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元春封妃子騰回京紙醉金迷聲色犬馬


    話說這日正是賈政的生辰。薛蟠雖然私底下將諸多生意暗暗與賈家劃清界限,但大麵兒上還是過得去的。因此這日一早,便穿戴好了衣物來至榮國府請安。


    照例在榮慶堂和賈母寒暄幾句後,才在小子的引領下去了外頭花廳上吃席麵。彼時榮國府請了一般小戲在台上依依呀呀,所有賓客觥籌交錯,把盞言歡。好一番熱鬧喧嘩的景致。


    薛蟠坐在一旁,神情愜意的持著酒盞把玩,順便暗暗數著時辰。一旁賈寶玉看著薛蟠心不在焉的模樣,湊上前來問道:“大哥哥,你想什麽呢?”


    薛蟠回過神來,漫不經心的回道:“沒什麽。”


    一句話未盡,陡然見門吏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至席前報說,有六宮都太監夏老爺來降旨。眾人霎時間鴉雀不聞,麵麵相覷。賈政有些倉皇的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忙忙撤了席麵,止了戲文,擺香案迎接聖旨。果然是來傳召賈政入宮的。


    席上眾人除了薛蟠之外俱都忐忑難安,心生煩亂。再也沒了吃酒尋樂的興致。


    賈母等人無法,隻得好言相勸,先將眾位賓客送了回去。薛蟠因為親戚關係,也不好在這個關頭離開,少不得陪在賈母身邊好言寬慰。一眾女眷也都心神不定的守在賈母身邊,或出言安慰,或默默不語。隻有王夫人的臉上顯出幾分倉皇驚恐來。薛蟠冷眼觀看,暗暗歎息。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後,隻見賴大並幾個管家行色匆匆的進了儀門,在院中跪下,欣然喜道:“回老太太的話,聖上天恩,咱們家大小姐被晉封為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現如今老爺已經往東宮去了,速請老太太領眾去謝恩。”


    一句話未盡,賈府眾人霎時間喧嘩起來。守在院子角落中的丫鬟婆子小子們連連湊到跟前來報喜恭賀,一眾太太奶奶姑娘們也都團團圍著賈母和王夫人道喜。賈母展顏歡笑,立刻吩咐眾婆子們打賞慶賀。


    薛蟠在一旁冷眼看著,這時才湊過來拱手告辭。


    賈母等人心中惦念著元春封妃一事,也沒心留他。隻有賈寶玉無動於衷,將薛蟠一直送出了大門口。


    薛蟠拉著小廝牽過來的棗紅馬開口笑道:“你回去湊熱鬧吧,我也就回家了。”


    賈寶玉輕聲歎道:“有什麽熱鬧可湊的。姐姐封妃雖然是喜事,但不知怎麽的,我心中總是有些忐忑難安,總覺得不太踏實一般。”


    薛蟠默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得拍了拍賈寶玉的肩膀安慰道:“別多想了。”


    賈寶玉百無聊賴的點了點頭,薛蟠搬鞍上馬,施施然的回家了。


    到家之後,卻見府上丫鬟小子們風風火火一片喜慶,來往穿梭間止不住的笑容紛紛。院子裏停放著許多大莊禮盒,並不是像是自家的。薛蟠狐疑的挑了挑眉,抓住一個路過的小丫頭子問道:“怎麽回事?”


    那小丫頭盈盈笑道:“舅老爺和舅太太上京了。”


    薛蟠一愣神,方才反應過來是王子騰進京敘職了。


    這才欣喜的撂著衣擺進了正廳,果然看見一個三十少許,麵色白皙,相貌清雋,舉止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薛之章下首,兩人正在笑著寒暄。


    薛蟠進了正廳,張口喊道:“舅父。“


    王子騰回頭,瞧著邁步進來的薛蟠眼前一亮,起身走到薛蟠跟前,拍了拍薛蟠的肩膀說道:“不錯。幾年不見,長這麽高了。”


    薛蟠眯了眯眼睛,開口笑道:“幾年不見,舅父越發英俊了。”


    王子騰啞然,摩挲著薛蟠的脖頸笑道:“還是這麽沒大沒小,沒規矩體統的。”


    薛蟠順勢拽住王子騰的胳膊問道:“舅父好容易進一次京,可給蟠兒帶禮物了?”


