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鬆張了張嘴,本來想說什麽,但是卻又閉上了,周楚楚的話聽起來是有一定的道理,可是這些都是她描述的,有些東西還存在著諸多疑點,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她的話隻能作為參考。


    “我知道了,你在這兒休息吧。”莫言鬆掰開了周楚楚的手,道,“你的話,我已經記住了,我們警方一定會找到確實的證據的。”說完,他轉身走到了門口,在拉開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個子高挑、長相帥氣的女生。


    “我是周楚楚的朋友,我在等她,她現在還好嗎?”霍彤一邊說一邊向休息室裏探著頭。


    這個女生的個頭挺高,應該有一米七三四的樣子,如果身材再曲線些,頭髮燙得再有女人味一點兒,應該可以去做模特。莫言鬆上下打量著霍彤,說道:“她情緒不太好,你去安慰她一下吧。”說完,走了。


    霍彤關上門,緩步走到周楚楚的身旁,蹲下身子看著她。


    周楚楚此時正坐在沙發上,頭埋在腿上,雙手抱著腿低聲哭泣。


    霍彤蹲在旁邊,幾次伸手想拍拍周楚楚,但幾次都收回了手,她不知道怎麽去安慰這位萍水相逢的朋友,但是看到她這麽難過,她的心中也不好過。


    就這樣,周楚楚繼續哭著,霍彤則蹲在一旁等著,她已決定不去打擾周楚楚,既然她這麽難過,就讓她哭個痛快吧。


    因為眼淚有時候是很好的發泄工具,哭過後,人就會變得輕鬆很多。


    李樂詩、倪美媛


    這一夜,周楚楚是在痛苦和恐懼中度過的,雖然三位好友輪流守在她的身旁安慰她,但是她的心情卻始終沒有絲毫好轉。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她才感到有絲困意,慢慢地睡著了。


    三位好友沒敢去驚動她,拿起課本悄悄地溜出宿舍朝著教室跑去。她們已經決定幫周楚楚請假,讓她好好休息一天。


    當陽光從窗戶外she到床上的時候,周楚楚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大腦立刻清醒,她快速睜開了眼睛。


    很刺眼,周楚楚下意識地伸手擋住陽光。


    “陸佳……”


    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


    “麗文、淑貞……”周楚楚坐起身的時候,卻看到整個宿舍裏隻有她一個人,看來她們沒有叫醒她自己去上課了,這樣也好,她本來也沒有心情上課。周楚楚無力地下床,隨手將被子往床裏推了推,她懶得收拾,也沒有心情去收拾。她走到電腦前打了一個哈欠,誰知剛坐下就看到屏幕上貼著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著一行字。


    忠陽北街安順胡同14號。


    周楚楚眨了眨眼睛,這地址看起來很陌生,她從來沒去過。從字跡上看,既不像是張麗文的,也不像是江淑貞和陸佳的。可這宿舍就她們4個人住,不是她們寫的會是誰?難道有陌生人進來?一想到陌生人,周楚楚的心中一驚,她趕緊轉身掃視了一眼房間。


    隻有她一個人,沒有陌生人。她快速跑到門前,發現門是鎖著的,如果沒有鑰匙根本不可能進入。


    那麽,紙條是誰留的呢?


    在倒了一趟地鐵,又換乘了一輛5路公共汽車後,周楚楚已經找到了那條叫安順的胡同。站在胡同口望向裏麵的時候,發現即使在白天,胡同看起來依然黑暗,感覺似乎望不到盡頭。


    周楚楚猶豫地朝胡同裏走去,邊走邊看著兩邊院門上方的門牌號。也許是這個胡同的年代太久遠,有些門牌號早已褪了色,根本看不清上麵的數字,有些院門口根本就沒有了門牌號。周楚楚隻能從僅有的幾個門牌號來按順序推算著。


    “9、10、這個應該是11、12、13……”周楚楚的目光停在了那扇雕刻著復古花紋的舊門上。


    這裏就應該是14號了。


    周楚楚探著頭向裏望了望,北麵、東麵、西麵各有幾間破平房,看起來就像剛解放時的房子,院子很窄,而且很亂,到處堆放著雜物,就像一個大雜院,而院子的中間有一個水龍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正坐在水龍頭旁洗著衣服。


    周楚楚抬腿邁進了院子。


    老太太聽到了聲音,轉過頭看向周楚楚,問道:“你找誰?”


    “我找……”周楚楚突然語塞,她找誰?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隻是看到了這個地址,然後就鬼使神差地來了。


    “你找誰?”老太太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正當周楚楚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竟然看到一個熟人從東側的平房裏走了出來。


    “莫言鬆?”周楚楚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那個警察。


    “周楚楚?”莫言鬆更想不到周楚楚會來這裏,“你怎麽找到這兒的?”


    “我隻是看到有人在我的電腦屏上貼了一個地址,就順著那個地址找了過來。”周楚楚瞟了一眼莫言鬆手上,他的手中拿著一本相冊。


    莫言鬆露出了意外的表情,道:“這麽說你不知道這是哪兒?”


    周楚楚搖了搖頭,說實在的,她很不願意見到莫言鬆,尤其是一看到他那身警服,她的心情就很不舒服。


    “地址是誰留給你的?”


    “不知道,我不認識那筆跡。”周楚楚更不喜歡莫言鬆問話的口氣,就像是在審犯人。


    “紙條在哪兒?”


