出去呢!”


    兩人心下一驚,朝外頭看去。


    卻見晴雯手裏捧著一個裝銀子的荷包,站在門檻處掐腰說笑道:“明公正道的,連個姑娘還沒掙上呢,你也舍得出去?那之前瞞神弄鬼大逆不道那些事兒豈不可惜了?”


    唬的寶玉連連擺手叫她輕聲點兒,臊的襲人一張白淨臉麵都不知往什麽地方躲。


    寶玉哀聲歎息的說道:“滿屋子的丫頭,就你磨牙。快出去玩兒你的吧,輸了算我的,可別亂說話才是。”


    晴雯聽見這話,連連冷笑道:“你就護著她吧!左右她是最會服侍的,我們旁人都不如她,都比她不過。這麽稀罕她,就快快開了臉兒放在屋裏才能安心。她成了主子自然名正言順的使喚我們,也免得三天兩頭的鬧僵一回,大家都不踏實。”


    說著,一甩簾子出去了。


    剩下寶玉和襲人兩個在屋裏頭,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好半晌,寶玉清了清嗓子勸道:“晴雯就是這樣的性子,說過了也就忘了。你別理她,我是知道你的好的。且放寬心些,看在我的顏麵上,別隻為著些沒要緊的話生氣。”


    襲人哭哭啼啼的說道:“要為這些事情生氣,這屋裏一刻也站不得了。隻是天長日久的,她隻管這樣編排,叫人怎麽好呢?我對二爺如何心思,二爺自是明白的。這麽多年來,我滿心想的都是二爺,恨不得日日惦念,夜夜懸心,又不好說與旁人。一番心思,也隻有燈知道罷了。”


    寶玉本就是個憐香惜玉的性子,見到向來溫柔寬厚的襲人露出這般小意嬌怯的模樣來,更是神魂蕩漾。少不得溫言款語的哄著慣著,應了襲人無數個諸如好好讀書,以後再不這般輕狂,再不毀僧謗道等等要求,這才哄得襲人破涕為笑了。


    至於不要再調製胭脂,鼓搗水粉之類的要求,賈寶玉想到每個月指定要給胭脂水粉的兩個方子,含含糊糊的糊弄了過去。襲人雖然不太滿意,但今日所遇之事同她心中算計的相差太多。遂她也不敢太過分,隻得哀哀怨怨的放過了。


    薛蟠這廂,可不知道寶玉為了同自己的合作竟然駁了紅粉知己的哭訴。他這廂,還有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處理。


    正月二十一便是寶釵的生辰,今年和往年不同,是寶釵十五及笄的大日子。在及笄禮上,自然要邀請一些德高望重的參禮之人。其中讚者已經選定了寶釵最好的姊妹林黛玉擔任。至於正賓一人,薛蟠希望能邀請宮中的敏太妃擔任。為了這事兒,薛蟠一大清早的便入了乾清宮等待徒臻。


    彼時徒臻還在前殿上朝,薛蟠在小太監的導引下輕車熟路的進了後麵的暖閣守著。


    一眾宮女照舊上了些薛蟠愛吃的點心果茶之類,便靜悄悄的退下了。


    薛蟠躺在暖炕上等了一會子,便覺得杏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徒臻下朝之後,第一時間得到了薛蟠進宮的消息。腳下一轉便自動自發的進了暖閣。一眼便瞧見了歪在暖炕上睡得正香的薛蟠。一雙圓滾滾的眼眸此刻緊緊閉著,殷紅的嘴唇嘟囔嘟囔著,時不時還吧嗒吧嗒嘴兒。想來是有些冷了的緣故,身子縮成團團的一個圓兒。頭插在軟枕下頭,腳上鞋子都還未脫,徒臻打量著這般形狀的薛蟠,心情甚好的勾了勾嘴角。


    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徒臻親手給薛蟠脫了錦靴,又吩咐宮女捧來一床棉被給薛蟠小心翼翼地蓋上了。看著薛蟠因為暖和而漸漸舒展的眉宇和無意識上揚的嘴角,徒臻眼中閃過一抹溫柔的流光。伸手摩挲著薛蟠白皙柔嫩的臉頰,俯□子悄悄吻了薛蟠一口。這才神情愜意的擺了擺手,吩咐小太監們動作輕悄的撤下了果茶糕點,又將一堆堆的奏折搬到炕桌上,自己則坐在了炕桌對麵,凝神批閱起來。


    薛蟠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了。肚皮餓得咕咕叫,薛蟠抬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又打了一個哈欠,這才坐起身來。歪著頭看著對麵的徒臻笑道:“聖上什麽時候下朝的?”


    徒臻勾了勾嘴角輕笑道:“有一陣子了。瞧見你睡的正香,也沒舍得叫你起來。這會子你也餓了吧?我叫小廚房給你留了些愛吃的菜色,正熱在灶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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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吩咐戴權派人將炕幾上的折子撤了下去。擺上一些熱好的菜肴來。又親自給薛蟠添了一碗碧梗飯,自己也持起筷箸吃起來。


    薛蟠見狀,歪著頭問道:“聖上中午沒吃?”


    徒臻夾了一口蟹肉雙筍絲放入口中咽下,漫不經意的笑道:“想著你也不過一時半會兒的就起來了,越性等著你一起吃還香甜一些,何必麻煩呢!”


    薛蟠聞言,說不出什麽心思的笑彎了眉眼,隻覺得一陣暖流油然而生,不過片刻,身子暖洋洋的,熨帖的緊。


    薛蟠滿足了,求虎摸求順毛的傲嬌情緒霎時間傳遍周身。他蹭蹭的越過了中間的炕幾,爬到徒臻旁邊,吧的一口親到了徒臻的臉頰上,伸手摟著徒臻的肩膀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天天陪你吃中飯?”


    徒臻片頭,定定的看著身邊的薛蟠,唇邊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更希望你能陪我吃過晚飯後才回去。”


    薛蟠唇角的弧度不可抑製的加深擴大,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徒臻的身邊,肩膀挨著肩膀,膝蓋蹭著膝蓋,甚至腦袋碰著腦袋。他還覺得不甚滿足,又舉起胳膊將徒臻消瘦的身體環在自己的懷中,樂顛顛的點頭應道:“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滴txm,瓦今天的腦袋好痛好痛。勉強碼了三千字發上來


    瓦是愛乃們滴


    祝大家在這個愛的一生一世的日子裏


    有情人終成眷屬╭(╯3╰)╮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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