    王子騰無奈的搖了搖頭,伸手點著薛蟠的額頭笑道:“都在院兒裏擺著呢。等會兒你自己收拾罷。”


    薛蟠這才問道:“怎麽不見舅母和王仁表哥?”


    沒等王子騰說話,薛之章開口道:“你舅母在後院兒和你母親說話。你王仁表哥去吏部點卯了。”


    薛蟠點了點頭,舉步笑道:“我去給舅母請安。”


    薛之章兩個看著薛蟠跳脫的舉止,寵溺的搖了搖頭。


    “幾年不見,蟠兒這脾性一點兒沒變。”王子騰笑道。


    “如何沒變——如今是愈發的驕縱了。”薛之章一副頭疼的模樣說道:“你是沒瞧見他惹事兒的猖狂勁兒,恨得你牙癢癢。”


    “蟠兒是個有福氣的人,即便是張揚些不是有薛兄兜著,怕什麽呢!”王子騰說著,和薛之章隨意落了座。


    薛之章又問道:“王兄此番回京敘職,可是準備留下了?”


    王子騰拱了拱手麵朝皇宮的方向,一臉恭謹的說道:“一切都看聖上的意思。”


    薛之章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選秀已過,聖上大肆封妃的事情王兄可聽說了?”


    王子騰聞言,有些憂心忡忡的皺了皺眉,低聲歎道:“略有耳聞——聽說榮國府的元春丫頭也被封了?”


    薛之章歎息道:“封了——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


    王子騰的眉頭愈發鎖緊了,細不可聞的歎了一句道:“這算得上是什麽封號呢?”


    “左右品銜在哪裏,至於合不合規矩,誰在乎呢!”薛之章搖了搖頭,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聖上天恩,這一次封妃,四王八公及朝中許多顯貴家的女眷都有份兒。”


    王子騰伸手拿起桌上的雨過天青色官窯脫胎蓋碗細細啜了一口,滿不在意的說道:“似乎都是虧欠官銀的大戶啊!”


    此話一出,兩人相視一笑。薛之章不著痕跡的笑道:“這幾日京中的商鋪多了許多上乘的木石磚瓦和金貴的擺設之物。聽管事說,都是蟠兒前兩個月特地吩咐的。”


    “哦?”王子騰挑眉笑道:“聽說蟠兒在聖上麵前很是得意。想必聖上有什麽舉措都不會瞞著蟠兒吧?”


    薛之章搖頭笑道:“這個就不太清楚了——蟠兒很少和我提起他和聖上的事兒。”


    兩人心照不宣的勾了勾嘴角,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且說薛蟠順著抄手遊廊一路匆匆的進了瑞榮堂,果然瞧見一個三十左右的美婦人和薛夫人對坐聊天,下頭寶釵陪著兩個綾羅裹身,釵翠滿頭的姑娘說話。


    薛蟠進屋,率先給兩位夫人請安道:“見過母親,見過舅母。”


    王舅媽眼前一亮,笑著拽過薛蟠的衣袖打量道:“這便是蟠兒了吧,幾年不見,也長這麽大了。記得金陵那會兒還沒到我的腰呢,如今竟比我都高了。”


    薛蟠笑嘻嘻的說道:“幾年不見,舅母也愈發氣度雍容,貌美如花了。怪不得與舅父琴瑟和鳴的傳聞都到了京城。舅父果然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王舅媽笑不攏嘴的點了點薛蟠的額頭,開口說道:“還是這麽會說話。”


    語畢,又介紹下首的兩位雲鬢少女和薛蟠廝見。一個名曰琴嫣,一個名曰棋嫣,果然都是薛蟠的表姐妹。


    寒暄幾句過後,王仁也趕了回來。幾年不見,這位表哥越發的溫柔雅致,舉止雍容。言談舉止彬彬有禮,文采斐然。薛夫人看在眼中,愈發滿意了。幾句話後,薛蟠順勢帶著王仁回了自己的溫柔鄉。


