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夏本來不同意的,後來迷迷糊糊的,被顧柏青攻城略地,節節失守,都摸到老家了,隻能認輸。


    後來她同意啥了,自己都不太清楚。


    前世有個女明星說過這樣一句話:婚姻這東西,你自己不親自試一把,都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不結婚不生孩子固然很爽,但人性本賤,她也有過憧憬,想過過結婚生子的普通生活。


    隻要兩個人把話說清楚,別指望她婚後相夫教子做嬌妻,那這婚就能結。


    好不容易讓她鬆口,顧柏青已經盤算著要叫幾個人來了。


    顧二爺爺,顧柏紅,嶽父,李村長。


    其它的人,等正式舉行婚禮的時候再讓嶽父做主,另外再回顧家通知一聲。


    等一會兒回隊裏就打電話。


    人一來就打結婚證,他迫不及待想要結婚。


    一一一


    車站,四個鄉下漢子左顧右盼,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古老又年輕的城市。


    地上都鋪著磚頭,不愧是全國的首都。


    顧柏紅上前攔著一輛人力車:“這個地址怎麽走?要多少錢。”


    四人找到了四合院,顧柏紅按顧柏青在電話裏交待的在牆角的第三塊磚下麵找鑰匙,打開了門。


    “嘩。”


    眼前是修繕一新的玻璃窗戶青磚大瓦房。


    打開客廳的門鎖,三個人都感覺眼睛看不過來了。


    窗簾是雙層的,快拖到地下了。


    一層是黑色天鵝絨,一層是白色的絲紗,疊在一起,又豪華又高貴。。


    沙發上是白色的燈芯絨的薄棉墊子,軟軟的,跟雲朵一樣。


    粉色抱枕粉色地毯。


    四個大男人可憐兮兮地站在那裏,別說坐下,甚至不敢進門。


    “我的乖乖,這屋子,皇宮也就這樣吧。”李懷德耷拉了一輩子的眉毛都立起來了。


    顧二爺爺忍不住吹牛,“三牛,我這侄子這份心,可成?”


    “成,太成了!”李三牛笑得合不攏嘴。


    自己女兒可真是有大福氣,嫁給顧柏青這麽有出息的後生。


    別的城裏人,最好的也就是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


    但,能和這個比?


    北京的獨門獨戶的四合院,裝扮得和龍宮一樣。


    “顧柏紅你去廚房燒點水。”顧二爺爺提議。


    “行。”


    顧柏青去廚房,李三牛跟著就去了,他覺得自己一身的灰,不能進這個家門,不如去廚房。


    顧二爺爺李懷德也轉身跟著去廚房。


    他們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都被城裏親戚嫌棄過,所以都很自覺。


    “我的乖乖,這真的是廚房嗎?”


    顧柏紅站在那覺得自己都不會動了。


    廚房的地上,隻是普通的青水泥地麵,光潔如水麵。


    牆刷得雪白的,迎麵有一個灶台,灶台上全部貼的白色小瓷磚,很明顯,並不是柴火灶,而是煤爐雙眼灶,一邊有一個紙箱子,裏麵放著煤塊。


    有青花瓷盆做的水池,上麵是自來水,7字型的邊邊灶,都砌著白色會發光的小瓷磚。


    灶台的另一邊是全瓷磚砌的五層櫃子,最下麵放著四個十斤壇子,第二層是六個五斤的壇子,第三層放著油鹽醬醋,第四層放著精致的白瓷碗碟杯,最上麵放著九個二斤的壇子。


    上麵都貼著字,寫著裏麵放著什麽。


    有鹹菜,有鹹蛋,有醬料,有酒,有糧食。


    比百貨大樓都整齊。


    四個大男人束手無策。


    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乖乖,這美國人家差不多也就是這樣吧。”顧柏紅感歎,眼睛都不夠看樣子。


    李懷德輕蔑的看了這個白癡一眼,道:“胡說八道,美國人難道個個都有你哥這麽出息嗎?”


    幾個人用力在院子角邊跺鞋上的泥灰,這才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走進廚房。


    顧柏紅打算生火燒水,顧二爺爺趕緊阻止:“你不行,你毛手毛腳的,我來我來。”


    這樣的好鍋好灶,顧柏紅都不配燒!


    李三牛將自己帶來的菜放在院子裏,再收拾收拾,南瓜紅薯土豆,把泥衝洗幹淨了,再放在院子裏曬幹淨了,才能放進廚房,不然它們不配。


    院子裏也有一個水龍頭,顧柏紅幫著一起洗菜收拾。


    架上現成的糧食雞蛋他們隻做了一碗雞蛋麵給李懷德,剩下三個人煮了帶來的高粱米,做高粱水飯,上麵蒸了自己帶來的南瓜,再揀了一碟子鹹菜,吃個飽。


    一一一


    楚今夏放學直接騎車到了南鑼鼓巷99號四合院來。


    學校離這裏隻有二十分鍾車程,她晚上都是回來睡的。


    “爸,你來了。”


    “夏夏。”李三牛簡直就是認不得自己家姑娘了。


    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不知道什麽料子的,極其的飄逸。


    頭發短了很多,束成一個馬尾,用了一個水晶發夾向上別著。


    皮膚白裏透紅,比在鄉下胖了至少有十來斤,氣色極好。


    騎在一輛三輪自行車上,極其的漂亮。


    幾個男人全圍繞上來參觀三輪車。


    顧柏青緊趕慢趕緊,晚上六點才到。


    “村長,二爺爺,李叔,你們來了。”他手裏拎著六個大飯盒,還有二十個白麵大饅頭。


    今天是周末,部隊每天都有一個肉菜,今天是白菜肉片,另外還有醋溜土豆絲,香油炒鹹菜,蒸茄子。


    顧柏青加錢單燒兩個菜紅燒肉,紅燒雞,一共六個菜,放到鄉下,可以當婚宴招待客人了。


    顧柏青又從架子上提了個三斤的壇子過來,裏麵裝著楚今夏教趙鐵柱釀的米酒。


    看到顧柏紅拿一個漂亮的粉紅小碗往自己跟前放,顧柏青立刻製止,道:“那個碗是你嫂子專用的,我們就用那白碗就行了。”


    顧柏紅趕緊將碗還給楚今夏,又是一聲:“乖乖,連碗也有專用的。”


    顧二爺爺道:“男人,嘴這麽碎的。”


    “這是什麽?”


    電風扇呼呼吹著涼爽地風。


    “在華僑商店裏買的,叫電風扇,後麵有一個裝水的袋子,可以放涼水,水熱了再換水,它就吹涼風了。”


    顧柏青也很自豪。


    楚今夏是真會劃拉好東西,這家給她打扮得跟仙境似的。


    喝了兩口酒,幾個男人忍不住感歎,“這是神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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