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顯然是被嚇了一跳,發出一聲尖叫,舞台周圍的人立刻引起一陣騷動。


    歐陽玘卻顧不得周圍,隻是大聲地問了一句:“告訴我那個讓我寫遺書的人在哪?他到底是誰?”


    舞娘顯然嚇得不輕,但是當她聽到歐陽玘的聲音後,她立刻恢復了鎮靜,輕聲說道:“原來是你。”


    “別裝了,你怎麽可能不認識……”歐陽玘就站在舞娘的麵前,她本來一眼就該認出他,可是歐陽玘卻發現她雖然麵對著自己,目光卻始終沒有找到他麵部的位置,他不禁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手,她沒有反應,歐陽玘怔住了,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她竟然是個瞎子!


    就在歐陽玘發呆的時候,周圍竄出了幾個打手模樣的壯漢衝上了舞台,將歐陽玘團團圍住,正當歐陽玘想要解釋自己的行為時,舞娘說話了。


    “我和他認識。”舞娘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她的話剛一出口,那幾個壯漢紛紛瞟了一眼歐陽玘後轉身蹦下了舞台。


    歐陽玘望向麵前的舞娘,看來她在這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歐陽玘趕緊鬆開了手。


    “你跟我來。”舞娘卻伸出了手。


    歐陽玘遲疑了一下,立該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扶住了她。二人緩慢地從台上走下去,在眾人的注目下走進一個房間。


    這房間看上去是供她換衣服打扮的地方,裏麵的空間比較小,但是卻有化妝鏡,衣架等等的家具,還到處都堆放著鮮花,香氣襲人,跟外麵比,簡直是個小天堂。歐陽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外麵渾濁的空氣讓他感到胸悶。


    “你見到哥哥了嗎?”舞娘的臉上現出少有的溫情,柔美的聲音讓她看起來更嬌媚。


    但是歐陽玘卻沒有時間去欣賞她的美麗,她說的這句話讓他感到很意外。難道她把自己當成了歐陽炻?難道她也認識歐陽炻?


    “你認識我?”歐陽玘實在感到太不可思議了。


    “你真有意思,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舞娘笑了。


    但是歐陽玘卻更迷惑了,他的聲音難道跟弟弟歐陽炻的很像嗎?


    “你不是說要去見哥哥嗎?見到了嗎?”舞娘卻沒看不到歐陽玘的麵目表情,繼續問道。


    “我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歐陽玘必須知道這點。


    “你怎麽了?都不記得了?”舞娘笑了一聲後繼續說道:“那天晚上你來到這,恰好我進房間的時候有個無賴跟了進來,當時別人都沒有看到,隻有你看到,於是你就衝進房間幫我解了圍,說起那件事,我真是萬分的感謝你!”


    歐陽玘的麵色一凜,趕緊追問道:“那是哪天的事?”


    “你都不記得了,我可記的很清楚,是17號晚上的事。”舞娘依然保持著笑容。


    17號?這麽說歐陽炻那天晚上來過這裏。歐陽玘皺著眉頭,試探性地問道:“你在21號有沒有去過什麽地方?”


    “21號?那不是你去見哥哥的時間嗎?那天……”舞娘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經常會被約出去跳肚皮舞,因為自己是個瞎子,所以有時候也不知道在哪,那天也許也出去過。”


    沒錯,她是個瞎子,即使她去過沙漠中,她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她也許是被那個人請去的,而她根本不認識那個人。歐陽玘想到此,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來他還是無法知道那個讓他寫遺囑的男人到底是誰。


    他到底是誰?為什麽要讓自己寫那份遺囑?


    第十章:生活在地下的“野人”


    “我終於看到人了!”


    本來安琪兒、露依黛都已經被那個東西嚇得失了魂,身子順著通道下滑,但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住了。


    那個東西是人嗎?如果不是人,它怎麽會說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話?


    “你們別怕,我是人。”


    安琪兒愕然,抬頭望著那個“人”。


    他應該是人,隻是他的臉上長滿了黑色的毛,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已經糟透了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他本來的膚色,從他的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股惡臭,他的右手此時正舉著一個類似手電筒的東西,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野人。沒錯,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生活在地下的野人。而且他臉上亂糟糟的毛髮中似乎閃爍著光點,那光點看起來就像是淚花。


    他在哭嗎?


    安琪兒有些吃驚,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野人”的身後伸出一個腦袋,她剛想叫,但看清那個人的長相後,她立刻舒了一口氣。


    是阿本。他竟然躲在那個“野人”的身後,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他似乎很坦然的就接受了那個“野人”。


    安琪兒低下頭望著下方的露依黛,她的表情看上去很難看,看來嚇得也不輕。


    “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人,沒想到……真沒想到……”


    安琪兒望著“野人”,他的確在哭,而且現在哭得已經泣不成聲。這是怎麽回事?這個“野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個隱埋在地下的金字塔中?他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他又在這裏生活了多久?