    一進了薛蟠的地盤,王仁身上的氣質驟然一變。形容也懶散了,神態也不羈了。桀驁中帶著幾分憤世嫉俗,全然沒了之前的圓滑溫潤。


    左右四顧細細的打量了薛蟠的小窩,又暗暗的打量了愈發標致的紅袖和添香。王仁衝著普一進來就換了衣服躺在美人榻上的薛蟠笑道:“小日子過得還是這麽愜意啊!”


    薛蟠信手拿起小幾上剛剛端過來的糕點扔進嘴裏,漫不經心的說道:“幾年不見,看來你被舅父管的很嚴啊!”


    王仁撇了撇嘴,搖頭歎道:“一言難盡啊!”


    頓了頓,又道:“我聽說你在京城裏又弄了個‘紙醉金迷’,溫柔繾綣比之‘天上人間’啊,什麽時候帶我去開開眼界?”


    薛蟠嗤笑道:“剛剛進京你就不消停,消息舅父揍你。”


    “我隻要說你是帶著我去的,他賞我還來不及。”王仁說著,有些不是滋味的瞪了薛蟠一眼,“從小我爹對你比對我還好,究竟誰才是他的親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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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蟠滿不在乎的回道:“這事兒你得問舅母——”


    “滾!”王仁說著,起身坐到薛蟠旁邊,推搡著薛蟠道:“你什麽時候帶我去玩玩兒,這幾年可把我憋壞了。”


    薛蟠有些鄙視的看了王仁一眼,搖頭歎道:“色中餓鬼啊!”


    王仁根本不理他,自顧自的說道:“要不就今兒晚上吧!”


    “今兒晚上肯定不行。你們剛剛回京,我爹肯定要替你們接風洗塵。明兒晚上再說吧!”薛蟠說著,拱了拱王仁道:“你上下麵坐著,擠到我了。”


    王仁勾了勾嘴角,索性挨著薛蟠躺了下來,一臉愜意的說道:“好久沒這麽放鬆了,真是想死我了。”


    薛蟠無語,隻得往裏挪了一挪。開口調笑道:“這般愜意,希望明日你們去榮國府請安的時候也這樣才好。”


    王仁不屑的撇了撇嘴,開口說道:“榮國府?我哪兒有功夫去看他們,還是他們上來拜見我們吧!”


    薛蟠回頭,一臉正色的看著這位在賈府衰敗後將巧姐賣到窯子裏的王仁,輕聲歎道:“你還是那麽討厭鳳姐兒嗎?”


    王仁清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憎恨,清秀的麵容有些扭曲的低喝道:“別跟我提她!”


    薛蟠輕歎一聲,開口說道:“何必呢!事情都過去這麽久——”


    王仁呼啦一下坐起身來,惡狠狠的瞪著薛蟠道:“你有完沒完,我好容易回來一次,你總和我提她做什麽?真心不喜歡的話我離開就是了。”


    說著,便下起穿鞋。被薛蟠一把拉住了,開口歎道:“你這麽雞頭白臉的幹什麽,我打不了就不說了唄!”


    王仁冷著一張臉,翻身倒在美人榻上不說話。


    薛蟠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王仁挺的直直的脊背歎息道:“要不……今日晚飯過後我帶你去紙醉金迷瞧瞧?”


    王仁沉默一會兒,轉身說道:“這還差不多。”


    ***********************紙醉金迷***********************


    薛蟠花重金打造的紙醉金迷,就坐落在燈火最為同名,人流最為密集的章台街。晚飯已畢,華燈初上,老實本分的百姓都關起了門戶躲在熱炕頭歇息的時候,章台街便漸漸的熱鬧起來。


    隨處可見流光四溢,形態各異的花燈彩球,衣著風騷的女子們站在亭台樓閣上搔首弄姿,路上時不時悠然行過一亮華蓋寶車,偶然也有人騎著高頭大馬施施然而過。薛蟠和王仁徒步走在章台街上,問著肆意而來的胭脂水粉味道,王仁有些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氣。


    “軟玉溫香,繾綣恣意,這才是風流快活啊!”


