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之猛地站起身,動作之快讓楚嬌嬌措手不及。


    他的一隻大手迅速而決絕地捂住了楚嬌嬌的唇,將她整個身軀猛地壓倒在地,空氣中仿佛凝固了一般,隻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楚嬌嬌的頭與冰冷的地板相撞,發出了一聲令人心悸的清脆骨響,隨後,是男人一拳又一拳更加沉重而急促的擊打聲,打在女人柔軟的身體,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裏。


    她想要尖叫,但她的嘴此刻正被一隻布滿厚繭的手掌嚴嚴實實地捂住,阻斷了她求救的呼喊。


    好疼!


    楚嬌嬌的掙紮是那般激烈,她拚盡全力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這突如其來的束縛,雙腳胡亂踢蹬。


    然而,她麵對的是張鳳之——那個平日裏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暗藏鋒芒的男子。他的力量,對於此刻的楚嬌嬌而言,猶如山嶽般不可撼動,輕易便將她所有的反抗化為了徒勞。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受控製地從她緊閉的眼眶中湧出,滑過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卻也濺起了她心中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她不會被打死吧。


    楚嬌嬌暈過去之前,是這樣想的。


    醒來,她被一條長達一米二的鐵鏈子鎖在衛生間的鐵管子上,衛生間的大浴盆裏多了一床被子,她睡在裏麵因為沒有枕頭,脖子疼得要命。


    不,不僅是脖子疼,她全身都疼。


    她想說話,發現自己說不出來,喉嚨也劇痛,昨天張鳳之差點掐死了她。


    她在發燒,她想要找醫生,但是她沒有力氣動彈,很快就陷入昏迷。


    再次醒來,她餓了。


    她發現衛生間的梳妝台上有幾個冷硬的饅頭,還有一瓶熱水。


    她嬌弱的身體掙紮著爬起來,勉強用熱水泡著饅頭吃了半個。


    又回去躺著。


    一天,二天,三天。


    她有時候能聽到張鳳之回家的聲音,但她不敢呼救,那一天的痛打,實在讓她害怕。


    但除了張鳳之,沒有任何人來找她。


    ……


    “你可以走了。”鄭緒東被人扔了出來。


    他坐在地上,不知道要怎麽“走”。


    沒有任何人來接他。


    他在白湖農場門口坐了半天,才有路過的牛車將他帶上,送到縣裏。


    他找到電話,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


    “你好,你是誰?”


    “向南,我是鄭緒東。”


    “鄭叔,是你!你出來了。”


    “是啊,老爺子呢?”


    “他身體不好,每天睡覺的時候多,醒的時間少。”


    電話兩邊都是無言的沉默。


    “我的錢和行李都在你家,能不能找人接我回去。”鄭緒東厚著臉皮提問。


    “我會和大哥說的,這個家,現在是大哥當家,所以,我說了什麽也不算。”


    “那,我就住在這附近,你回電話的時候,讓他們叫野子胡同的那個瘸子。”


    大概是瘸子這個詞打動了楚向南,“嗯。大哥晚上回來我就和他說。”


    ……


    “大哥,鄭緒東出來了。”


    “哦,二年時間沒到吧。”


    “不知道啊,現在到處都在平反,可能他也是走了什麽關係吧,鄭叔這個人,為人處世一向都可以的。”


    楚向東算是糊裏糊塗的就成為了楚家當家人。


    以前想當家,根本沒有搭理他,現在他都沒有這個想法了,不知道為什麽,楚老太太突然把家交給他,讓他試著扛一扛擔子,他老子也沒說啥,好像還鬆了一口氣。


    “他說什麽?”


    “他想要回家,想讓我們接他回來,說他的腿瘸了。”


    “好。”楚向東答應了,鄭緒東在他們家幹了這麽多年,老鄭做人還可以,他們都等於是老鄭從小帶到大的,所以感情還是有的。


    他現在有事,都會和妻子分享,因為妻子開了鳳凰火鍋店之後,生意一直很好,當初可是張鳳之上竄下跳都開不好的大飯店,在妻子手裏隻虧了二個月,就開始贏利了。


    雖然是有他妹妹的指點,但他妹妹都沒去過,都是他妻子帶著孩子天天去那邊上班。


    在飯店幹一段時間,待人接物就慢慢練出來了。


    “鄭叔回來了,想讓我們去接他。他腿好像有問題……”


    孫麗娘道:“我知道,我舅靈和我說的,有人安排的,他一進去就被人打斷了腿。”


    “誰?”


    孫麗娘搖頭:“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得罪人了。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但他當初和王小草關係很好,很多人都認為他們會結婚呢?我對他的印象就是有一次我才結婚,和嬌嬌發生了一點衝突,那時候我們關係很好,嬌嬌告狀你也沒說我啥,他挑撥你我記得到很清楚,那句話怎麽說的。”


    孫麗娘模仿著鄭緒東的口氣:“乍養的小豬篩細糠,新娶的媳婦抱上床!向東,有媳婦了就是不一樣啊!父母兄妹都要拋一邊了呢?”


    楚向東仔細回憶,“然後我們就吵架,結婚後第一次吵架,你回娘家了,後來你舅舅罵我了,我給你認錯的。”


    孫麗娘道,“是啊,那不是我們婚後第一次吵,是我們認識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吵架,然後,我舅告訴我,夫妻吵架開始了就沒有結束的時候,讓我要麽狠,要麽忍!”


    這件事一說出來,楚向東就聯想到無數次鄭緒東在背後以老男人帶小男人的口氣,介於父兄之間的玩笑,挑撥離間他們夫妻感情。


    楚向東道:“我那時候真是蠢貨!現在想想真好笑,一個保姆一個勤務兵,兩個人把玩著我們楚家所人人的喜怒哀樂,把我們當成傻子一樣的玩弄!”


    “還接嗎?”


    “接回來幹什麽,繼續挑撥爺爺和我們家之間的關係嗎?”楚向東不高興地道。


    他並不是真的討厭鄭緒東,而是他現在進化了,知道生活的藝術就是站隊。


    他不站富婆妻子,去站一個瘸子勤務兵,那才叫傻!


    孫麗娘垂下眼眸。


    當初那句話,讓她好多夜都睡不著,從甜蜜的婚姻裏跌落到現實的痛苦中,現在,還給他了。


    她報複心不重。


    大部分無能的人,麵對別人的欺淩,都會選擇原諒或者遺忘,不是他們大度,是他們沒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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