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的胸骨已經斷裂了數根,他的口中噴出鮮血與內髒的混合物,吐出一口濁氣,江遠忍著劇痛站了起來,說道:“廝殺至今,依舊沒有看到那所謂的路,我該如何破局?”


    金烏侍倒是沒有繼續向前,密密麻麻的金烏侍看著江遠,似乎是在嘲諷江遠,它們也明白此時的江遠已經油盡燈枯,沒有一戰之力,隻是死死地看著江遠。


    此時的江遠身軀殘破不堪,他的皮膚全部被燒成了焦炭,輕輕一抖便會化作飛灰。


    全身的骨頭斷了不少,內髒更是被震得四分五裂,江遠不斷咳血,隻能勉強調動脊椎中的兩股力量——熾炎之力和玄冰之力為他療傷,但是他的傷勢太重了,而且經過這麽久的大戰,脊椎之中的兩股力量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


    至於他的儲物器,在進來試煉之地的那一刻,隻有無極以這種特殊的形式跟著他進來,其他的東西全部被隔絕。


    這一戰,江遠沒有任何的外物可以借用,甚至連療傷的丹藥,補充靈力的靈石都沒有!


    江遠真正的走到了末路,他已經沒有任何的手段可以施展,能夠苦苦支撐的隻有他的信念!永不言棄的信念和無敵於世絕對信念!


    可是麵對著無窮無盡的金烏侍,江遠動搖了,他不是無敵的,麵對這般強大的對手,江遠無法戰勝。


    他的修行歲月太短了,距離他真正開始修煉不過才一年之久,他的境界修為太低了,若是給他多一些時間或許就能真正的滅除所有的金烏侍,真正地殺出一條血路!


    但是現在金烏侍已然殺至,江遠來不及多想,忍著劇痛,躲開了致命一擊,隨後抬起拳頭狠狠地打在眼前的金烏侍身上。


    可是事到如今,江遠已經沒有力氣了,他的傷勢太過嚴重了,而且現在的金烏侍的實力已經遠超江遠,僅僅一個也不是全盛時期的江遠可以對抗。


    他真正的走到了盡頭,已經無力再戰了。


    江遠的拳頭落在金烏侍的盔甲之上,灼熱的火焰攀上江遠的胳膊,他的手臂已經被焚燒成灰,徹底消散。


    他的意識模糊,徹底失去了意識······


    所有的金烏侍一擁而上,瞬間將江遠淹沒,試煉之地徹底陷入了死寂······


    ···


    此時在外界等待數個小時的鍾天火望著半空之中的金烏,眼中充斥著無限的驚喜,濃鬱的讚賞幾乎要從他的眼中湧出。


    在他的旁邊看著一個同樣身穿盔甲之人,不過看模樣倒是比鍾天火好些,至少此人的身體是全的。


    他看了一眼鍾天火,連連稱奇道:“師兄,你這次可是撿了個寶貝啊,居然堅持了這麽久,即便是我天火道宗最驚豔的祖師也沒有這個小家夥堅持得久啊!”


    聞言,鍾天火露出難以掩蓋的欣喜,大笑道:“老天待我不薄啊,哈哈哈哈!我天火道宗將會在這個小家夥手中變得無比強盛!”


    旁邊的那人聽到這話,翻了翻白眼說道:“師兄,你這般喜歡這個孩子,還故意考驗他?”


    鍾天火咳嗽了幾聲,說道:“我的徒弟,光有天賦怎麽能行?若是品行不端正,我怎會將這麽珍貴的寶物交給他?不過他的心性也是絕佳!哈哈哈!”


    那人看著鍾天火肆無忌憚地大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是是,師兄你的徒弟最厲害了!”


    鍾天火收起了笑容,有些懊惱地說道:“隻是可惜這個小家夥的修為屬實太低了,我等在他這個年紀也該突破靈望境了吧,怎麽隻是個靈通境低階呢?”


    那人點了點頭,猜測道:“確實,可能是某種特殊原因吧,我看他的根基紮實的可怕,想來將大把的時間花在錘煉基礎上了吧。”


    鍾天火點了點頭,說道:“或許吧。對了,師弟,你那徒弟如何?”