    “你真的是人?”露依黛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是!我真的是人!我跟你們一樣!”對於露依黛的這句問話,“野人”反應很強烈。


    “那你怎麽會出在這?”露依黛繼續問道。


    “我是被困在這裏的,我也想出去!可是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野人”越說越傷心,又開始哭了起來。


    “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平地來聊天。”安琪兒實在不喜歡現在這個爬著的姿勢,又累又不舒服。


    “噢,你們跟我來。”“野人”連說連轉過了身,衝著阿本揮了揮手,阿本很自覺地轉過身朝上麵爬去,安琪兒和露依黛緊緊地跟在後麵。當爬了約有七八米的距離後,終於來到了平地上。三個人癱坐在地上,都喘著粗氣。


    “這是哪?”安琪兒仰著頭看著四周,四周一片漆黑,隻能透過“野人”手中的電筒隱約看到牆壁上那些彩色的壁畫。


    有點特別。


    安琪兒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野人”麵前伸手說道:“能借我手電筒用一下嗎?”她對於“野人”還存在著一種戒心,所以在伸手的時候還有些猶豫。


    “給你。”野人以很快的速度從身上類似於口袋的地方取出另一個小手電筒遞給了安琪兒。


    看著“野人”那隻骯髒無比的手,安琪兒真想吐,但她還是忍住了,伸手快速接過了手電筒。擰亮後,轉身照向牆壁。


    在古埃及時期,法老墓的壁畫內容大多是亡靈書及一些描繪向拉神祈禱儀式,但是這裏的壁畫上卻隻繪有一個女人,一個古老的埃及女人。她的裝束很簡單,身著一件白色的裙子,腰間繫著一條黃色的帶子,脖子上畫著幾圈彩色的圖案,看起來像是羽毛似的東西,整齊的頭髮上沒有任何裝飾物,五官是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來的,側著臉望向右側,兩隻手分別伸向兩邊,成45度角,但是手中卻沒有任何東西,隻是空空的伸著,這種壁畫在其它的法老墓或王後墓中都可以見到,但是這裏卻很特別,因為整個牆麵全部是這個女人,而且連姿勢形態全部一樣,就像是一幅圖被拷貝了無數次。


    在安琪兒觀察牆壁上的彩畫時,露依黛一邊兒揉著酸楚的肩膀一邊兒問道:“這座金字塔也是法老的墳墓嗎?”


    “沒錯,是墳墓,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是誰的。”“野人”在說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興奮之情。


    “有木乃伊嗎?”露依黛好奇地問道,她已經沒有剛才的害怕。


    阿本一直坐在“野人”的身旁上下打量著對方。


    “野人”搖了搖頭,臉上濃密的毛髮隨著他腦袋的動作來回擺動,看上去很滑稽。


    本來在看壁畫的安琪兒猛地轉過了頭,望向“野人”叫道:“沒有木乃伊?那這裏麵有什麽?”


    “這裏麵隻有一個空石棺,也許這座金字塔曾經被盜過。”“野人”似乎在眨著眼睛,隻是他臉上的毛太多,根本無法看到他的眼睛。


    “你是說石棺裏什麽都沒有!”安琪兒失望的大叫,“難道除了那個空棺就沒有別的嗎?”安琪兒還是有些不甘心,她不相信這座金字塔曾經被發現過,更不能接受它被盜過的現實。


    “野人”搖了搖頭,並且肯定地說道:“我在這裏已經呆了很久,什麽也沒有發現。”


    安琪兒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鐵青。


    阿本卻在這個時候伸手比劃著名。


    安琪兒懶得去看他,倒是露依黛很認真地盯著阿本的手和臉,試著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你是想問他怎麽來到這的?”露依黛指著“野人”問道。


    阿本快速地點了幾下頭。


    安琪兒隻是抬了一下眼皮,斜著眼睛瞄了一眼“野人”,並沒有出聲。


    “我……”一提到自己是怎麽來到這的,“野人”的情緒又開始變得有些激動,他伸手捂著臉痛哭起來,在哭了一會兒後他才抬頭說道:“我是個探險愛好者,經常到世界各地去旅遊探險,”他臉上的黑毛已經被淚水浸透,看起來就像是粘在臉上一樣,很噁心。不過,大家沒有工夫注意這些,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認真聽著他的講述。


    “我和兩個朋友約好了來到這裏,原計劃是在沙漠裏來一次探險旅遊,誰知我們卻在無意中陷入流沙,然後醒來不知怎麽回事就來到了這裏。”“野人”又哭了幾聲後繼續說道:“來到這裏我們竟然看到了一座小金字塔,這讓我們三個都很驚訝,也很興奮,我們想自己一定是在無意中發現了一個世界奇蹟!一定是!”“野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表現得相當欣喜,仿佛又回到了當時。


    安琪兒苦笑一聲,“野人”的這個想法跟她剛才的想法一樣,隻不過現在她知道這是一座“空墓”,所以感到很失望,已經沒有剛才的那種興奮的勁頭,她相信“野人”和他的朋友在發現這是空墓後也一定是同樣的感覺。


    “我們忘了害怕,找到了金字塔的入口,想著這將會是哪位法老的墓,真的感覺很振奮,可是當我們發現這座金字塔根本是空的時候,我們三個人真是感到非常的失望,”“野人”的聲音恢復了平靜,“那個時候,我們三個人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從這裏逃出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黑鵝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根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根胡並收藏黑鵝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