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發生在這天上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周五。唯一的特別之處是智宣要去雄飛集團那兒拿資料,沒在鬱氏辦公室呆著。隻是沒想到,智宣剛到達雄飛大廈,就見姚總嗬嗬笑著說:「那麽巧啊,鬱老爺也在呢。咱一起喝茶。」智宣一時臉都綠了:「怪不得姚總特地叫我來拿資料,原來……」


    事已至此,智宣也沒得推辭,隻得硬著頭皮,和姚總一起去了茶室。姚總嗜茶,所以在總裁辦公層單辟了一個獨立茶室,平時自己喝喝茶,或是和好友一起茶聚。姚總請了智宣進茶室,茶室裏早有一個鬱老爺坐著,大約是茶室燈光不夠明亮,照得鬱老爺臉上的神色不太明朗。


    智宣在茶桌邊彎著腰說:「這麽巧呀,鬱董。」鬱老爺笑了:「是您忙,鬱總在哪兒,您就在哪兒,我想見個麵都不容易。」智宣差點流冷汗了,便恭恭敬敬地說:「這、我這是鬱總是助理,這都是分內事。不能算是忙。」鬱老爺鼻子裏噴氣,沒說話。姚總打圓場說:「別光站著了,都坐下吧。」


    三個人一起坐下了,姚總又說要給智宣拿資料,便藉口走開了。


    室內少了一個人,智宣和鬱老爺隔著狹窄的茶桌,臉對臉的,氣氛肅然。


    智宣捏著手裏的紫砂茶杯,臉上盡力保持著職業的笑容。鬱老爺說:「我們以前見過吧?」智宣笑笑:「見過。不過鬱董都是主角,我這些小魚小蝦的,沒進您的眼是正常的。」鬱老爺卻冷笑:「那是我沒長眼了,居然沒有看清楚你是那麽厲害的角色!」智宣聽了這充滿諷刺的話,心裏也是嚇了一跳,但仍頗具素養地假笑:「不敢,不敢。我都是工作而已。」


    鬱老爺也不客氣了:「你的工作就是勾引總裁嗎?」智宣隻說:「我作為總裁助理的主要工作是協調總裁和下級的工作,平時也會做一些文書的、接待的工作。範圍非常廣泛,但不包括勾引。」鬱老爺嘩的一下,像王炸一樣丟出幾張照片:「那這些是什麽?」


    這些照片,智宣都見過了,就是伊苗泄露的那些列印出來了。


    大概是列印出來這樣耍,看起來比較帥,所以鬱老爺特別吩咐自己的助理逐張列印成撲克牌的大小,讓鬱老爺有「王炸」之感。智宣微微垂目一看,隻說:「這些是偷拍的照片。出現在這兒,真的非常不合理。」鬱老爺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這些事都被拍到了,還怪不合理?」智宣答:「這些事情我都可以解釋。」鬱老爺一擰頭:「我不聽!」


    智宣無奈一笑:「如果鬱董不願意聽我的說辭,隻想相信伊苗那種小人的說法,為什麽還要與我見麵呢?」鬱老爺便說:「你以為我想跟你見麵?如果不是你勾住了我兒子,我根本多看你一眼都嫌浪費力氣。」智宣便道:「那麽鬱董現在是要給我寫支票,請我離開鬱總嗎?」鬱老爺準備了那麽久的那句「說個數字吧,要多少錢才能離開我兒子」居然被破梗了,鬱老爺也是一陣氣悶:「嗯。啊。」


    智宣隻好說:「那、那鬱董打算寫多少?」鬱老爺問:「你打算要多少?」智宣便說:「要少了,也不好,好像看不起你兒子似的。我開口就要個100億,會不會比較合適?」鬱老爺聽了差點把嘴裏的茶都噴出來:「什麽?人民幣嗎?」智宣笑了:「您喜歡的話,美刀我也ok的。」鬱老爺罵道:「o你jbk!你也說得出口啊?」智宣無奈攤手:「這是您兒子。百億之子啊,不過分吧?如果我說要100萬,那你不會覺得你兒子很便宜嗎?」鬱老爺覺得這話也有點道理,但仍不敢相信:「你怎麽敢開價?」智宣說:「因為您問了,我不回答就不禮貌了。」


    鬱老爺冷笑:「那就是沒得談了?」智宣回答:「您也可以這麽理解。」鬱老爺說:「行吧,反正其實我也沒帶支票本。」智宣回答:「個人贈予的話扣稅太多了,如果您要真的給我的話……」鬱老爺瞪大眼睛:「老子不給!」智宣微微一笑:「不給就不給。反正我也沒打算要。」


    鬱老爺挑眉:「哦?」


    智宣回答:「其實我開了一個不可能的價,隻是為了說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鬱老爺冷笑:「這世界上又有什麽不可能的?」智宣也笑笑:「或許吧。我隻是覺得,我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可能比我為了錢離開他的可能性大得多。」鬱老爺笑了:「這是為什麽?」智宣笑笑:「因為您有一位非常迷人的兒子。他的魅力勝過一切的財富。」


    鬱老爺點頭:「當然,那是我兒子。」然後,鬱老爺又補充一句:「我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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