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談不上,隻是來跟薑家主你談一門親事而已!”


    宴長鳴說著,望了一眼身旁的宴平章。


    “這位,乃是我晏家的長公子,宴平章!早聞薑家小女才貌驚人,他早已傾慕薑妍姑娘多年,隻是礙於顏麵,一直不敢登門造訪。


    如今更是思念成疾,茶飯不香,我這個當老祖的也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得已帶他前來討一門親事。


    雖然他的天賦差了那麽一點,但樣貌還算過意得去,而且身為晏家長公子身份,說起來和薑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如果薑家主肯賣老夫一個麵子,促成這門婚事,那以後我們晏家和薑家,就算是一家人了!老夫定然會對你們薑家多加照拂的。”


    說到此處,宴長鳴回首望了一眼身後高聳的禮箱,微微一笑道:


    “而且這次,老夫過來也是帶足了誠意,除了海量靈石,各種天材地寶之外,就連我晏家用積累千年的雪蠶絲,打造而成的綾羅天幕也給帶來了……”


    薑長儀一直平靜的聽著,雖然心裏有些憤怒,但從未表現出來。直到這一刻,才露出了一抹詫異的表情,不過很快就重新平靜了下來。


    見薑長儀依舊不為所動,宴長鳴不禁朝宴平章使了個眼色:“章兒,還不見過你薑伯父嗎。”


    宴平章聞言急忙一禮:“平章,見過薑伯父!晚輩對薑妍姑娘的心天地可鑒,還請伯父成全!晚輩必定一心一意,絕不讓薑妍姑娘受半點委屈!”


    旁邊的晏青堂見狀,也連忙給自己兒子打起了幫腔。


    三人一唱一和,表麵上笑容可掬,溫和有禮的樣子。


    但看在薑長儀眼裏,三人卻是十足的小人得誌。


    若是自家老祖還活著,這些人安敢如此放肆,來到這裏這般挑釁薑家!


    至於提親,在薑長儀看來,不過是宴長鳴這個老家夥的一招陽謀罷了。


    如果自己答應,那將來晏家的人就可以以各種理由,名正言順的插手薑家事務,而以目前晏家的實力,薑家恐怕還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如果自己不答應。


    那宴長鳴就可以用自己羞辱了晏家長公子為借口,直接對薑家下死手。


    同樣他不必擔心靈寶殿那些老家夥指著鼻子罵他不地道。


    這兩條路,不管如何選擇,對於薑家來說,都是一條絕路。


    “薑家主,你覺得如何呢?”宴長鳴微笑的望著薑長儀,一股淡淡的威壓,從身上釋放出來。


    薑長儀見狀,心中更是氣憤不已,但奈何勢比人強,心裏再怎麽憤怒,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吞。


    他捏了捏背後的拳頭,平靜道:“非是在下不同意,而是小女……已經有中意的人選,並私定了終身。”


    緊要關頭,薑長儀靈機一動之後,竟突然想到這麽一個不錯的借口。


    “什麽!”


    “薑家主,你莫不是在戲耍老夫吧!這等事情,為何老夫從未聽說過。”


    宴長鳴臉色微微一沉了起來,明顯不相信薑長儀的話。


    “前輩沒聽說過並不足為奇,因為就連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薑長儀越說越順口,同時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將當初莫閑前來造訪之事稍加改動之後,就告訴了晏家一行,聽的宴長鳴三人一愣一愣的。


    “老祖,既然薑妍姑娘已經……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宴平章一臉忐忑的望著自家老祖,他雖然天賦很差,但還不想去撿別人的破鞋穿。


    “算!算什麽算。”


    宴長鳴冷喝一聲,沉著臉道:“薑家主,老夫難得來一趟,你可不能糊弄老夫啊?”


    “宴老這是哪裏話,晚輩豈敢糊弄您老人家呢,此事千真萬確,當時我薑家很多人都看著的呢。”薑長儀,微微頷首道。


    “嗬嗬,是嗎!那你可敢發個誓,證明一下你剛才說的沒有半點假話?”宴長鳴不依不饒道。


    “宴老,你這就有點兒過分了吧,難道是見我薑家落寞,就想欺辱我薑家不成!”


    薑長儀臉色略顯難看了起來,接著又不卑不亢道:“我薑家雖然沒落了,但這些年受我薑家恩情的人可不少的,有些事情,宴老還是不要逼的太緊才好……”


    “你在威脅老夫。”宴長鳴聞言,眼睛眯了起來。


    “晚輩不敢,隻是婚姻大事,向來講究你情我願!我雖身為一家之主,卻也不能為了家主利益而違背女兒的意願,將她嫁給一個不想嫁的人。所以,此事請恕晚輩無法答應了!”


    薑長儀說著,緩緩往後退了兩步,來到身後的迷霧邊緣。


    宴長鳴沉聲道:“薑家主這是準備一條道走到黑了?”


    “還是說,你以為你薑家有仙獸大陣,就真能護你們一世周全了嗎。”


    薑長儀道:“晚輩自然沒有這麽不切實際的想法。


    但晚輩自信,此陣抵擋前輩半個時辰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麽長的時間,想必已經足夠晚輩,將薑家的傳承全部毀掉了,到時前輩即便破了大陣又能得到什麽呢?不過白白背上一世罵名而已!


    再加上我薑家這麽多年結交下來的人脈關係,這些人即使不能把前輩您怎麽樣,但你晏家那麽多後生晚輩,您總不能一輩子將他們掛在身上吧?”


    薑長儀,真不愧掌控薑家幾百年的一家家主,即便此時情況大大不利,也依舊能從容應對,甚至還威脅起了宴長鳴!一副大不了魚死網破的架勢。


    “哈哈哈哈!”


    宴長鳴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薑小友可真不愧是薑家的頂梁支柱啊,膽識果然驚人!”


    接著臉色一沉道:“不過,你也太小看老夫的決心了!


    既然你如此不講情麵,把我晏家的臉麵踩在地上摩擦,那老夫也不會再跟你薑家客氣!


    大陣破時,金葵島上但凡能喘氣的,老夫一個也不會留!


    至於你說的傳承,老夫告訴你,能不能得到,老夫也不在乎!”


    宴長鳴說著閃電般一伸手,頓時一隻真元手臂幻化而出,朝著薑長儀抓了過來。


    薑長儀臉色大變,身上靈光一閃就要退回迷霧,卻不料,還沒來得及動身,一股猛烈的威壓就朝他當頭壓了下來!


    讓他如遭重擊一般,口鼻之中鮮血橫流起來。


    同時,真元手臂一閃而至,一把掐住了薑長儀的脖子。


    元嬰老祖之威,當真恐怖如斯!堂堂金丹後期的薑家家主,連逃回近在咫尺的大陣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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