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硝子從教室中走出去的下一秒,夜蛾就從前門進來了。


    銀時隨手翻開jump,懶散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聽通知。


    夜蛾早就已經習慣了。


    如果在這個環節就說教他,不知道要花費多久時間。


    並且肯定沒有成效。


    “是天元大人的命令,銀時,現在去薨星宮見他。”


    “啊?”銀時差點把jump掉在地上。


    薨星宮,天元大人的住所。


    同時儲存了咒術高專所有的咒物與咒具,其他大家族放置在此處的咒具也多得數不過來。


    星漿體和為了避免被肆意利用和預防咒物化的眾多咒術師的殘骸也會存放在這裏。


    除此之外。


    “竟然要銀桑去那種結界設置的中心,不小心碰到哪裏,就讓老頭子辛辛苦苦幹的活兒也白幹了哦。”


    “銀時,不許對天元大人無禮,這裏是咒術高專的範圍內。”


    具體來說,處於天元的結界範圍內,他都能夠進行觀測吧。


    不過。


    天元大人可能不會在意,但銀時絕對不會妥協。


    所以相比較來看,天元大人反而更適合委屈一下。


    夜蛾扶額給他引路:“起碼在天元大人麵前別這麽喊,用敬語。”


    “好好、又不是意氣用事的小鬼,在社交場麵還咋咋呼呼的。銀桑可是了不起的大人,已經知道怎麽把禮儀性麵具焊在身上了。”


    銀時輕咳了兩聲,換上故作可愛的表情:“呀天元大人真是的,這個時間才來捧場,捶你胸口哦,銀桑想喝冬佩利呢,拜托了。”


    全都是敬語用法。


    他說的像是要在酒館裏掏空男人錢包的女招待。


    夜蛾深刻的反思了。


    救命啊。


    別說是未來了,咒術界好像連明天都沒有了。


    “換回原來那個用法吧,天元大人不會計較的。”


    就是千萬得挺住啊,天元大人!


    夜蛾將銀時帶到了入口就馬不停蹄的走了。


    銀時看著黑黢黢的裏麵,朝著夜蛾的背影大喊:“喂——沒有個引路人或者說明書地圖嗎?”


    “沒有,往裏走吧。”


    薨星宮是隱蔽結界,沒有看守待在門口,隻要能夠知道入口的位置,無論是誰都能走進去。


    畢竟光是進去這一步還不夠,沒辦法在內部變化萬千的結界中找到自己的目標,就沒有潛入價值。


    更不用說,銀時來的是薨星宮的正殿了。


    就連偷咒具的人都不會摸到這邊來。


    “真麻煩啊,這完全是超綱的內容吧。見到了天元要怎麽說才好啊。你好,久仰大名?”


    “從來沒有看到過把搶占別人身體講得那麽清新脫俗的。”


    隻要理由足夠正當,周圍的人足夠認可。


    就連從小控製住人家小姑娘,提供優渥的條件一早為同化做準備。


    這種怎麽想怎麽覺得邪惡的事情,都變得很合理了。


    還能讓對方反過來去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犧牲一個人的大結界啊。


    也沒有讓周圍的環境變得多好嘛。


    銀時一個人走在薨星宮中。


    古老的樹木上纏繞著足足一米寬度的麻繩,無數宮殿堆積在古樹周遭,讓人幾乎要對空間和建築的大小都產生懷疑。


    一塵不染的地板上映出他的身影,周遭隻有皮靴踏在地板上的聲音。


    銀時停了下來。


    在視線的盡頭,身著黑色上衫,淺色袴的黑發男性凝視著他。


    那恐怕是天元即將棄用的身軀。


    遠比咒術界高層要蒼老,可是老者的身上並沒有高層那樣要將一切都牢牢握在手中的貪欲。


    所以他的模樣顯得很隨和。


    上一個五百年與天元同化的犧牲品,用一種穿透了時間的隔閡,溫柔又富有慈悲的眼神望著他。


    “你來了。”


    “……拜托了,別說的我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天元果不其然沒有追究的意思,他做了一個朝這邊走的手勢,自己轉過身去為銀時帶路。


    好像他剛剛之所以出現在那個位置,隻是擔心銀時在碩大的薨星宮中迷路而已。


    銀時沒有猶豫的跟上他的步伐。


    已經足夠蒼老的身軀走得很慢,盡管如此銀時也沒有要催促他的意思。


    所以走到了地方後。


    天元把一盤子煎餅放在他的麵前,正從容的往茶杯裏倒上茶水。


    誒?茶話會。銀時站在門外看著屋子裏祥和的布置。


    太祥和了反而讓人有點惱火。


    啊…好想掀桌子,但是他太有禮貌了,又有點掀不起來。


    銀時坐在蒲團上,托著臉往嘴裏塞煎餅。


    “到底是什麽事情啊,銀桑可是很忙的。”


    “你果然和我一樣呢。”


    “噗——”


    銀時把剛進嘴的煎餅噴出去。


    天元隨和的抹了抹臉。


    喔、這種情況依然很隨和,好了不起啊。


    已經是隨和的代名詞了吧。


    不對。


    “你不要亂說啊!”


    天元沒有理會銀時的抗議:“你的出生超乎所有人的預料,也在我的預料之外。宿命由本應該扞衛它的天道自身打破了,當然我也不可能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是在那個瞬間,原本密不可分的我與星漿體、六眼的聯係斷裂了。”


    “……哦。”


    “你不打算震驚一下嗎?”


    銀時重新把煎餅塞在嘴裏:“已經沒什麽好震驚的了。大概就是那種吧,補丁之類的。”


    “不過既然都已經斷裂了,你自己做好同化失敗的打算不就好了。星漿體事件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天元理解的點了點頭,又否定著搖了搖頭:“那是近十年來素質最好的星漿體。放著不管,反而容易讓她還沒有得到六眼保護者的守護,就死於意外事故。”


    “通過結界隻是找到她而已,並不能做多少幹涉和調控。”


    “而且還有一點。”


    銀時心有所感的把手放在煎餅盤子上:“還有?”


    天元沒有多少顧慮的直接說出口:“萬一同化成功了,不讓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好好謳歌人生,這也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銀時果斷的把煎餅盤子照著天元的臉掀翻了。


    “她還得謝謝你啊!”


    “人活久了就容易變得越來越沒有人性嗎。好沒有人性啊!告訴她活不了多久,早晚要作為星漿體死去,好好活。”


    “你要那麽大的小姑娘怎麽理解好好活啊!還沒活就要死了!”


    銀時衝上去使用柔道技,天元近乎枯槁的手拍著旁邊的地麵喊停。


    “痛、啊這具身體已經要廢棄了,腰要斷掉了。”


    “斷了也是活該,天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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