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吱啞吱啞的聲音,讓人倍增神秘感,馮老太吵吵半天,也沒人搭理,都在看左眼到底在幹什麽。


    等待讓人著急又心亂。


    馮老太氣罵:“怎麽開個門這麽長時間,你心裏有鬼。”


    “來了來了!”


    左眼搬著張方桌,靠在門後麵,爬上去,從院牆頭伸頭,用那一隻好眼看外麵。


    院牆二米,左眼高大,半個身子都趴在牆上,胳膊撐著牆頭,活像一隻黑熊精。


    他大聲的問:“馮老太,你又來幹什麽了?”


    一米五的馮老太慢慢地抬起了頭,看到牆上黑熊怪的大腦袋。


    一群看熱鬧的人也抬起頭。


    每個人都用不同的角度重新認識了這個大漢。


    秋海棠惡了一下,鼻孔毛好多,看著真……


    馮老太,“你們家有錢的夫人呢?”


    左眼,“你們家有本事的老頭呢?”


    楚今夏聽了想打人,夫人對老頭,這像話嗎?


    不會說話換人!


    “你讓她出來啊,讓她出來我和她說話。”


    “她上班去了,你當她跟你一樣閑啊。”


    “她是不是怕了。”


    馮老太罵了幾句,脖子扛得受不住,人老了脖子都有點病,受不住這麽樣的那死亡角度,讓她脖子都有些發酸。


    左眼點頭:“你說的沒錯,遇到你這麽不講理的老太太,誰不怕啊,我長這麽大沒怕過人,我都怕,我隻敢隔著牆頭和你說話,都不敢近身,我怕你跳起來把我膝蓋打破了。”


    馮老太跟著回懟了幾句。


    大家都明白,這隻是開幕小菜。


    經常吵架的人都知道,吵架也有講究,不能一上來就上強度,那樣吵不長,要吵,不要打,所以起承轉合,開始要互懟,然後上升到人身攻擊,再到一係列迷惑動作,再到後麵撕破臉,翻底牌。


    那都是有套路的。


    “有本事你下來啊。”


    “有本事你上來啊。”


    “你不敢下來,你不是男人。”


    “你不敢上來,你也不是男人。”


    這種程度左眼不在乎,他可不會在部隊和一個老婦人開黃腔。


    兩個人吵著,有來有往的,也是熱鬧,左眼完全不輸,就主打一個逗悶子。


    馮老太氣得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部隊欺負人羅,顧營長家欺負人羅。”


    左眼理直氣壯地道:“別胡說,我現在可不是顧營長家的人,我就是路見不平的路人,你看周圍這些人都是看你笑話的,但我不一樣,我是陪你一起給人笑話的!”


    “哧!”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先笑,後麵的人都笑了。


    左眼一攤手:“看吧看吧,都笑了,馮老太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是個大善人,知道大家平時沒時間看戲,就貢獻自己的殘身,免費為大家演大戲。”


    馮老太的巴掌在腿上拍的更急了:“額滴個天老爺啊,部隊上的人欺負人了。”


    左眼:“別胡說,我退伍了,我可不給組織招黑,我跟你家兒子一樣是小老百姓,平時在街上遇到,咣咣咣照頭打他三拳,那都是人民內部矛盾。”


    馮老太不講理升級了,“你還敢打我兒子,你憑什麽打我兒子。”


    秋海棠想幫著解釋:“人家沒打,人家就是打個比方。”


    “他為什麽要打這個比方。”


    左眼大聲讚:“馮老太問得好!”還拍巴掌。


    秋海棠翻了個白眼,她不幫他了,氣死人了。


    神經病啊。


    馮老太指著左眼鼻子罵,因為坐在地上,這時候想看到左眼脖子更累了,幹脆倒在地上,這樣看著更舒服一些,馮老太責問,“你為什麽打我兒子。”


    左眼沒解釋,反正就順著她的話說:“因為他對你不孝順!”


    馮老太一時語窒,被幹不會了。


    左眼昨天可是一整天都在想今天要怎麽對付這個老太太,顯一手給楚今夏看看他是有真本事的。


    反正和這種潑婦吵架,你要堅持和她辯白讓她理解你就輸了,你就必須跟永遠聽不懂人話似的,堅持你的道理,那才行。


    左眼道,“馮老太,我人不錯吧,我昨天知道你今天要來這躺著打滾,我事前就把地都拖了好幾遍,這地上多髒啊,我拖了八遍水都不清,你前兒是怎麽躺得下去的。”


    “關你什麽事?”馮老太因為躺著,省勁,所以態度又囂張起來,她現在覺得自己可以再吵三五個小時。


    “怎麽能不關我事呢,我是人民你是老人民,我們都是內部矛盾,你老了,我就要讓你兒子孝順你,這是我應該做得,不要謝。”


    主一個答非所問。


    大家一會兒低頭,一會兒抬頭。


    黑熊精大漢站在高高牆頭,麵對一個打滾撒潑的老太太,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幾十分鍾罵戰,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最重要,人家有理有據的,完全沒有一句罵人的話。


    哪找的人才?


    一群人圍在那,看著馮老太在那兒唱著罵,跳著罵,拍著大腿罵,轉著圈兒地罵,倒在地上打滾罵,罵得口吐白沫,氣喘籲籲。


    左眼那個大男人,又能打又能罵,體力充沛,罵了一個多小時,不帶重複的而且聲音還是一樣的大。


    馮老太原以為躺著沒那麽累,但結果情緒上來了,要各種動作,罵戰激烈,一個小時之後就累到說不出話,就差沒吐舌頭叫救命了,灰溜溜地跑了。


    開始的時候真特麽嚇人,大家都認定楚今夏不死也要脫層皮。


    等牆頭黑熊怪出場後……


    唉,別說,你還別說。


    隻要你把她當成一幕戲,你就不會氣,還看得津津有味。


    楚今夏笑得跟要斷氣似的,坐不住,最後都是癱在地上趴在沙發墊子上笑抽了,甚至還錄了一段。


    回來學給顧柏青聽,顧柏青又好氣又好笑,打電話給陳有糧問了問。


    陳有糧笑:“估計村長是給我們看看這老太的殺傷力,明兒我把村長家女婿領到酒廠,這事就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至於懲罰馮家,或者怎麽對付馮家,根本沒必要,抓緊村長女婿,村長自然會對付馮家,他隻要注意打聽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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