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彥達才學不通,僅是憑著他的妹妹就能做上一州知府,教天下有識之士何以自處。


    似慕容彥達這般無能之人,在大宋比比皆是,卻都能高居上位,大宋焉有不亡之理。


    堂下眾位好漢對慕容彥達是一陣咬牙切齒,大多數好漢都想不明白憑什麽慕容彥達能做得青州知府,而他們卻連大宋朝廷的門都進不去。


    難道就因為他們沒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妹妹嘛!


    可惜好漢都是光棍一條,別說是長得好的妹妹,甚至連一個妹妹那是都沒有,想走慕容彥達的路子,怕是隻能下輩子了。


    不過即便是有個妹妹,憑著好漢那股義氣,他們也不會賣妹求榮的。


    兄憑妹貴這種沒有骨氣的事情,除卻那些軟骨頭能做得出來,一身鋼筋鐵骨的錚錚義氣好漢如何會做的出來。


    最是豪氣過人的魯智深自上梁山後,對於貪官汙吏那是恨不得見一個殺一個,不論是誰,但凡惡了百姓的,花和尚都想一禪杖打死了事,他氣衝衝罵道。


    “好一個慕容老賊,這狗屁世道當真是沒有道理可言,似這般荼毒百姓的奸賊都能當官作宰,實在教人看了寒心。”


    一旁武鬆冷哼一聲,滿是無所謂道。


    “管那些鳥貨作甚,我等隻須跟著劉玄哥哥推翻這醃臢朝廷便是,其它的自有哥哥做主。”


    聽得武鬆這般言語,一眾好漢無不稱是。


    “對對對,武鬆兄弟說的極是,我們有劉玄哥哥,還管別的作甚。”


    “有劉玄哥哥這般仁義好漢,天下早晚宇內澄清,到時那些狗官自有好下場。”


    “是極,大宋朝廷既然無心治民,合該我梁山興起,劉玄哥哥才是真正的明君聖主!”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好似梁山主宰天下已是板上釘釘一般,世上除了劉玄,便再也沒有什麽人能給百姓帶來安寧生活。


    縱是劉玄臉皮已經夠厚,但麵對眾人的極度吹噓,他還是有一些感到臉色,心中隻覺頗為臊得慌。


    劉玄深怕幾人再說下去,怕是地球都要容不下他了,連忙開口打斷道。


    “嗯,眾位兄弟說的在理,但眼下還是先聽聞先生如何說道要緊。”


    “聞先生,劉玄自做主梁山以來廣開言路,從不以一言而蔽之,故兄弟們大多是暢所欲言,以為集思廣益作用,還望聞先生能理解一二。”


    聽得劉玄此番話語,早在梁山上待過的聞煥章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他反而還是挺欣賞劉玄如此做法的。


    自古上位者,雖要有威儀決斷,但也要能聽得進去良言。


    梁山能容許好漢暢所欲言,劉玄不驕傲自大,廣開言路,聽取諸多不同意見,便是十分難得的。


    須知趙官家雖然也有廣開言路的心思,但高高在上的趙官家可從來不聽的,他隻會聽從那些寵信的奸賊佞言。


    廣開言路,嗬嗬,不過還是趙家一家之言罷了。


    如若不是,聞煥章又怎會一直待在安仁村隱居,就是因為他曾經上書的諸多諫言良策都被趙官家給置之不用,久久得不到施展抱負的機會,聞煥章才會心灰意冷下歸隱田居,以待天時生變。


    廣開言路說來簡單,可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劉玄能夠容許梁山一群江湖草莽在議事堂暢所欲言,已經是古今罕有的奇聞軼事了。


    聞煥章初知此事時,那是震驚的牙都快掉了,隻覺得劉玄定是非凡人也。


    有如此海量胸懷,劉玄不成就大事,天下還能有誰可成就大業呢?


    也是劉玄這般能取納良言的氣度,才使得聞煥章真正注意起劉玄來,甚至經過數月時間的了解,更是下定決心要跟隨劉玄造大宋的反。


    劉玄有容人氣度,梁山有無數善武壯士,再加上他的智謀,種種天時地利人和都對梁山有利,聞煥章想不出來會有一點失敗的可能。


    大宋在梁山麵前,那是早晚要完,區別隻不過是幾年還是十幾年罷了。


    聞煥章能有如此想法深遠想法,那是劉玄所不知道的。


    若是劉玄知曉聞煥章心中所想,肯定會告訴他,就憑梁山現在的實力,隻要內政跟得上,推翻大宋一年足矣。


    偏偏梁山缺少的就是內政管理人才,每打下一片地方,都得要慢慢經營才行。


    至於直接收降大宋官員來幫助梁山治理,那劉玄還造反幹什麽啊。


    隻修剪一個大樹的枝葉,那麽大樹該是怎樣就還會是怎樣,想要徹底改變,惟有將大樹連根拔起,重新種植一棵符合劉玄心意的大樹才是正理。


    劉玄可不會讓什麽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繼續在梁山上重演,他要做的是建立一個赤色國度。


