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沒有多餘的時間留給曾密怨恨童貫,那邊和張清奮死相拚的曾塗,已然是力怯難戰。


    曾塗憑著一腔血勇,手中鋼槍連連猛打猛攻,甚是耗費氣力。


    奈何張清氣力亦是不弱,雖稱不上神力,但渾身也有著千百斤氣力,麵對曾塗的連番搶攻,張清是技法氣力兩不輸,全數接下的同時,還能抽空給曾塗放兩句挑釁話語。


    “哈哈哈......好一個曾家五虎,原來就這般三腳貓本事,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曾塗,汝要擒我,何不早擒?”


    “怎得如此氣喘,莫不是軟腳蝦乎?”


    “但說個饒字,爺爺便放你一馬,容你這黑廝回家種地去。”


    ......


    見到自家將軍占據上風,且屢屢戲謔敵將,梁山軍士無不放聲大笑。


    花項虎龔旺更是高聲喝道。


    “曾家五虎?我呸!就這般幼兒稚子武藝,也敢上陣廝殺,端的是不知所謂!”


    “我家張將軍何等英雄好漢,今朝卻要斬你這廝狗頭,可真是辱沒了將軍威名!”


    “丟人小兒,若是個怕死的,快快棄槍下馬投降,我家將軍大可饒你一命,哈哈哈......”


    隨著龔旺當頭叫囂,梁山軍士紛紛呐喊助威道。


    “張將軍威武!梁山威武!”


    將是兵的膽,張清如此了得,一時間梁山軍士氣大漲,宛若要衝破九天雲霄般,隻教高唐州內外官軍看得陣陣心驚。


    此消彼長下,梁山氣勢如虹,官軍自然就軍心潰散,不少官兵本來就懼怕梁山,現下又看到驍勇善戰的張清根本沒有人製得住,隻剩下六七分的膽氣瞬間便再丟了三分。


    童貫雖未出城臨陣,但他還是領著一眾將官在城牆上觀戰的,並為曾家四虎擂鼓助威。


    起初官軍看曾家四虎個個體形彪悍,顯然一副勇將模樣,他們還能強撐起心神為曾家四虎呐喊助威。


    可眼下見到曾家四虎中最是高大的曾塗險些被張清速斬馬下,即便險死還生撿得一條性命,也還是奈何不得張清,甚至張清在招架曾塗進攻的同時,還能有餘力在陣前耀武揚威,曉得張清日打十三將的官兵哪個還有信心為曾塗助威啊?


    城牆上負責擂鼓的軍士隻覺得曾家這幾個中看不中用的傻大個又要栽在張清手中了,本來奮力敲擊的鼓聲隨著軍士的泄氣,都變得有氣無力起來,不似助威鼓聲,卻似為曾塗的哀聲。


    梁中書亦在城牆上觀戰,見此一幕,他低聲向童貫問道。


    “樞相,這曾家五虎應是在金人中頗有武藝的,怎得如此不堪?”


    “若是金人都是這般模樣,那北方遼國豈不是早無昔日善戰餘光,才會被金人擾亂一方。”


    “當真是這般的話,待剿除梁山賊寇,我朝大可不用和金人結盟,亦能出兵收複燕雲,成就一世功名了。”


    “樞相曾出使遼國,對金人亦有了解,不知可是如此?”


    聽得梁中書問話,童貫搖頭道。


    “遼人雖腐,其勢猶存,好似病虎臥榻;金人凶狠,貪欲噬利,宛若殘暴孤狼。”


    “虎狼相鬥,人得其利,此方為上上之策。”


    “待得金遼兩敗俱傷時,我朝揮師北上,小則收複燕雲,大則鯨吞遼金全境,那才是真正的不世之功。”


    “金人宗室複姓完顏,凡有功之人,皆為賜姓,故金人勇猛之士大多為完顏氏。”


    “我曾有探聞金人猛將,當屬完顏金彈子為第一,據傳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渾身有著千萬斤氣力,使得一對渾鐵大錘,重達一二百斤左右,端的是擦著就殘,碰著就死。”


    “遼國無人能與其當先,凡遇戰事,此人必悍勇衝陣,直打得遼人是節節敗退。”


    “曾家五虎不過是自詡其名,聞聽其姓,便知在金人中算不得什麽人物,大抵是驍騎將罷了。”


    “我用幾人出戰梁山賊,不過是借幾人頭顱引得梁山和金人作對結仇,從未覺得他們能助我等剿除梁山泊賊寇。”


    “若是幾人盡沒於張清之手,憑金人無智頭腦,定然惱怒萬分。”


    “適時金人但有派一支強軍來此協剿梁山泊,我等便可一觀金人虛實。”


    “彼時進退如何,不全在朝廷手中決斷,金人強橫,便再使些手段,管教金人和遼人鬥的頭破血流,那時......”


    童貫話雖未講完,梁中書卻已知曉其意。


    不過是金人當真十分強悍,那大宋便暗中再勾通遼國,使得金遼大戰相互消耗國力,待得金遼俱損,大宋再來個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對於這些玩慣了陰暗手段的宦官奸臣,此等手段稀鬆平常。


    梁中書陰惻惻的笑了笑,對著童貫佩服道。


    “螳螂捕蟬,焉知黃雀在後。樞相好計策,世傑還得要多向樞相學習才是,望樞相日後可要多加教導世傑,世傑定惟樞相馬首是瞻。”


    明人不說暗話,大家是個什麽鳥樣,誰還不知道誰啊。


    對於梁中書的話,童貫是半點都不信的,隻是現在二人都在一條船上,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隻回笑敬之。


    城牆上的二人徒自算計,城外的曾塗卻是快扛不住了。


    隻見張清瞧得曾塗力怯,便使得個破綻賣給曾塗。


    曾塗尋得張清破綻,哪還管得了其它,揮槍便直突突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


    張清眼中精光一閃,隻單手捉住曾塗刺來鋼槍,反手便一槍搠將回去。


    曾塗驚駭萬分,急忙撒開一隻手,牢牢抓住搠來長槍別在臂膊間。


    頃刻間,隻見得二將互相挾製住對方長槍,雙臂死死發力,都欲要奪過長槍置對方於死地。


    “嗬也!”


    “啊!!!”


    兩人氣出丹田,清喝一聲,緊咬牙關,奮起全身氣力,脖頸上,手臂上,盡是青筋鼓起,臉色更是漲得通紅不已。


    正是:


    持槍將奮死當先,虎騎將銳不可當;猛虎出山爭生死,奈何怎敵沒羽箭!曾家五虎一上陣,頃刻要見血光;梁山漢久經戰事,旦夕便分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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