    周楚楚伸手從牛仔褲的口袋裏取出了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紙條遞給了莫言鬆。


    莫言鬆接過紙條一邊看,一邊說道:“這裏是李樂詩的家。”


    周楚楚霍地抬起了頭,這個結果讓她有些意外,怎麽會這樣?是誰把她引到這兒的?那個人為什麽要告訴她李樂詩家的地址?


    “這個紙條我先帶回警察局做一下筆跡鑑定。”莫言鬆邊說邊將紙條揣了起來。


    “你查到什麽線索了嗎?”周楚楚道。


    “目前還沒有,但也有一點,隻是還沒找到。”莫言鬆顯然並不想多說什麽,“你還是趕緊走吧。”


    “李樂詩的父母呢?”周楚楚卻有些不甘心,想要問出點什麽,既然來了,總要知道些什麽。


    “李樂詩的父母在國外,她一直跟奶奶生活在一起,祖孫倆相依為命。”莫言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移向了水龍頭邊上正在洗衣服的老太太。


    周楚楚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她就是李樂詩的奶奶?”


    “嗯,老太太受了那麽大的刺激,什麽話也不願意多說,隻是在那兒不停地洗衣服。”莫言鬆的聲音中有一絲感傷。


    周楚楚將目光移到那些衣服上,卻發現那些衣服全是年輕女孩穿的,看來是李樂詩的衣服。周楚楚的心中很難過,孫女兒死了,奶奶卻始終放不下。


    “走吧。”莫言鬆在說完這句話後,朝著大門走去,周楚楚又看了一眼老太太,跟隨著莫言鬆走出了大門。


    莫言鬆拉開車門,卻看到周楚楚站在院門口看著他不說話,他問了一句,“你還有事嗎?”


    周楚楚猶豫地說道:“你能告訴我倪美媛住哪兒嗎?”


    莫言鬆歪著腦袋靠在車門上看著周楚楚問道:“你想去找她?”


    “嗯,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我很想了解她一下。”周楚楚誠懇地說道。


    莫言鬆沒有出聲,看著周楚楚,突然,他說了一句:“上車吧。”


    “嗯?”周楚楚一愣。


    “我正好也要去倪美媛家。”莫言鬆坐上了車,啟動了車子。


    周楚楚這才明白莫言鬆的意思,趕緊跑到另一邊拉開車門鑽進了車。


    一路上,二人都沒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


    莫言鬆偶爾會看一眼周楚楚,她總是跟這次比賽的案件有牽連,可是她說的話又全都是真的,醫院晚上的歌聲、工作人員的電話都得到了證實,這說明她沒有說謊,她很誠實。


    周楚楚時不時地回過頭看一下後座上的那本相冊。


    “你想看那本相冊?”莫言鬆看出了周楚楚的“企圖”。


    “嗯。”周楚楚顯得有些不自在,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賊,“那是李樂詩的相冊?”


    “嗯。”莫言鬆肯定地回答道:“不過你不能隨便亂翻。”


    這句話非旦沒打消周楚楚的企圖心,反而更增加了她的好奇心:“裏麵有線索?”


    莫言鬆瞟了周楚楚一眼,笑了一下,轉過身繼續開車。


    周楚楚偷偷瞪了莫言鬆一眼,他在嘲笑她嗎?真是一個討厭而又放肆的警察。


    “你們女孩子都夢想著當明星嗎?”


    周楚楚側過頭看著莫言鬆,道:“想當明星有罪嗎?”


    “罪是沒有,但是我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會有那麽多人去參加那個比賽,難道除了當明星的夢想之外,你們這些女孩就沒有別的夢想嗎?”


    “你有什麽夢想?”周楚楚反問道。


    “當然是做一個出色的警察,再有就是……能夠飽餐一頓,嗬嗬。”莫言鬆半開玩笑地說著,他想緩和一下氣氛。


    “那你認為當明星和當警察有什麽區別?”周楚楚卻沒笑,繼續發問。


    “一個有錢,一個沒錢。”莫言鬆又笑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回答得很風趣。


    “明星也好,警察也好,都隻不過是為了嘴裏的那口食活命。”周楚楚將頭貼在了車窗上,看向外麵,繼續說道,“隻不過站在舞台上唱歌是我的夢想,抓壞人是你的夢想,就這麽點兒區別。”


    莫言鬆快速眨了眨眼睛,他在琢磨著周楚楚的這句話,乍聽下去沒什麽,但仔細琢磨似乎又有另一層寓意,他沒想到這個比他小七八歲、毫無社會經驗的女大學生能說出這樣的話。


    話雖淺,但卻很有道理。


    警車停了,莫言鬆指著麵前那座聳立的大樓說道:“倪美媛就是在這座樓的10層租的房子。”


    “她是租的房子?”周楚楚一直認為她是個學生,或者是跟父母一起住。


    “嗯,是租的,她今年隻有19歲,剛從職業高中畢業,沒有考大學。她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本來是跟大姨住在一起。一年前,她成年後,大姨就不再管她了,她就自己搬出來住,靠在酒吧裏唱歌掙錢。”一邊走,莫言鬆一邊說著。


    這些周楚楚從來沒想到過,那張娃娃臉讓倪美媛看上去就像是溫室的花朵,周楚楚從來沒想到她的身世竟然是這麽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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