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了好多事情。


    幸虧小惠真的很乖,就算醒了也隻是轉轉玻璃球一樣圓潤的眼珠,不哭不鬧的看著他們兩個忙裏忙外。除了弄痛的時候會哼唧兩聲,其他時間安靜的像是娃娃。


    確實乖,乖得銀時覺得他遭遇了虐待。


    罪魁禍首就是旁邊那個在打哈欠的家夥。


    但是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們兩個默契的弄完之後就去找地方睡覺了,就算還有什麽別的事情要做,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至於別的事情是什麽呢。


    是處理傷口。


    完全忘記了處理傷口。


    銀時轉天就骨折加發熱的倒在床上再起不能了。


    早上發現他狀態不妙的還是甚爾,一副又是心理陰影的表情盯著他看。銀時被看得也覺得心理陰影要冒出來了。


    恢複能力強得像是超能力的甚爾簡單處理了他自己,就開始翻他家裏常備的藥物。


    因為甚爾時不時會因為自己送上門的仇家而打幾場,小概率會帶著傷回去。所以日向野總是很擔心的備了很多常用藥物。


    就算她已經知道甚爾不會因為那些小傷而造成不可逆的後果,但是她處理的時候總是會擔心甚爾因此死掉。


    銀時的腦袋上頂著冰袋,嘴裏還叼著體溫計,看著甚爾翻可以吃的藥。


    就算再怎麽遲鈍也能反應的過來了。


    真的假的?看護病人?甚爾嗎。


    銀時果斷的提出了要求:“我要去醫院。”


    甚爾指了指嬰兒床上麵的小惠,潛台詞不言而喻,銀時不在的話小惠就要遭罪了。


    這家夥怎麽也有人質啊!銀時咬咬牙。


    “我要帶著惠去醫院。”


    “老實躺著。你小時候就是我幫忙處理的,還有什麽可擔心的。”甚爾做好準備,摩拳擦掌的掀開銀時的衣服。


    嗬嗬、要死了呢。


    那絕對是老實待著就慢點弄死你,現在跑了就當場弄死你的眼神。他果然是在記仇吧,好斤斤計較的男人啊!


    銀時可恥的屈服了。


    就算再斷掉一兩根骨頭也是可以包容的損耗,就像是有效的心髒複蘇大概率要斷掉幾根胸骨,這和失去生命比起來都是可以接受的情況!


    或許正是因為有那麽沉重的心理準備。


    銀時被甚爾處理傷勢的時候反而覺得震驚。


    甚爾充分發揮了他的感知力和對力道的精確掌控,疼痛的程度完全控製在合理的範疇之內,全都是由於骨折骨裂貫穿傷等傷勢所無法避免的情況。


    除此之外,幼時因為完全不在乎傷勢和疼痛所以習慣性的粗暴處理方法已經不見蹤影了。


    可能甚爾還是會覺得不需要那麽小心翼翼,但是又已經學會了如何去小心翼翼。


    為了讓所愛的人不用感到更多的痛楚。


    他手下的動作精準而又柔和,已經完全變成圓滑的模樣了。


    銀時有點感動。


    愛情和婚姻能夠給男人帶來什麽,這已經是鮮明的人格改造成功的優秀案例了。


    處理好了亂七八糟的傷情,甚爾從容不迫的離開客臥,再進來把小惠扔到沉浸在感動的銀時懷裏。


    “我出去一下。”


    “你不會讓重傷到手臂骨折的人抱孩子的,對吧。”銀時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感動的太早了!


    就算是咒術回戰,但這由於主人公的緣故,已經是銀o片場了!銀時的周圍依然都是一大堆不靠譜的家夥啊!


    “你不是還有另外一隻手嗎。”


    “我殺了你啊!絕對要把你也抽到再起不能啊混蛋!”


    銀時用絕對能夠吵到鄰居的聲量大喊。


    上麵的住戶推開窗戶更大聲的大喊:“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啊!”


    “啊啊知道了!但是你也擾民了吧!更吵了啊!”


    “現在先被投訴的就是你啊!擾民了閉上嘴!”


    甚爾關上門。


    銀時和鄰居的吵鬧聲全部被關在門裏,小惠咬著拳頭吐口水,完全沒有注意到離開家的爹,一直盯著軟乎乎又卷卷的東西看。


    連老爸都不管了,小兔崽子。


    甚爾處理事情的效率很高。


    隻是這和做委托任務時的經驗又完全不同,在處理日向野的後事時是沉重的。


    好像所有工作人員都習以為常,習以為常中又充滿了人文關懷,甚爾想他們或許是覺得他哭出來也很正常吧。


    在那麽年輕的時候失去了妻子。


    像是整個天都塌下來一樣痛哭流涕也是正常的。


    可是男人的態度很平和。


    一步步的走過流程,絲毫脆弱和悲傷都沒有流露,平靜的像是日向野的死亡和任何人的死亡都沒什麽兩樣。


    最後得到的就隻有一個墓碑。


    日向野沒有改姓,甚爾也不希望她冠上禪院的姓氏,所以留在那裏的就是日向野愛的名字。


    甚爾一罐一罐的把他帶來的啤酒摞起來,倚靠著那墓碑沉悶的喝酒。


    隻要喝下就能夠像是酒館裏的人們麵紅耳赤神誌不清,連自己是誰都忘個幹淨,飄飄欲仙的不知天地為何物了吧。


    甚爾一罐罐的加量,像是喝水一樣清醒的咽到肚子裏。


    他不尋求飄飄欲仙,也不想忘掉關於日向野的記憶。


    隻是越是想要將某種情感壓下去,就越是感覺到那份情感正在死死的抓住心髒。像是日向野想要把他的心帶到墳墓去一樣。


    他不禁苦笑著觸碰墓碑。


    “再等等吧,會有那個時候的。我的心隻會留給你一個人。”


    所以等到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維係他的存在時,甚爾肯定會心甘情願的將這顆還在跳動的心奉上的。


    隻是現在銀時和惠都在家裏等他。


    等到甚爾回去就已經是半夜了。


    喝著永遠都不會醉的飲料,卻依然忘卻了時間。他被守墓的老爺爺毫不留情的轟了出去,連堆滿了的啤酒瓶子都沒來得及收拾。


    都說了不是來偷供品吃的,再說誰家放供品放那種東西啊。


    甚爾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他完全忘記給日向野放供品了。


    下次就帶點書吧,像是在冬天很寂寞的黑貓繪本。


    由於小惠乖得像是被虐待過,醒了就哼唧幾聲要吃的,吃了就玩一玩自己睡覺了。銀時帶孩子倒也沒有費太多的力氣。畢竟就算要把洞爺湖當拐杖拄著走,普通的泡個奶粉也不是很麻煩嘛。


    但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以後的帶孩子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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