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術高專的結界範圍之內。


    由天元控製的,無論是在日本還是在全世界都最為牢固的結界中。


    甚爾卻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裏埋伏他們,手中的短刀更是明晃晃的貫穿了五條悟的胸膛。


    好似在嘲諷著自認為任務離成功就差臨門一腳的他們。


    最後走向薨星宮的這段距離才是最遙遠的。


    理解了麵前的場景意味著什麽之後。


    夏油傑率先讓身寬足有兩米的軟蟲型咒靈朝著甚爾衝去,自己則毫不猶豫的跑向五條悟。


    咒術高專的製服蓋住身體,起保護作用的同時也不方便觀察傷勢。


    往日他們從來不需要關心這個問題,如今卻覺得礙事。


    “悟……!”


    “別擔心。”五條悟伸出手製止夏油傑的進一步靠近。


    隻是一級咒靈的程度。


    再怎麽龐大,被甚爾解決掉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


    “隻是被刺了一下而已,我還沒有弱到會因為這種攻擊倒下呢。”五條悟輕鬆的摘下墨鏡,側身看向被龐大咒靈遮擋的對麵。


    “任務優先,傑。其他事情都稍後再說,先帶天內去天元大人那裏吧。”


    聽到他這樣說。


    夏油傑就放棄了追問。


    他看都沒看那個所謂禪院的方向,帶著天內理子和黑井向著薨星宮的方向移動。


    隻是末了按捺不住關心,拋下一句:“你要注意安全。”


    五條悟笑著麵對即將到來的敵人,輕飄飄的吐出話語:“你在對誰說呢。”


    他不會輸的。


    關於甚爾的殺意,五條悟幼時就知道。


    這不算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在咒術界這種天賦意味著一切的世界中。既然有因為天賦而得到了一切的孩子,就會有因為天賦所以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有才能與沒有才能。


    本質上就是區分強大和弱小的唯一標杆,清晰的客觀事實。


    五條悟沒有因為這個事實去嘲笑誰的意思,他隻是平靜的接受了。


    像是他會因為銀時身上承載的東西而伸出手,也會因為甚爾的身上過於空蕩蕩而從未在意。


    即使映入那雙六眼,也不會留下多餘痕跡。


    長刀迅速的破開了咒靈的身軀,咒靈的體液沾濕了甚爾身上的衣服。


    六眼立刻解析他手中更換的武器,和纏繞在身上來曆不明的咒靈。


    不適合偷襲,但適合大麵積揮動的長刀。


    低級水準的咒靈。


    無咒力的天與咒縛身體。


    無論夏油傑留下來多少咒靈,結果都顯而易見,隻有拖延時間的意義。


    說不定他天生容易被禪院家這些解決咒靈速度過快,體術實力過強的家夥克製呢。


    甚爾不清楚五條悟內心的分析,他也沒有必要了解。


    隻是一瞬間,他就拋下了正麵和他對戰的五條悟,兀自跳到高處觀望天內理子的去處。


    畢竟任務的主要目標是要把星漿體殺掉,五條悟和夏油傑都隻能說是配菜吧,殺了就殺了,不殺就先放著。


    可惜撤離速度很快,沒辦法在和五條悟對戰的時候順手帶走她的命了。


    “本來想靠剛才那下直接解決你的。”


    隻要刺穿胸膛,就能緊接著把附近的心髒、肺部、膽囊全部切碎的,不知道有多少反應慢的笨蛋死在這一招上。


    然而對麵的小鬼隻是察覺到自己被砍了,就用超過了震驚的反應速度立刻附上咒力,短時間內強化身體,阻擋了刀的動作。


    沒有判斷好使用方法,甚爾略微有點沮喪:“我是不是退步了呢……”


    五條悟簡直想笑。


    他確實也笑出聲了,向來都是他高高在上的睥睨別人,什麽時候輪到隨便跑過來的人說一擊沒有秒殺很失望了。


    “天內的懸賞令是你下的吧,呆子。”


    隻在黑市上派發了懸賞令,除此之外就沒有太多動作的盤星教。


    莫名其妙被普通的教徒綁架的黑井。


    唯一的內部行動,也是在綁架了黑井之後又指定了衝繩作為交易地點。


    因為還有另一個詛咒師團體搗亂而模糊的思緒。


    在甚爾出現在眼前的那個瞬間,盤星教的所作所為就變得尤其清晰。


    這家夥就是背後的操盤手,其餘的一切都是消磨精力的誘餌。


    甚爾確定視線範圍內看不到星漿體的身影,才百無聊賴的將視線放在五條悟身上。


    “反應過來了啊,都已經想清楚了,還有問出口的必要嗎。”


    “銀時知道嗎?”


    “嗬、”幾乎是下一秒,甚爾沒有按捺住笑意。分不清是嘲笑還是在洋洋自得的慶祝,淺淡的笑意立刻浮現在唇邊。


    那個瞬間五條悟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他強行按住想要衝過去把甚爾揍到笑不出聲也說不出話的自己。


    總是要聽聽的。


    就算是解決掉甚爾之後,去向銀時抱怨,也要先聽聽吧。


    真的想要聽嗎?


    沒有給五條悟太多選擇的時間。


    甚爾帶著那抹笑意開口:“畢竟那可是我親愛的弟弟,如果像是你們一樣,當成配菜附贈著買他的命,肯定會加碼的,所以在你們接到任務後我就和他確認了。”


    確認的方式簡單明了,其實都不需要銀時開口說。


    畢竟星漿體那邊都有動靜了,還可以優哉遊哉出來賭馬,他還能接什麽任務。


    這種事情也沒必要和五條悟說,甚爾繼續在五條悟的接受限度上蹦迪。


    “你不是很清楚嗎?他沒有出現在你們的身邊,就連我的存在也沒有吐露半句,那就說明——”


    “他選擇了我啊。”


    五條悟高高的跳起,湛藍色的蒼附著在手上,他在甚爾的視線盲區角度揮拳。


    甚爾轉身時,唇邊依然帶著那絲笑意。


    礙眼,討厭。


    五條悟有點後悔。


    他很少覺得後悔。


    現在卻覺得剛才努力壓著自己不立刻開戰,非要聽甚爾說點什麽,實在是有點毛病。


    他知道甚爾肯定說不出什麽好話,肯定隻會見縫插針的,讓五條悟腦子裏名叫衝動是魔鬼的神經斷開。


    然而就這麽直截了當的吃到了激將法。


    順利到甚爾本人都覺得意外了。


    這家夥意外的長情呢,還是說這個年紀就容易這樣?


    在半空中簡單的交手幾次,甚爾保持著進攻的架勢迅速迎上五條悟的拳頭。


    沒有卸力而是順著他的力道讓身軀撞向咒術高專一側的建築物中。


    在一片激起的灰塵中,六眼迅速追蹤咒靈和咒具的咒力,判斷甚爾的藏身方位。順轉術式蒼毫不吝嗇的提高到最大輸出,將周圍的一片清空,不留出任何藏身的遮掩物。


    就在這時,他發現一片蠅頭朝著自身的方向飛來。


    不過片刻就已經讓周圍遮擋的嚴嚴實實。


    在眾多咒力的遮掩裏,原本就很難尋找的甚爾更加變得無影無蹤,所以當他察覺到那絲異樣的咒力時就已經晚了。


    甚爾手中的天逆鉾已然深深沒入了五條悟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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