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現他的價值?是他探聽情報能力的價值還是他身份特殊的價值?


    蘇辭皺了皺眉,歎氣道:“算了,不管他了,隻要他老實聽話就行。能知道這個消息也算意外之喜了。隻是,若真的如此,那……”


    她擔憂地看著李蓮花。


    李蓮花聽懂蘇辭的未盡之言,他淡然一笑:“若一切當真都是陰謀,也不過是少師再出鞘一次。”


    眉宇間皆是從容自信。


    蘇辭看得眼都直了,脫口而出:“少師不是被你扔在東海裏嗎?”


    李蓮花的笑容立即僵在臉上,不可置信地看著蘇辭。


    而蘇辭則是懊惱地緊捂著嘴,見李蓮花看向自己,趕緊放下手,討好地衝李蓮花笑了笑。


    蘇辭賠笑道:“我不會說話,你別生氣哈。”


    說完,伸手拍了拍嘴,嘴裏還嘟囔著:“瞎說什麽大實話,該打。”


    李蓮花翻了個白眼,沒和這個缺心眼計較,不然他早晚會被蘇辭氣死。


    不過,經過蘇辭這麽一打岔,剛剛還略顯凝重的氣氛也好了起來。


    李蓮花溫和地看著蘇辭,“謝謝你,蘇姑娘。我沒有你想得那麽脆弱,還不至於被打倒。”


    蘇辭尷尬地瞄了好幾眼李蓮花,確定他真的沒有強顏歡笑之後,放下心來。


    然後,忍不住笑了。


    真好,李蓮花走出來了。


    隨即,蘇辭瞪了他一眼,陰陽怪氣道:“也不知道是誰啊,之前總是一副心若死灰的樣子。這知道的,知道你是被兄弟背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殉情呢。”


    李蓮花自知理虧,朝蘇辭拱手討饒:“我之前是鑽了牛角尖,一時想岔了。這不是現在想通了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蘇辭“哼”了一聲,沒理會他。


    李蓮花摳了摳鼻梁,“蘇姑娘,你說我心灰意冷,我認。當時我確實覺著會造成這一切,都是因為李相夷一意孤行,狂妄自大。”


    看李蓮花又開始黑李相夷,蘇辭開口想反駁,但是他製止了。


    李蓮花:“但是,你說我想死,這我可不認。我明明有努力的活著。我想活著,好好活著。”


    蘇辭詫異地望著他,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李蓮花說想好好活著。


    李蓮花看著蘇辭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


    他無奈一笑,眼神飄忽,滿是回憶道:“當日東海一戰,我敗在笛飛聲掌下,墜海之時,我立誓絕不能死。


    我立誓即便是墜入地獄,我也必爬回來複仇。我要殺了雲彼丘,殺了角麗譙,殺了笛飛聲,甚至我想殺紀漢佛白江鶉。


    為何我在最痛苦最掙紮的時刻,苦等一日一夜,那些歃血為盟的兄弟竟沒有一個前來援手、沒有一個為我分擔、甚至將死之時沒有一個為我送行!”


    蘇辭安靜地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李蓮花:“後來回四顧門的路上,百姓怨聲載道,我再次懷疑李相夷的決定真的都是對的嗎?


    回到四顧門,看見門下弟子死傷慘重,聽著眾人的抱怨,我才知道原來李相夷早已成了別人心中所累。


    後來我無處可去,心灰意冷之下就回到了小漁村。


    因為生病,因為無望,我躺在床上渾渾噩噩。那段時間除了恨和怨,我想不起其他。可恨養不活我,恨解決不了吃飯問題和住宿問題。


    沒辦法,我隻好將門主令牌當了五十兩銀子,雇人從海裏打撈金鴛盟的沉船,想搭一個住的地方,這樣以後就不用擔心露宿街頭了。”


    蘇辭聽到這裏,心疼極了,忍不住伸手抓住李蓮花冰涼的手。


    他回過神,衝蘇辭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後來,有次毒發,為了自救,我就把新鮮的虎掌處理後直接服用,想要以毒攻毒。”


    蘇辭心中一緊,氣急敗壞道:“新鮮的虎掌有毒,你就不怕吃死自己嗎?你怎麽敢啊?”


    李蓮花好笑道:“你忘了我中了碧茶之毒嗎?再說了,隻要內力足夠強,化解毒性就可以了嘛。”


    蘇辭剜了他一眼,恨恨地說:“難怪我找到你的時候,你身體差成這樣。我當時還奇怪呢,怎麽和無了大師說的差那麽遠,原來是你仗著內力強就可勁造。”


    說完不解氣,又狠狠戳了戳他腦袋,罵了一聲“作死!”


    李蓮花悻悻地摸了摸耳朵,轉過頭不去看蘇辭,小聲嘀咕一句:“我當時隻是想自救而已。再說我這不是沒事嘛。”


    蘇辭一個眼刀飛過去:“李蓮花!你在嘟囔什麽呢?說來我聽聽。”


    李蓮花立即閉上嘴,衝蘇辭乖巧一笑。


    過了一會,蘇辭問道:“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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