    薛蟠鄙視的瞧了王仁一眼,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克製點兒,別這麽沒出息。”


    “你要是和我一樣在母鳥都不飛的邊塞呆了三年,你也這樣。”王仁滿不在乎的看了薛蟠一眼,開口問道:“紙醉金迷在哪兒。”


    薛蟠正了正王仁的衣冠,隨手指著前方笑道:“就在那兒。”


    王仁定睛朝薛蟠所指的方向看去。入目所及的景致叫他不由自主的長大了嘴巴,神情呆然。


    薛蟠輕聲嘲笑道:“注意形象,形象。”


    麵前不過千步的距離,高高佇立著一棟與時下建築風格十分迥異的樓閣。通體上下都用墨玉色的鋼化玻璃包裹住了,在這流光溢彩的章台街上顯得愈發沉靜神秘。鑲嵌在通體建築上的燭台上燭火通明,外頭罩著五顏六色的玻璃,在燭光的折射下,發出七色的光芒。將近三丈高的小樓頂端是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紙醉金迷”幾個大字。


    入口處站著兩個身著紅色製服的俊美青年。身高七尺,四肢勻稱,剪裁合體的殷紅色蜀錦暗紋衣袍穿在身上,愈發顯出姣好的身段。看見迎麵走來的薛蟠和王仁兩個,立刻躬身笑道:“歡迎光臨。”


    薛蟠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那兩個青年立刻一左一右打開了玻璃製作的大門,薛蟠領著王仁進了紙醉金迷。


    腳下正紅色的波斯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最裏頭的迎賓台。


    地上鋪就著光劍客人的乳白色地磚。整座大廳寬敞明亮,頭頂是一台水晶製作的直徑約有一丈的大吊燈。上頭插著不可計數的蠟燭,用晶瑩剔透的玻璃罩罩著,發出迷幻的氣色光芒。


    身段嫋娜,容色俏麗的少女插著滿頭珠翠,身上穿著大紅色緊身旗袍,排成兩排站在地毯左右,笑著躬身道:“歡迎光臨。”


    鶯鶯燕燕,巧笑倩兮。視覺的震撼讓王仁一瞬間有些恍惚。


    薛蟠見狀,一陣好笑。拉著人穿過大廳直接進了裏麵。燈光霎時間幽暗下來,曖昧的藍色或紅色橘色燈罩籠在燈燭上散發出曖昧幽離的光芒來。三五成群的老爺們坐在一張張圓桌周圍,最前方是一方寬大的戲台。寬大的紅色簾幕從屋頂垂了下來,等過打在上麵,發出血色的光暈。


    薛蟠帶著王仁隨意挑了一個角落坐下來。立刻有衣著暴露的女子上前笑問道:“不知客人需要點兒什麽?”


    “前幾日新到的西洋葡萄酒拿過來一瓶,再弄些水果糕點上來。”薛蟠隨意吩咐道。


    那女子低聲應了,轉身離開。不過片刻功夫,薛蟠點的東西便端了上來。


    那女子神色曖昧的彎□來,將飽滿的酥胸露在眾人眼前,衝著薛蟠問道:“客人還需要什麽特殊的服務嗎?”


    薛蟠擺手道:“暫時不必了。”


    那女子有些失望的看了薛蟠一眼,轉身離開。


    王仁立刻湊到薛蟠身邊問道:“什麽情況?”