    這個被鍾天火叫做師弟的人正是為韓嶽留下傳承的通玄尊者,林陽天,他擅長靈魂之法,生前已經是陰神境靈魂,但是即便如此還是落得一個殘魂留存,可見當年的那場廝殺何其可怕!


    林陽天聽到這話,臉上洋溢著笑容,笑著說道:“靈魂天賦異常強大,僅僅憑借我留下的一星半點的東西就修煉到了感神境巔峰,如今正在接受傳承,等他煉化了那部分魂源,估計就能突破凝神境!日後潛力無限啊!”


    聞言,鍾天火也是一喜,師弟能夠有這樣的傳人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


    林陽天接著又說道:“而且,你那弟子還曾來過我的道場,隻是他沒有傳承信物,不然我可就收了兩名弟子了。”


    鍾天火聽聞,疑惑道:“難道,你的弟子與我的弟子認識?”


    要知道他們師兄弟鎮守在這裏,無法輕易離開自己的道場,若不是韓嶽此時已經開始接受了傳承,恐怕林天陽也無法與師兄相見。


    自然鍾天火也不知道江遠在林天陽的道場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江遠的靈魂之恐怖。


    林天陽有些羨慕地說道:“何止是認識,這兩人是結拜兄弟,你那徒弟靈魂受損被我徒弟帶來我那裏救治,吞服了天魂草使得其靈魂恢複。”


    “你這徒弟的靈魂天賦甚至超過了我的徒弟,隻是可惜我生前設置的傳承方式需要有信物才能進入,不然我怎會錯過一個天賦卓絕的徒弟!”林天陽捶胸頓足,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聞言,鍾天火笑得更大聲了,這麽說來他確實撿到了一個寶貝徒弟啊!他拍了拍林天陽的肩膀說道:“那師弟,我們師徒倒是欠了你一個大人情啊!多謝了,哈哈哈!”


    “唉,無妨,都是我天火道宗之人,有了他們兄弟二人,日後天火道宗一定會再次恢複昔日榮光的!”


    林天陽擺了擺手,絲毫不在意,相比於這個,他更加看好兩人的未來,他對於宗門感情深厚,自然希望葬送在他們手中的宗門可以在自己徒弟手中恢複往日榮光。


    想到這裏林天陽神情有些苦澀,歎息道:“隻是可惜,我們道宗的諸多寶物、法器、功法被毀,隻留下我們三人這一星半點的儲存,我們的徒兒們想要真正地崛起必定需要無數的天材地寶,修行一途,資源必不可少!”


    鍾天火神色黯淡,說道:“現在就剩下我們兩人了,師妹她的魂魄在四年前已經徹底消散了······”


    “師妹······原來她已經故去了嗎?我沉睡許久,卻連她最後一麵也未曾見到······”林天陽老淚縱橫,回想起昔日他們同門師兄弟一同修行,一同探索的美好時光,如今已經全部凋零了······


    鍾天火心情不免悲涼,說道:“隨著師妹的徹底隕落,她負責的大陣也失去了作用,沒有了那部分大陣的束縛,師父的凶魂也開始蘇醒,近些年一直蠢蠢欲動,已經有一些生靈被吞噬。”


    林天陽聽到這裏,拳頭緊握,師父···?那個魔鬼般的存在,是他葬送了整個天火道宗,無數的生靈死在了師父的手裏,昔日那個慈祥和藹的老人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魔鬼!


    “師兄,這次我們一定要徹底殺死他,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林天陽怒火滔天,怒吼道。


    鍾天火點了點頭,他的心中浮現出了當日的畫麵,師父曾在失去意識開始殺戮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曾恢複過短暫的清醒,是師父告訴他將自己引到這個地方,說在這裏有著極為可怕的存在,或許可以製止他。


    鍾天火內心悲涼,當日若不是師父的意識短暫恢複,將他自己打傷,他們這些人怎麽可能活著離開宗門,怎麽可能會有如今的布局。


    隻是可惜,那位存在再也沒有出現,不然說不定還有一絲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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