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奶奶,張伯伯張伯母,我先失陪了。”楚今夏落落大方的打著招呼。“這是夏夏吧。”謝姚黃看著楚今夏,越看越後悔。


    畢竟兩屋子都開著門,說話都能聽見。


    楚今夏罵嬌嬌的話,謝姚黃聽著覺得太有道理了。


    沒有任何一個婆婆喜歡看媳婦動不動就流著眼淚的。


    剛才楚嬌嬌敬酒,她不想理睬,根本不關楚今夏的事。


    如果硬要扯上,她也就之前冒了一句楚今夏性格多喜慶,把幾個姑娘招待得不錯。


    楚嬌嬌就跟拿到尚方寶劍似的,跑出去懟楚今夏了。


    真特媽的邪門。


    一個假貨,在真貨家裏,當著眾人的麵,主動欺負真貨。


    誰給她的底氣。


    謝姚黃有一瞬間,真的想讓兒子終身孤寡,也不想結這門糟心的親事了。


    “讓你受委屈了。”謝姚黃將手上的一塊手表褪下來,硬塞到楚今夏的手裏:“好孩子,今天第一次見,倒真是討人喜歡的孩子。”


    “不行,不行,這禮物這麽貴重,我不能收。”


    楚今夏要楚家的錢主要是覺得楚家欠了原主一輩子的,並不是眼皮子淺什麽都要。


    她以後肯定會成為華國首富,也沒必要接這點小東西。


    謝姚黃非要給,她沒辦法,隻能拿著,“謝謝伯母。”


    轉手送給張鳳儀:“鳳儀妹子,那姐姐就借花獻佛了。”


    她才不要和張家走那麽近呢,有共同敵人,能一起懟楚嬌嬌就行了,走得太親密,完全沒有必要。


    塞完,趕緊閃人:“大家吃好喝好,我先失陪了。奶奶我帶的小蛋糕給你,我親手做的,你嚐嚐甜淡,下回我再改。”


    一溜煙兒的閃人了。


    謝姚黃道:“她平時不住在這裏嗎?”


    楚老太太接過小蛋糕,白瓷小碗裝的,打開一看,粉粉嫩嫩的顏色,看著就漂亮,聞著是牛奶和糖混合的甜香。


    真沒白疼。


    看到回頭錢了!


    楚老太太打心裏笑開了:“她上學,離家遠,在學校住。不過小孩子性子,學校夥食差,她時不時也回來吃飯。”


    “看著是個孝順體麵的人兒。”


    “是啊,我這個孫女兒,是頂頂好的。”


    謝姚黃客套完了,麵對汪明月,人臉一收鬼臉一放,道:“行了,我們也走了。話就說到這了,我也給你個麵子,你們願意嬌嬌哪天就哪天,我們在家恭候大駕。”


    至於儀式,她說沒有就沒有。


    她說完,帶人走了。


    張磊客氣地和楚老爺子打招呼,“我喝了點酒,風一吹有點暈,鳳之,你留下來等她吧,我們先回去了,我下午還要上班。”


    張鳳之覺得這一攤亂七八糟,但又找不到人發火,隻能點頭。


    楚家人目瞠口哆,氣死了。


    汪明月淚道:“怎麽這麽說呢,今天是婚宴,那自然是今天你們把人領回去。”


    張鳳之也很失望。


    這就是他和心愛的女人結婚的第一天嗎?


    一一一


    楚今夏騎著自行車回家,到家門口,本來輕飄飄的背包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哇,顧柏青,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四個飯盒子裏裝得滿滿全是肉菜,都是在廚房就留下來的沒上桌的幹淨菜。


    顧柏青正在後院挖泥,聽到楚今夏的聲音,都沒有看到人,就笑了起來,心情愉快之極。


    他洗了手,到了廚房,楚今夏已經把大鍋燒起來,隔水熱了飯菜。


    他中午也簡單地下了點麵條吃,現在看到這些菜,食欲大增,楚今夏倒了兩杯酒陪著他喝。


    “趙鐵柱的菜越做越好了。”


    以前在部隊食堂,那可沒有什麽精致的好菜,趙鐵柱估計是天生味覺敏感的人,火候把握得不錯,大鍋菜做得極好。


    楚家每餐都有一道肉菜,做得多了,他的水平漲得很快。


    楚今夏準備以後找他開個飯店,包管財源廣進。


    她拍電影是吞金獸,特別是這幾年,根本不可能看到回頭錢,隻能往裏貼錢。


    有趙鐵柱這樣合格的合夥人,不需要她多廢心思,就能獨立支撐起門麵的人,不可多得。


    “你晚上回隊裏嗎?”


    “不用。我這個月隻檢查,自己就不跟著出早操了。”


    隊裏早操五點整,他四點半就要到,那起碼得三點就得從家出發,實在太折騰人了。


    以前他單身,就把早操全攬過來,給別人成家的同誌方便,現在他也成家了,當然不會再那樣做,大家排班吧。


    不過大家都有眼色的,最近一個月沒有他的班,讓他享受美好的新婚生活。


    “今天那邊還好嗎?”


    楚今夏一提這個就笑起來了,“唱戲一樣,張鳳之的媽媽肯定不想娶她了,吵得砸盤子扔碗的,那一對小夫妻一肚子火準備衝著我發,我能給她好臉才怪呢。”


    “衝你發火?這天下怎麽有這樣是非不分的人。”顧柏青不理解。


    明明是占盡了好處,不說內疚慚愧,賠禮道歉,反而還要欺負個沒完。


    他家可憐的夏夏啊,每天麵對這樣神經病家人,再怎麽堅強人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疼。


    突然間想抱抱她,摸摸她的狗頭,安慰她。


    楚今夏搖頭,“不知道,正常人搞不清楚這些腦殘們想什麽?”


    顧柏青不同意,“張鳳之可不是腦殘,他甚至都不能說是陷入愛情,不然就不會逼著她打胎了。”


    隻能說是這個時代,對於流氓罪的重罰,讓男女之間的接觸變得更隱晦,更吸引人。


    千百年來,男人為了性,本來就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他現在對楚今夏千依百順,是愛情嗎?


    如果睡一覺就能產生愛情,那愛情未免太不值錢了。


    兩人之間強烈的性吸引力,還有楚今夏那種讓人怎麽努力都抓不住抓不緊的性格,才是讓他沉淪的關鍵。


    但“我隻要你,別人都不行,你死了,全世界都不複存在了”的愛情,他其實並不能完全確定。


    他的人生中,對於愛情原本從無期待。


    顧柏青也不是沒有研究過,隻是越研究越不理解,“那個女人有點邪門,好像身邊的人都很喜歡她,喜歡到失去理智。”


    楚今夏忍不住和顧柏青分享道:“我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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