    即便不如後世,那也得大差不差,如若不然,劉玄不是白來大宋一趟了。


    所以劉玄寧願多花費一點時間來調教梁山百姓和梁山好漢,也不想一股腦的將大宋官員招收納用。


    當初的梁山文工團和現在的放映器,都是劉玄在不知不覺的對梁山好漢進行良性‘洗腦’。


    劉玄就是要通過潛移默化的影響,將梁山好漢都變成心懷天下百姓,一心共創盛世大業的優秀人才,而不是一群隻知道打打殺殺的江湖草莽。


    從現在的表現來看,雖然眾位好漢的行為舉止都還略顯粗魯,但也都曉得家國天下是何物了,便是很大的成功。


    當然了,要是按照後世的話,梁山好漢就是被劉玄畫的大餅給忽悠住了,一心想的是天下揚名和後世留名,已經從滿足身體欲望向滿足精神欲望邁進,都是脫離低級趣味的理想人。


    照這般下去,不出三年,梁山便能形成一定的章程,到時不需要劉玄出力,眾位好漢就能自發傳播以百姓為重的思想。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適時別說是大宋,即便是遼國、西夏也難抵梁山兵鋒,至於張牙舞爪的金人,亦是一般無二。


    須知人民匯集起來的力量才是最大的,梁山有萬千百姓為基礎,什麽勢力不能推翻,什麽大業不能成就,當真是未來可期啊!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目前劉玄還是老老實實的繼續經營基本盤才是正事,不然理想隻能變成妄想,徒徒惹人恥笑。


    當時,眾位好漢聽得劉玄發話,紛紛靜下心來,隻待聞煥章發話。


    見劉玄將話語權給了自己,聞煥章自是沒有推辭,他繼續講道。


    “承蒙哥哥看重,小可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在東京之時,雖不曾出仕,但對朝廷諸般事件都有所知悉。”


    “那童貫是宮內閹宦起家,最是擅長勾結權勢和籠絡人心,皇宮大內中,不論何人,隻要知曉童貫的,必是對他稱讚有加,因此趙官家見童貫有如此良好名聲,漸漸將其視為能人心腹。”


    “慕容彥達起初是夠不上童貫門路的,隻那慕容貴妃入宮後,深得官家寵愛,童貫這等人豈會放過此般阿諛奉承機會。”


    “通過慕容貴妃的關係,慕容彥達雖有蔡京門路,但關係不嫌多,在他的有心巴結下,童貫也不想惡了慕容貴妃,二人結交便是由此而始。”


    “隻那慕容彥達後來上任青州,其中就有童貫的出力,二者間的交往也從未停止。”


    “據我所知,數年以來,慕容彥達在青州搜刮的錢財,一部分是賄賂給了蔡京,一部分就是上交給了童貫,托童貫在宮中和慕容貴妃互相照應,以博得趙官家恩寵。”


    “以二人這般親密盟友關係,又兼青州有大軍囤積,糧草不缺,兵甲齊備,隻須能堅守個十天半個月,便可借青州道直下南方,調動各方軍馬匯合,隨意就能有個二三十萬軍馬在手。”


    “童貫雖然無能,但他久在邊軍,又有慕容彥達相識故交,如此簡單道理,想來他應是曉得的。”


    童貫奉趙佶旨意前來征剿梁山泊,結果十萬大軍一朝盡喪,更是連北方重鎮大名府都丟了,如果就這般灰溜溜逃回東京,定是討不到好的。


    相反若是能借助青州軍馬抵禦梁山,將山東其餘各州軍馬調動一處,合力吃掉梁山賊首劉玄,那他不止沒罪,反而還能有功。


    孰優孰劣,一看便知,想來是個人都知道要選擇哪條路。


    如此一來,先前官軍中傳揚的童貫領軍退往洺州,不過是童貫使得障眼法罷了。


    眾位好漢聽完聞煥章的話語,心中都已經肯定童貫必是向東方逃跑,不禁覺得童貫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逢臨困境,還能奮起一搏,不論童貫為人如何,單隻這般氣魄,便值得好漢誇上一句。


    劉玄亦是沒有想到童貫居然和青州知府慕容彥達之間還有著這般關係,著實是讓他有點出乎意料。


    若是早知道童貫認識慕容彥達,那慕容彥達又有個貴妃妹妹,劉玄肯定是要重兵嚴防大名府東門,哪會給童貫鑽空子的機會,使得大名府一行橫生波瀾。


    不過錯有錯著,劉玄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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