    “說出來就沒意思了,你待會兒自己看。”薛蟠說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核桃大的金色懷表道:“時候也差不多了。”


    一句話未盡,陡然聽見戲台上傳來一陣曖昧的低聲□。然後是絲絲細微的絲竹之聲,隱隱約約,仿佛美人的酥手撩撥在心上一般。王仁不由得坐起身來,視線牢牢的盯著前方的舞台。


    紅色厚重的簾幕一點點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泛著金屬光芒的鋼管,在燈光的襯托下愈發的冰冷。


    一個美人,一個身段妖嬈的美人靜靜倚在鋼管旁邊,皮膚白皙如羊脂玉,瑩潤光滑似上等綢。眉目精致如畫,神色冷漠而疏離。


    一道光打在美人身上。美人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漫不經心的將台下眾人一掃而過。


    一陣輕慢挑逗的鼓聲響起,美人隨著樂聲慢慢動作起來。姣好的身段輕輕貼著鋼管挪動,被黑色綢緞包裹的小腿慢慢勾上了鋼管,愈發襯出瑩白精致□的玉足來。臂上輕輕一個用力,少年仿若藤蔓一般纏繞在鋼管之上。然後漫不經心的放開了雙手,腰肢暗暗用力,淩空擺出一個優美的弧度來。光滑如墨的綢緞隨著動作墜了下來,露出白皙的驚人的肌膚來,胸前兩點殷紅暴漏在空氣中,顯得情、□惑。


    抬下眾人見到此景,口幹舌燥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人下示意端起桌前的美酒一飲而盡,仿佛這樣便能解渴一般。王仁的視線也牢牢的盯在舞台上,神色迷離而執著。


    薛蟠見狀,微微勾了勾嘴角,神色愜意的靠在椅背上。


    縱然觀看了很多次,魅狐的一舉一動還是如此攝人心神。不枉薛蟠花重金打造了這個美人。


    一曲終了,有些人已經忘情在魅狐的舞技中,甚至有人一把拉過身旁侍酒的美人動作起來。雲兒恰到好處的叫人滅了幾盞燭火,場中的燈光愈發幽暗。舞台上此刻已經換了一批少女翩然舞蹈,伸臂抬腿,扭腰提臀,氣氛越發的火熱起來。


    王仁瞠目結舌的打量一番四周,不可置信的低聲問道:“怎麽會迷醉至此……這當中可是有許多朝中大臣啊?”


    薛蟠漫不經心的晃了晃手上的玻璃高腳杯,殷紅的液體沿著杯壁轉動,渲染出層層血紅。


    薛蟠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這才笑著說道:“因為咱們的酒裏什麽都沒有,而他們的酒中,或多或少都下了催情的東西。”


    王仁一臉啞然的看著薛蟠。


    這個時候,已經有許多支撐不住的客人摟著懷中的美人跌跌撞撞的去了二樓包間兒。薛蟠衝著王仁笑道:“怎麽樣,你向來慕名紙醉金迷的溫柔繾綣,要不要我給你找一個?”


    沒等王仁說話,薛蟠又補充道:“魅狐可不行,他是我花大價錢打造出來的紅牌,除了跳舞,沒有別的業務。”


    王仁一臉驚駭的問道:“你敢這個,伯父也知道嗎?”


    薛蟠不以為然的回道:“他自然知道。”


    王仁嘖嘖歎道:“這樣的聲色犬馬,居然沒人彈劾你,真是……”


    薛蟠聞言,嗤笑著搖了搖頭,指著場中幾處角落笑道:“那個位置雖然燈光暗淡,但據我所知,每次都察院院使的兒子來了都要坐那。”


    王仁接口問道:“就是那個有名的強項令?”


    薛蟠但笑不語。又指了指樓上說道:“有許多人臉麵薄,不好意思在大廳玩兒,就在樓上特別建造的包房裏觀看場中的表演。黑色落地大玻璃窗隔離著,隻能從裏頭瞧見外頭,而外頭的人卻絲毫看不見裏頭的動靜——知道是誰這般見不得人嗎?”


    王仁呆愣的搖了搖頭。


    薛蟠輕輕勾了勾嘴角,轉話題道:“總呆在這兒看也沒什麽意思。我領你去樓上玩玩兒。”


    王仁起身,跟在薛蟠的身後乖乖上了二樓。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薛蟠又要騷包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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