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裏的東家,”那女子手中提著食盒,默默地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轉身看向肖晨:“姑娘,你來此處,所為何事?”


    “原來你就是東家!”肖晨對這地方頗為喜歡,可見此地明顯已荒廢多時,還怕找不到東家,很難把這筆買賣談成,沒成想竟如此順利,自然大喜過望。


    “是這樣的,我想開一家酒樓,看此地不錯,想連同這座樓和後麵的院子一起買下來。”肖晨環顧四周,繼而又道:“你看,這麽好的地方,荒著也是荒著,多浪費啊,不如賣給我,咱們各得其樂多好。”


    那女子聽罷低笑了兩聲,“小姑娘,你說,你要買下我整座逸翠閣和後麵的庭院?”


    她這意思是……很貴了?也是,這地方嘛,便宜才有鬼了。自己手頭現在有兩萬多兩銀子,若是自己的錢不夠,再向秦少白借一點,還和之前一樣,按入股來算,反正她有信心,一定能賺回本!


    肖晨思慮再三,淡定地朝那女子點了點頭。


    “白銀一百萬兩。”那女子從容笑道,“如今店麵已毀,倒也不好要太多。”


    一百萬兩白銀!饒是肖晨做好了心裏準備,聽到了這個數字還是嚇了一跳。


    以這個時代的米價來估算,折合成人民幣豈不是有兩億之多!這個時代的房價還沒開始膨脹,饒是這裏地理位置再好,也不至於貴得這麽離譜啊。一百萬兩,她就算再能賺錢,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本啊……


    見肖晨呆若木雞,疏影輕輕搖了搖她的袖口,“小姐,這也太貴了吧!我看米其林餐廳現在開得挺好的,為什麽非要再開一家酒樓啊?等酒樓一開,您豈非更忙了?不就更沒有時間陪大少爺了?”


    疏影話音剛落,那女子就變了臉色,一對柳葉眉微微地蹙起,“請問,閣下莫非是肖梨落?”


    肖晨眉毛一抬,好奇道:“我就是,姐姐莫不是聽說過我?”


    那女子搖了搖頭笑了,“以您的身份,可不該稱呼我這種煙花之地的女子為姐姐,若不嫌棄,便叫我紅姑吧。”


    “哪裏哪裏!”肖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姑,不瞞你說,今日我也在京城轉了一大圈了,也就你這處地方最和眼緣。我是真心想做成這筆買賣的,可是這價格……我實在是拿不出來,可是……還有商量的餘地?”


    紅姑抿嘴笑了笑,“肖小姐廚藝驚艷、智謀無雙,能看上我逸翠閣,是我的福氣。這樣吧,我將這整個樓與後麵的庭院都租與你,租金為每月一百兩白銀,租期為五年,五年之期一到,是繼續合作還是一拍兩散,我們屆時再論,如何?”


    如此自然是甚好不過啊!


    這個朝代不同於現世,房價穩定,並沒有“炒房”的必要,租不用投入資金,也不必承擔放下下跌的風險,自然是比買劃算很多。


    而且,一個月一百兩?這麽大的一棟閣樓外加後麵的院子,這個價格未免也太便宜了一點吧?況且明明剛才還出一百萬兩白銀的高價打法她走,怎麽一聽肖梨落的名諱,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麽快就鬆了口?


    肖晨心中充滿疑慮,對於紅姑前後態度的異常變化,及三年前逸翠閣到底發生了什麽愈發好奇起來,故而在未弄清這一切之前,雖說心動到恨不得立馬答應下來,但還是婉言表示了自己要“回去和夫君商量一下”。


    肖晨走後,紅姑提起桌案上的食盒,朝後麵的庭院走去。


    曲徑通幽處,她沿著石子路來到小池塘,池塘旁的涼亭中,坐著一位身量單薄的白衣女子。她冰肌雪膚,紅唇嫣然,活脫脫是一副美人相貌,可眼睛的位置卻綁著一條白色綢帶,原來卻是位盲女。


    那女子側耳聽到腳步聲,輕聲道了句:“回來了。”


    紅姑將食盒放在石桌上,“今日來了一人要買下逸翠閣。”


    那女子輕笑兩聲,“可是又被你的出價嚇了回去?”


    “不,”紅姑含笑,“這次我出的價格是一月一百兩銀子,共租五年。”


    那女子雙唇微張,頓了好一會兒才道:“紅姑這是……想明白了?”


    紅姑自顧自的搖了搖頭,看向逸翠閣的方向喃喃道:“人活一世,活得那麽明白是做什麽?哪怕守得萬貫家財,到頭來還不都是塵歸塵,土歸土……”


    那女子輕嘆一聲,“既然紅姑也知,故人早已歸為塵土,和苦還同我守著這一方天地。”


    紅姑聽罷也長嘆一聲,緩緩地閉上了雙目,可臉上的表情卻還寫著不甘,“這一次,或許不同……”


    回去的一路上,肖晨都在纏著疏影講關於逸翠閣的事,可三年前疏影才十二,整日裏跟在肖梨落的屁股頭麵瞎鬧,連肖府的大門都不怎麽邁出過,對逸翠閣的事隻是聽別人說起這才一知半解,具體的也是不知。


    故而一回到秦府,肖梨落就急忙問秦少白:“你聽過逸翠閣嗎?”


    秦少白放下了手中書,笑得很是無奈,“好端端的,問那種地方做什麽?”繼而嘴角一挑,打趣道:“夫人可別多想,為夫可從未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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