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趴了一堆人。


    一開始就擋在前麵的,中途又臨時冒出來的,最後躲閃不及也被抽飛的。甚至沒有考慮到是炳的成員,是傲慢的小鬼,還是被歧視的小孩。全部一視同仁的通通用洞爺湖招呼一遍。


    除了跑得迅速站在一旁沒有參與進來的少部分人。


    大多數都躺在地上呻吟。遠遠望去就像是發生了大型的流血事件。


    真的假的!


    為了一盤子的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就要做到這個地步嗎!餓了三天的小鬼也沒有這種驚人的執念和戰鬥力吧!


    家主大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麽啊!


    禪院宗四郎在這個瞬間。


    終於領悟了在漫長的千百年都沒有開設公共性學堂的禪院家,有朝一日竟然改性了是出於什麽原因。


    這大概就是基因的反抗吧。


    都是因為他們沒有開設學堂,所以出現了整個家族的報應。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這不就輪到他們頭上了嗎,悲。


    銀時有點心虛的轉移了視線。


    畢竟那可是毛豆生奶油喜久福嘛,仙台的特產,要排隊才能買得到的點心。他要過幾年才能吃得到吧,竟然出現在眼前,簡直就是命運般的邂逅,奇跡降臨在眼前,之類的?狀況?


    很難抗拒!


    “真是服氣了……”禪院宗四郎垂頭歎氣,把被銀時嫌棄的點心發給了趴在地板上的小孩們,“今天的訓練就先到這裏吧,把點心拿回去吃吧。”


    地上的小孩哭唧唧的拿到了心理安慰費。


    還站著的小孩們悄悄的探頭。


    也不靠近,也不好意思問。畢竟誰也不知道如果去拿抹茶大福,會不會被要求把沒挨的那份打挨回來。


    還是禪院宗四郎主動的招了招手,“過來領點心吧。”


    小孩們看看彼此,“我們沒有挨打。”


    “沒有挨打也可以吃點心的。”


    在這聲呼喚後,他們才怯生生的走過來排隊領點心,領著領著,其中一個小姑娘把點心遞給了禪院宗四郎:“老師挨打了,老師吃吧。”


    “老師不痛的。”


    “但是心很痛吧……”


    被那麽小的小孩子打敗了,自尊心會碎成一地的碎渣吧。


    禪院宗四郎對銀時的實力早就有了解,再加上倒了一地的炳成員,倒是沒有太過於斤斤計較。可是完好無損的心卻被小女孩的一句話,暖成了一汪泉水。


    那麽可愛的嗎,他小時候不知道禪院家會有那麽可愛的小姑娘啊!


    禪院宗四郎感動得一塌糊塗,在小孩子們都互相攙扶著聊天離開後,還在吃著那來得不容易的抹茶大福。


    “我好像有點理解家主大人為什麽會安排我們來這裏教小孩子了。”


    什麽為了銀時對抗五條悟,全都是表麵上的原因。


    深層的邏輯其實很簡單。


    為了讓眼高於頂的炳成員們看到,在禪院家還有真正的天花板存在。


    為了讓從小就是成功者的他們知曉,在禪院家生活的普通人,以及那些沒有繼承禪院家術式的人們,也不是毫無價值的。


    並不是沒有價值的草木,也不是毫無感情的石塊。


    他們會笑會哭,被打了同樣會痛,也會出於情感的送出自己的抹茶大福。


    地板上趴著的炳成員們紛紛爬起來。


    有的去伸手扯點兒抹茶大福吃。


    “你幹嘛吃我的?”


    “我挨打了,心痛。”


    “出息……”


    直哉坐在長椅上,把從自助販賣機裏麵掉出來的草莓牛奶交給銀時。不要問這裏為什麽會有自助販賣機,這就是大家族的基礎設施建設。


    銀時把吸管插進去就聞到了一股絕對不是草莓牛奶的腐敗氣味,他一下子捏住鼻子。


    “這是什麽啊!已經發臭了吧,到底是誰把這種東西混進來的啊。”


    “是啊,已經徹底臭掉了。反正不過是要依附於男人生存的女人,竟然還動那種上不得台麵的歪腦筋。指望著一次的獻媚能夠換來什麽回報嗎?哼,真是可笑。”


    禪院直哉看向落後於人群行走的小女孩。


    穿著質樸的和服,怯懦的幼小女孩驚慌失措的回避了他的視線,一步步都踩在自己的影子上安靜的行走。


    “所以說臭掉了啊,到底放了多久啊,一年?兩年?”銀時把草莓牛奶的包裝拆開,捏著鼻子去看裏麵已經變色的液體,“喂喂、這已經不是獻媚的程度了,是要置我於死地的毒婦啊,毒婦。暗殺我能帶來什麽好處嗎!真的有嗎!”


    “這就是生存方式吧,哼、發臭的東西沒有存在的價值。”


    “這種事情我還是懂得啊,混蛋。發臭的東西就算倒進嘴裏也會在胃裏翻騰,我是不會被表象迷惑的。喝了臭掉的東西,靈魂也要被弄臭了。”


    “太好了,銀時君,我們想的一樣呢!”直哉爽朗的看向銀時。


    隻見他已經麵不改色的把壞掉的草莓牛奶倒進了嘴裏。


    “銀時君?”


    “糟糕了,竟然真的是臭掉的。”銀時的臉色立刻糟糕了起來。


    那陰沉下來的表情中,隱約帶著猙獰的絕望。


    好像是國王被毒殺的慢鏡頭。他手中的草莓牛奶緩慢地掉到了地上,而銀時的身軀也偏向長椅的另一邊。以緩慢的速度倒了下去。


    直哉好似本能般的迅速撲向他,在銀時倒下去之前接住他,好像這樣就能挽留那即將被帶往三途川的靈魂。


    “所以說是臭掉的啦!銀時君——!不要因為區區草莓牛奶死掉啊!”直哉成功的接住了銀時,可是這並沒有讓事態好轉多少。


    銀時的嘴邊已經在吐白沫了。


    直哉驚慌失措的大喊:“醫生——!”


    “那個、他應該是食物中毒。”細小的聲音全然被直哉的喊聲蓋過了。女孩靠近他們身邊,卻又完美的被忽視。就像是她在禪院家生活的尷尬處境。


    直哉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將銀時扛在身上,“別擔心,我一定會救你的!”


    “那個——”


    “一直那個那個的好囉嗦,把路讓開,醜女。”


    直哉轉過頭。麵對銀時的殷切就變成了一種真情實感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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